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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同一時刻,拜月書桌上,裝著阿奴靈魂的瓶子裡,煙雲化成綠光——小光球從瓶子裡飛起;直往窗外飛去——阿奴的靈魂解脫了。

  拜月愕然,失笑。「唐鈺他——居然,真的仍然愛她——把她釋放了!這世間,真的有不變的愛嗎?愛的力量,真的這麼大嗎?!」

  拜月感到無限的困惑,執起空瓶,狠狠扔在地上!心亂如麻。

  腦中,浮起很多不快樂的記憶,他和石長老,父子間的愛與恨……

  阿奴終於悠悠醒了過來。就如睡了很長的一覺;作了很長的一個夢!

  她睜開了眼,見唐鈺、逍遙、靈兒、聖姑、南蠻娘,全都擔心地在看著她,天真問著:「你們為什麼這樣的看著阿奴睡覺?」

  阿奴完全不記得那段變成為殺人機器的可怕經歷,聖姑和唐鈺放下心來,想著,這樣也好——不要阿奴再承受任何傷害。

  阿奴伸手要拉著唐鈺,卻驚訝地發現自己拉著的是一隻空蕩蕩的衣袖,心痛問著:「唐鈺小寶,怎會這樣?」

  唐鈺溫暖微笑著:「不礙事!是從劍仙前輩的葫蘆上掉下來時,斷掉的……」

  「唐鈺小寶一定是很痛吧?」阿奴四周望著:「爹爹呢?那個比阿奴還要頑皮的爹爹又跑去哪了?」

  逍遙故作開心說著:「唏!師父他,大概又去雲遊四海,不知跑哪去了。」

  「不怕!讓我去叫他!」阿奴對眾人笑著:「我也在他手中綁了『一線牽』!」

  「奇怪了?」阿奴抖動著中指,卻一直得不到另一邊的回應。她嘟著嘴有氣:「那個爹爹!真的不負責任!還說再也不離開阿奴了!」

  眾人無語,心中都淌著淚。

  阿奴擁著聖姑:「爹爹他跟我說了,都是他的錯!你就原諒他吧!好不好?聖姑媽媽不要哭吧!」

  聖姑只是無奈點著頭,心中百感交集……

  阿奴摟著聖姑與南蠻娘,對兩人說:「南蠻媽媽、聖姑媽媽,阿奴有兩個媽媽喔!我以後會好好的孝順你們,聽你們的話了!」

  此時,應該是最溫馨的一刻。然而,卻又是最傷痛的時刻!

  夜深,唐鈺在月色下苦練武功。失去雙臂,他仍功力未減,經過這陣子的苦練,已漸漸掌握以雙腿發揮的要訣,一踢一蹬,虎虎生威!

  「唐鈺小寶,你好厲害啊!」阿奴溫柔贊著。

  「比起以前,還差遠了!」唐鈺自我鼓勵著:「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超越以前的!」

  阿奴點頭,上前端詳著唐鈺,問著:「你沒有事隱瞞阿奴嗎?我覺得大家都好像怪怪的,對我小心翼翼的。」

  唐鈺故作輕鬆:「本來大家都很疼你呀!今天才發現嗎?」

  阿奴垂頭,悶悶不樂地說:「也許,阿奴過去實在太任性,什麼都不管,只懂吃、只懂玩!」

  唐鈺望著阿奴,憐愛地說:「算了,我反而很懷念那時候的阿奴!不過,沒關係,我們一同開創未來吧!」

  阿奴欣賞著眼前的唐鈺。他,比以前成熟,更有一份魅力。

  「你比以前帥多了!」阿奴仰望唐鈺,不再只是兒時玩伴的目光,而是女人仰慕男人的目光,她臉一紅,垂下頭。「我發覺,我比任何時候,都要喜歡你!阿奴要服侍唐鈺小寶!永遠陪伴在你的身邊!我要嫁給你!」

  「霍」——阿奴居然對唐鈺跪下,還拔起地上幾枝野花,獻上給唐鈺。一個女孩子,反過來向唐鈺求婚!

  「唐鈺小寶,阿奴愛你一生一世——你娶我吧!」

  唐鈺大笑起來,一揮衣袖,把阿奴用力卷起,阿奴被唐鈺熾熱的目光燃燒著,感到身子酥軟,被征服了……

  唐鈺認真凝望著她:「你呀!要是敢再騙唐鈺小寶……」他把阿奴擁在懷裡,二話不說,深深一吻。

  阿奴融化在唐鈺的熱情之中。今天,終於明白,什麼是愛情的滋味!

  阿七跟李公子一戰在所難免。」逍遙沉痛地讀著晉元給他的戰書:「今日申時,城郊荒野見!讓我們將一切了結。」

  逍遙萬般不解,拿著信的手在顫抖,恨然將信箋向火堆拋去,他真的想不透,才分開短短時日,晉元為何會有如此轉變?兩人間的感情,怎會弄到如此田地?

  逍遙走進屋,靈兒抱著憶如,細心呵護著——這幅畫真美!逍遙想到這裡心裡一痛!

  很快!他將要和晉元生死一戰!但看著靈兒抱著憶如知足的樣子,逍遙不想再給靈兒任何壓力與痛苦。

  靈兒溫柔地放下憶如,走進廚房:「飯快燒好了。」

  逍遙裝作若無其事,一笑:「好,我到外面走走。」

  這句普通的話,卻讓靈兒不知為何有種不安,她猛然抬頭,門已關上。

  夕陽下。

  晉元背對著餘暉,屹立荒野中,拖出一條長長的身影——他,已不是昔日的晉元,臉上盡是決絕與冷酷!他的拳頭握得極緊,像要把手中的劍握碎一般,就像他的心——只要有一刻的放鬆,也會崩潰——他只知道這一刻,是生死一戰,不能放鬆!

  風蕭蕭——遠處,另一個身影走近。帶著不解、不忿、不舍、不忍而來——是逍遙!

  他的心也繃緊!手也緊緊握著劍!同樣,只要有一刻的放鬆,他會崩潰——他真的接受不了摯友倒戈相向,變成仇敵!

  逍遙帶著兩壺酒前來,在晉元面前停下。眼前這個已不是當日文質彬彬、瀟灑倜儻的好兄弟!——兩人相視,短短時日,兩張年輕的面孔,盡是滄桑。

  「賞臉嗎?」逍遙將酒高高拋起——晉元伸手一接!

  「這可是最後一次了。相信,這酒是苦的吧。」晉元點點頭。

  「阿七,可有話對我說?」

  「盡在劍上——」晉元冷冷道。

  逍遙心碎!曾是生死之交,現在,卻連話也沒有一句可說了嗎?逍遙也無語,他已不知可以說什麼!

  「一杯愁緒,幾段情緣,」逍遙肝腸寸斷,凝望著晉元,這是他們曾一同吟唱的詩句:「莫過與君酒當歌!」

  晉元臉上似閃過了一絲悲痛,但迅即變得鎮定:「幹!」

  兩兄弟不再言語,倒酒,豪快地喝!酒從逍遙嘴邊溢出——眼淚也從眼角溢出!這杯酒——真的很苦!兩兄弟飲盡,將酒壺往天高高拋起!

  「鏗!」「鏗!」逍遙與晉元同時拔劍!同聲大喝!同時沖上!

  逍遙帶著不解、不忍的眼神,盯著晉元——似在問「為什麼?」

  晉元帶著無情、無義的眼神,盯著逍遙——似在說「別問了!」

  晉元招招狠辣!逍遙招招忍讓!逍遙根本不願跟晉元對決,怒問:「為什麼?」

  晉元頓了頓,冷冷道:「我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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