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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第二十三章

  昏迷中的唐鈺猛然驚醒!

  就像是做了一場很長的噩夢一般。他睜開眼,全身上下被烏鴉啄傷的傷口都痊癒了——而自己,竟是躺在一處奇怪的書房裡!

  「義弟,你的傷初愈,就多休息罷!」

  這聲音讓唐鈺打從心底一寒!回頭一看,拜月正坐在一旁看著自己。

  「還我義父的命來!」唐鈺跳了起來,怒喝著,撲向拜月。

  拜月帶點傷感的手一撥,一股強大的力量直撞向唐鈺——他根本還未靠近拜月已飛跌開去!

  「你說我殺了義父?義弟!石公虎其實是死於自己的內疚之中!」拜月語重心長地說:「這你應該很清楚!他不是也同樣嚴苛地對你,不把你當人看嗎?」

  「那是因為義父對我寄予厚望!」唐鈺怒視著拜月,傷痛地為義父辯解著。

  拜月沉默片刻,冷冷問:「那……石公虎若是想要殺我呢?」

  「你這種十惡不赦的人!死不足惜!你根本不配當我義兄!義父一生唯一做錯的事——就是沒有真的殺了你!」唐鈺說罷,沖向拜月。

  拜月搖搖頭,歎口氣:「你跟你的愛人,真的太像了……」

  唐鈺還沒搞懂拜月這句話的意思,只見一個人影從天而降,兩道寒光劃過,隨之,兩道血光直噴向天!

  「呀!」唐鈺疼得大喊出來,雙臂已被劃上深深的兩道刀痕!但更讓他震驚的是——那人影竟是阿奴!阿奴就像著了魔一樣,眼中透著寒光,冷冷盯著唐鈺,如發狂的野獸般,提起劍要往唐鈺頸項斬去!唐鈺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殺人機器,就是阿奴。

  「停手!」拜月一聲令下,刀鋒就停在唐鈺頸項上。阿奴仍是一臉冰冷,在她僵木的臉上,靜靜滑下了一滴眼淚!

  唐鈺定睛看著阿奴——他知道眼前的阿奴,已不是正常的她。焦心地喚著:「阿奴!你怎麼了?我是唐鈺小寶呀!」轉身狠狠對著拜月吼道:「你到底對阿奴做了什麼?!」

  拜月輕撫著阿奴的頭:「我只是跟你們玩個遊戲罷了!這次,我可是先經過阿奴同意的。」

  拜月的話,讓唐鈺猜不透;他見阿奴如被馴服的寵物般,乖乖聽從拜月的指示,他知道,拜月已完全控制住阿奴,心中很是焦急。

  「放心!我不會傷害阿奴。無論是無底洞、泥沼、烏鴉群,我從來沒想過要取你們性命!」拜月淡然笑道,卻讓人有股陰寒的詭異感。

  「那你究竟在玩什麼把戲?」唐鈺忍著氣,冷靜問著。

  「其實,我很感謝你呀!義弟,我已經好幾次在你們身上證明了——『愛』這東西的確存在。每一次,你都能讓阿奴感動——但是,她卻總是一次次傷了你的心……」

  這番話,讓唐鈺聽傻了眼:「你是不是瘋了?我跟阿奴的事與你無關!你快放了她!不要再迷惑她了!」

  「呵呵!一直以來,是你們在迷惑我呀!你們口口聲聲都是愛;那石公虎為什麼要殺我呢?阿奴又為什麼對你反悔?就讓你們證明給我看,人與人之間,是不是真的有『永志不渝』的愛!」拜月說罷,愕然地看著唐鈺雙臂,故意責問阿奴:「唉!真頑皮,你怎麼在刀鋒上下毒呢?現在,你還愛她嗎?」

  唐鈺看著自己的手臂,竟已開始發黑。他望著阿奴沒有靈魂冷冰的臉,仍堅決地回答:「愛!」

  拜月眼神中閃過一絲欣賞,點點頭:「好!我相信你。讓我幫你吧!義弟——否則,你要斬掉雙臂才能撿回一命!」

  「不必!我唐鈺這輩子跟你這魔頭不拖不欠!」唐鈺努力站起來,忍著劇痛,運功!「轟!」一聲,血花四濺——唐鈺竟自廢雙臂!將兩臂齊肩震斷!!

