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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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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花家我養得起 雲來酒樓位於主街,占地甚廣,在普遍都是二層的房舍中三層的樓層無比打眼。 雲來酒樓三層的包廂歷來最受歡迎,最少要提前兩個月訂方有可能定到,且沒有一定的身份三樓還上不去。 不怪大家都想上三樓,整個京中能和皇宮遙遙相對的也只有這麼一個雲來酒樓,這種心理上的滿足花點錢就能得到,招待人還倍有面子,響噹噹的名聲不用刻意就傳得老遠。 花芷瞭解了一番雲來酒樓後就想對這幕後策劃之人豎大拇指,抓住了人性的弱點,自然就會客似雲來。 花柏林正是為這事而來,聽完後就道:「長姐,我和你一起去。」 「大慶律,學子官員皆不得從商。」 「可是……」 花芷微微歪頭看著他,「不喜長姐抛頭露面?」 花柏林沉默片刻,「長姐怎麼樣我都不會不喜,只是……我不想別人對著長姐說三道四。」 「我只在乎你怎麼看,別人怎麼看怎麼說與我何干?」花芷笑得灑脫,她就是從是是非非中走出來的人,現在也不介意再走入是是非非當中去,她一身銅皮鐵骨,想傷她也不是那麼容易。 花柏林覺得他可能永遠都追不上長姐,可如果他不努力,他連叫一聲長姐的資格都會失去。 「這兩日我要處理這件事,你去授課。」 「是,長姐。」 花芷伸長手臂給弟弟理了理衣領,「家這麼大,裡裡外外這麼多人,我雖掌著家卻只有兩隻眼睛一雙耳朵,難免有顧不到的地方,你要替長姐多留意,尤其是族學裡的事絕不能輕忽。」 「是,長姐,我會的。」 「還有隨安,你得引著他融入花家,融入到兄弟姐妹當中來,不要讓他覺得他只是借住在這裡。」 花柏林用力點頭,他的父親遠隔千里,可他們感情還在會互相掛念,表哥的父親近在咫尺卻如仇人,相比起來表哥的處境還不如他,而且他還有長姐可以依靠,還有家人在身邊,表哥除了一個需要他照顧的娘什麼都沒有。 不過沒關係,以後就有了,他們花家比楊家可要好多了。 很快杜成帶回了好消息,白銘夏約她明日上午已時在雲來酒樓見。 花芷要出門花家並沒有人攔著,只是朱氏強行將一頂帷帽戴到了她頭上,她也不想這張臉引來麻煩,也就由著她娘去了。 正要上馬車,一匹馬噠噠噠跑過來,花芷一看是陸先生便停下來等著。 臨影很親近花芷,見到她就直往她面前湊。 花芷掀開帷帽一角,摸了摸臨影的頭,道:「陸先生這是……」 「我和你一道去。」 花芷也不問他怎麼知曉自己要出去,「就在京中,不會有危險。」 顧晏惜不說話,卻沒有半點被說服的意思。 花芷不想誤了時辰,也就不再多說,踩著長凳上了馬車。 顧晏惜眼裡浮起笑意,不擅長拒絕對她好的人就是花芷的短板,當她知道你的出發點是為她好時她就算心裡不願也無法一拒到底。 雲來酒樓三樓靠近主街的包廂內,白銘夏低頭看著茶盞中的茶葉沉沉浮浮,心思跑出了老遠。 生在京城長在京城,各家小輩多少都是認得的,做為白家三子更是從來都不缺少往他身邊湊的人,可真正能當朋友的沒幾個,花平陽就是其中之一。 他們兩家世相當,處境也相當,都是心有萬般抱負卻無從施展,花平陽還好,至少兄長不會防他跟防賊一樣,只要他不一心往仕途上去便能隨心所欲過日子,他卻不行。 他的兄長哪哪都比不上他,卻還容不下他,但凡他做點什麼他都要派人從中攪和了,時間長了他也就懶得再折騰,接下了家裡這一攤子買賣,徹底絕了那些個心思。 可就算他退得這麼徹底他的好長兄還擔心他貪墨了公中的銀子,帳房全換成了他的人不算,他還時不時親自查帳,做得這麼難看父親也不過是口頭上敲打幾句,母親更是讓他退讓,卻沒人發現他都已經退到懸崖邊了。 有時候啊,真想乾脆把他掀下來,把他踩腳底下讓他看看兩人的差距有多大。 門被人輕輕敲響,白銘夏回神,坐正了身體示意下人去開門。 戴著帷帽進來的女子就算看不到臉也能看出她的從容姿態。 白銘夏是知道花芷其人的,花平陽灌多了黃湯後不止一次感慨他的侄女可惜是個女兒身,現在看來倒也幸虧她是女兒身,不然花家沒了男人撐著又去了老太太,還不定會變成什麼樣。 再看了眼跟在她身後進來靠牆而立的男人,白銘夏微微皺眉,這是哪家的?花家的姑娘怎會和一個眼生的男人走在一起? 花芷取下帷帽遞給抱夏,福身一禮,「花氏見過白公子。」 「免禮,坐下說話。」白銘夏這是第一次見花芷,確實如傳言一般顏色好,可更讓他另眼相看的是她的姿態,不卑不吭,不急躁不輕慢,沒把自己放於低處,也沒有高看自己,她就是把自己放到了和他相同的位置,欲來一場平等對話。 平等對話,白銘夏笑,有點意思。 「聽說你去了一趟北地,見著越之了?」 越之是花平陽的字,花芷也不問他怎會知曉自己去了北地,點頭道:「是,見著了,四叔說白公子為人仗義,若遇著難處可尋你幫忙。」 白銘夏又笑,以他對越之的瞭解,這話可不一定是他說的,「你這次尋我想來是有事想讓我幫忙了,說來聽聽。」 「比起單方面的幫忙,我更想與白公子合作。」花芷看了徐傑一眼,徐傑把兩個瓷壇抱到桌上,去了封口打開蓋子,一股水果的清香撲鼻而來,在封閉的空間內香味越來越盛。 白銘夏管著家中買賣,對這一塊本就留意,花家開了個鋪子卻無人上門這事也是聽說了的,不過他沒有管,他更希望花家不要試圖往外走,現如今關緊門戶從他人嘴裡消失才是花家該做的。 此時他也不看面前那兩份晶瑩飽滿的小東西,徑直看著花芷道:「如果花家缺錢,我可以墊,多少我都出得起。」 「一個家如果要依靠外人才能生存下來那就已經廢了。」花芷頭微微抬起,嘴角上揚,「就是這個買賣黃了,花家我也養得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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