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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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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仰起渾然不覺地嘬著骨頭裡的骨髓,含混不清地說:「好像叫什麼晶晶。」 蔡瑩瑩翻了個白眼。晶晶,瑩瑩,這麼分不清嗎? 蔡瑩瑩耐心地給他提示,「你想想,是不是跟我名字挺像的?」 朱仰起瞬間豁然開朗:「對,叫柴晶晶,八中的。」 蔡瑩瑩笑意僵住:「……」 徐梔緊追不捨陳路周的腳步,跟到前臺掏出手機隨時準備跟陳路周搶單,她甚至連二維碼都提前打開了。 結果陳路周只是在前臺拿了包紙巾,轉頭見她跟過來,低頭意味深長地看人一眼。 前臺來來往往結賬的人很多,聲音嘈雜細碎,他獨獨看她。那雙眼睛,乾淨澄亮得好像籬落疏疏裡掩藏的明月,令人怦然萬里,那裡寬廣無垠,好像他是可以扛下所有狂風暴雨的江湖海面,也可以是平靜藏起少年心事的一汪池水。 陳路周順手從前臺的糖果盒裡撿了顆水果糖很自然地遞給她,笑得不行,「跟過來幹嘛,以為我買單啊?」 ▼06 燒烤·紅薯 那瞬間,徐梔跟他學到了,什麼叫自然。 燒烤店人聲鼎沸。徐梔耳邊充斥著啤酒瓶的碰撞聲,夾雜著親朋好友間口氣比腳氣大的吹噓,以及下屬們「市區一套,郊區一套」的溜鬚拍馬聲。 陳路周站在那兒,跟身邊的澆離世道格格不入,笑起來的模樣就好像清晨的山林裡敷滿露水的雪松針,嫩出水,也帶著一股燦爛的銳氣。 徐梔想起一句臺詞。 「懦怯囚禁人的靈魂,希望可以讓你自由。」 雖然不可否認他的尖銳張揚,但他確實是個讓人充滿希望的人。 就是很不好糊弄。 徐梔默默把手機收起來,接過糖,手指特意避開他捏著的部分,「……你們藝術生,真的很費紙,那一包紙,都是你倆抽的。」 陳路周笑了下,倒也沒否認,眼神往回指了下:「還吃嗎?」 徐梔剝開糖紙,塞進嘴裡,搖頭。 於是,他毫不客氣地用手指點點前臺檯面,「那你買單吧。」 雖然說好是徐梔請,但不知內情的前臺收銀員小姐聽見他這一副理直氣壯吃軟飯的口氣,還是忍不住翻白眼。 陳路周說完就轉身走了,徐梔看著他走回去把那包紙漫不經心地丟桌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只隱隱約約聽見他帶水帶漿地調侃朱仰起,「節約點吧,哥,實在不行就讓你爸改種樹吧。」然後拿起不知道什麼時候脫在椅子上的外套轉身出去了。 聽說朱仰起複讀過一年,應該比他們幾個都大,這聲哥叫得確實沒毛病,但也就是聽著怎麼那麼諷刺。 朱仰起炸毛:「靠,你看看你自己面前這都什麼玩意,不知道還以為你在這幹什麼不正經的勾當了好吧!」 「……」 徐梔付完錢也往外走,手機正巧彈出一條老徐的微信。 光霽是個好醫生:你外婆說讓你晚上回來帶個烤地鼠? 梔子花不想開:?? 梔子花不想開:您用問號是不是也覺得這玩意挺難抓的? 光霽是個好醫生:哦,是烤地薯。你晚飯吃了嗎?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梔子花不想開:蔡蔡還在吃夜宵呢,不知道幾點。 光霽是個好醫生:那算了,我直接鎖門了,你晚上睡蔡蔡家吧。地薯給外婆閃送過來好了。 梔子花不想開:……別,爸,蔡蔡今晚能不能回家還不一定。 徐梔發了一張下午蔡蔡染髮的照片過去。 半晌,老徐回復:會高啊。 徐光霽慣用五筆,經常錯別字連天,徐梔對她爸倒是了如指掌:是吧,蔡蔡會搞吧? 光霽是個好醫生:我是說蔡院長的血壓會高!! 梔子花不想開:……菜菜說支持您當院長! *** 慶宜市是港口城市,近幾年省裡大刀闊斧,市區早已鳥槍換炮,高樓林立,商圈簡直比奧運五環還緊密。夷豐巷在市中心,當初東西兩港為了爭這快地,爭得頭破血流,甚至還鬧出過人命。 最後誰也沒得利,夷豐巷保留原貌,這個擁有著八九十年代最原始風貌的小巷便在繁華的商業街煢煢孑立,反而成了網紅打卡地,連帶著附近燒烤店的生意都蒸蒸日上,不然以前這個時間點,哪會這麼熱鬧。 燒烤店外,此刻還大排長龍,等位的隊伍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推倒一片。徐梔一出去,看見陳路周無所事事地抱著胳膊,靠在門外的旋轉木馬等位椅上欺負小孩。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面前這個不過到他大腿根的小屁孩,拉仇恨地說道:「猜拳吧,贏了就把位子讓給你。」 小孩不肯走,一副非要坐的樣子,「我不,剛剛都輸給你五把了,你作弊。」 他笑笑:「這麼輸不起啊,輸了就說別人作弊。」 「那你怎麼能把把都贏我啊。」 「因為你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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