  斷臂的痛苦,讓唐鈺在地上不住打著滾,抽搐著。他勉強硬撐著起身,狠狠瞪著拜月,說道:「我不要你的施捨!總有一天,我會回來帶阿奴走!殺了你,為義父報仇!」

  拜月揮手一笑:「我欣賞你這種決心!義兄在這裡等你。你可以走了!」

  「阿奴,等我……我會回來的!」唐鈺痛心地望著阿奴,走出了拜月的書房。

  阿奴木然地看著遠去的唐鈺,沒有回答,也沒有不舍。她的靈魂,早被拜月俘虜,裝進了小瓶子裡。

  唐鈺忍著劇痛,傲然踏出教壇,傷口還在流著血——鮮血,在唐鈺身後形成兩條血路。

  一名教徒正指揮著蹲在地上的人,抹乾淨地上的血跡。那人,竟是晉元!

  「七兄?!你怎會在這裡?」唐鈺見他一身拜月教徒打扮,十分錯愕!

  晉元頭也不抬,繼續抹著血。

  「你知不知道這是惡魔的地方?」唐鈺說著,一邊用嘴咬著晉元衣領:「跟我走!」

  「我不認識你,滾吧!」晉元怒喝著:「拜月教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滾!」

  其他教徒也跟著起哄——「滾!我們不歡迎你!」

  唐鈺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神態有如石長老!狂傲、不甘、滄桑!

  他昂然大步走出了拜月教壇。人,仍狂笑著,像是諷刺著這荒謬的一切!

  就在數天前,拜月教壇前,一個翩翩身影站在「聖樹」下,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這每日受萬人膜拜的「聖樹」——正是晉元!

  晉元穿過眾人,望著拜月,大步走到拜月跟前,誠心下跪!面對讓他父母雙亡的仇人,他的眼神中竟沒帶著一點怨恨!二人對峙——場中無人敢作聲!

  拜月了然笑著,似乎,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他問道:「朋友,你為何選擇相信拜月教?」

  晉元笑著搖頭:「恕劉某直言!我沒有選擇相信拜月教!我只是選擇相信你!因為,教主你從來也沒相信過拜月教!」

  場中一片譁然!拜月卻不以為忤。對全場冷眼一掃,教徒便如中劍一般,痛苦低下頭,不再作聲!

  「今天又交上一位新的朋友了!就讓我為你祝福罷!」拜月說著,往晉元額上一按,只見他額上竟出現一個「奴」字烙印!拜月笑說:「將你安排到豬圈裡工作,好嗎?」

  晉元就這樣加入了拜月教,大唐狀元,卻來此為奴!他心裡究竟想著什麼呢?

  臭氣熏天的豬圈中坐著一人,雖長得相貌堂堂,卻全身都沾了汙物——正是晉元!他真的被派到豬圈中幹粗活了!他正用骯髒的手托著粗糧吃著,汗水與汙物堆了一臉。從小養尊處優的他,怎能忍受這般生活?臉上盡是痛苦,卻強忍著!腦中閃過無數畫面:父母雙雙為他而死!跟逍遙、月如往昔的光景!晉元鼓起勇氣,他要撐下去!晉元深深吸了口氣!起身又再幹活去!

  「朋友!習慣嗎?」拜月竟來到這骯髒之地,關心地問著晉元。

  「沒什麼習不習慣,學著自己找點樂趣罷了!我發現,豬群不單會叫,劉某正懷疑豬群之間是有語言的!」晉元搖頭一笑:「也只是瘋人想瘋事罷!」

  「沒有瘋人,世界就不會進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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