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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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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瑩瑩生怕徐梔把注意力放在翟霄身上,立馬抹了抹眼淚牽著她的手往家裡走,岔開話題,「你後來怎麼會跟那帥哥去打地鼠了?」 「是烤地薯,外婆想吃,沒地方買,陳路周說他家裡正好有。」徐梔晃了晃手裡兩隻熱烘烘、新鮮出爐的地薯。 「什麼嘛,朱仰起那什麼豬耳朵啊,沒用可以蒸著吃了,他還說你倆去打地鼠了,我就說兩個人好端端的,怎麼可能突然去打地鼠,」蔡瑩瑩說,「不過,看不出來,陳路周還挺好心的嘛。」 徐梔認同地點點頭,「你不覺得他還挺親切的嘛?」 蔡瑩瑩噗嗤一笑,「他明明就是個拽王。」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個女人嗎,就是他媽媽。」徐梔說。 蔡瑩瑩一愣,「就你說那個聲音習慣和口頭禪都跟你媽一模一樣的女人?」 「嗯,」徐梔點點頭,慢吞吞地頓了下,似乎在思考,片刻後說,「你有沒有看過一部電影,叫尼羅河女人,一部印度片,講得就是一個才華橫溢的女人,天才建築設計師,但是因為她過去是個寺廟妓女,經歷不太乾淨,甚至污點重重,所以無論她後來設計出多麼精美絕倫的作品都無法參與評獎,世人對她的評價侮辱性居多,但不乏有人認可她的才華,於是她為了能讓自己更有尊嚴的活著,她拋下自己的孩子和丈夫,跟幕後覬覦她才華的資本家聯合起來,製造一場大火,假死後整容成別人的樣子,很快她的作品獲得了世界大獎,但幾年後她沉浸於紙醉金迷,再也設計不出令人動容的作品,很快被資本家拋棄,利用她的聲音波紋,曝光了她的身份。」 蔡瑩瑩似乎捉到一絲蛛絲馬跡:「難怪你剛才看見項鍊掉在樹上,猶豫都沒猶豫就去敲他的門了,你難道覺得你媽媽——」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兩個人會這麼像,不管是不是,我也知道機會渺茫,但我總要確認一下,我才能安心,就是想要弄明白。」 也不能沖上去就跟陳路周說我想驗驗你媽媽是不是我媽媽,陳路周一定會拿她當神經病的。 林秋蝶聽說是死在老家,下葬的時候,徐梔當時在夏令營,她沒來得及回去參加葬禮,老太太沒等她,因為天氣太熱,屍體放在村子裡引起村民的不滿。加上老太太信奉風水,出殯日子就那麼幾天,錯過就要等上大半年,骨灰寄存在殯儀館也要好一筆費用。 徐光霽堅持要等徐梔回來,因為這件事,脾氣一向溫和的徐光霽第一次對老太太大發雷霆,但老太太從來都是我行我素。 徐梔心想,也好,如果自己當時親眼見到林秋蝶的屍體火化,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吧。 蔡瑩瑩仔細一想,「但是不對啊,阿姨是幾年前才……不可能有他這麼大的兒子,這年齡對不上啊,你不要鑽牛角尖啊,越說越玄乎啊。」 「他應該是被領養的。」徐梔說。 巷子裡靜謐,這條青石小徑她倆幾乎每天都走,蔡瑩瑩卻從沒有一刻感覺到像現在這麼森冷,越往裡越冷,最後在兩人分道揚鑣的慣常位置停下來。 蔡瑩瑩才是震驚地舌橋不下,「他告訴你的?」 徐梔搖搖頭,而是把那天下午在門口聽見的對話重複了一遍給蔡瑩瑩聽。 ——「你說話一定要這麼刺嗎?」 ——「您從第一天見我不就知道我是個刺嗎?」 …… 「如果是親生的這種對話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徐梔把一晚上的思考結果娓娓道來,她其實已經很累了,但不知道為什麼,腦子就是停不下來,「我開始以為是後媽,後來咱們不是一起吃飯嗎,好像是有人在微信上罵他,朱仰起問他這你都能忍,他跟朱仰起說了這麼一句。」 ——「看他問候得那麼真誠,我以為他知道我祖宗的墳在哪。這不是好奇嗎,看到最後也沒給我留個地址。」 她靠著牆說:「說明不是後媽,因為爸爸也不是他的親爸爸,他估計都不知道自己親生父母是誰,那就只能是領養。還有一個不知道能不能算證據。」 蔡瑩瑩有點震驚,「什麼?」 「我在他家看到一個簽名籃球,我本來以為是全明星的簽名,後來仔細看看發現每個簽名都一樣,是他自己的名字,而且連無人機、iPad上都刻著名字,可能有自戀的成分,也有是習慣使然吧,以前應該生活在一個大集體裡,又有潔癖,才會給自己的東西全都貼上名字。就比如福利院這些。」 蔡瑩瑩已瞠目結舌,被她徹底說服。 徐梔歎口氣,看著高高的牆頭,清白的月光下掛著一串串豔紅的夾竹桃,突然覺得特別像她小時候喜歡的色彩斑斕的糖果罐子。哪個小孩不愛吃糖,林秋蝶怕她牙吃沒,永遠把糖果罐子放在家裡最高的位置,她哭鬧著求誰都沒用,最後只有老徐心疼她,總是隔三差五地幫她偷兩顆出來吃。 徐梔:「陳路周如果在福利院長大的話,是不是就沒有能幫他偷糖果的大人呢?」 徐梔:「那他小時候應該挺不快樂。」 翌日。 陳路周拎著小烏龜松松慢慢地走進遊戲廳的時候,大概他倆八字天生相沖,原本氣氛和諧的遊戲廳,突然就翻江倒海起來,好像是陳星齊跟人吵起來,大概就是對方踩了他一腳,沒道歉,陳星齊這個小夥子唧唧歪歪地非要逮著人給他大聲道歉。一般這種場面,陳路周都懶得管。也就這個年紀還能大聲地敢跟不公不允對抗。 「陳星齊!你哥來了!」旁邊有小夥伴提醒了句。 陳星齊跟人吵得面紅耳赤,轉頭朝著他們戰戰兢兢所指的方向望過去,果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懶洋洋地靠在某台娃娃機上,不僅視若無睹,沒上來幫忙就算了,居然還拿著手機在喪心病狂地錄視頻,陳星齊下意識拿手擋了下鏡頭。 「躲什麼躲,都拍完了,我發給你們班那誰看看,叫什麼,茜茜?」陳路周把手機踹回兜裡,等他走到自己面前,扒拉了一把他腦袋,人還是靠在娃娃機上,「喲,幾天不見,長高了啊,你媽又帶你打生長激素了?」 「不也是你媽,」陳星齊沒搭理他,「你不許發給劉童茜,還有,人家叫劉童茜!你不許叫茜茜。」 陳路周冷淡地睨著他:「全中國幾萬號人叫茜茜,你管我叫哪個茜茜。」 「陳路周!好,以後我也這麼叫你女朋友!叫小名!叫寶貝!」陳星齊從小就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典範。 「行,等哥給你找,你隨便叫,」陳路周懶得跟他再扯下去,把烏龜遞過去,「你帶回去養,別給我養死了,它活多久,你哥就打算活多久。」 陳星齊說:「我明天就給他煎了!」 陳路週一臉你試試看的表情,隨手又扯了扯他身上非常眼熟且騷氣的t恤領子,口氣實在欠:「你別老偷我衣服穿行嗎,這件全球斷碼啊,我齊哥。」 「你都快穿不上了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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