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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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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樓面色一轉:「南雲造子之死給了特高課致命一擊,敵人最近一定會進行全面反撲,你的戰鬥小組從即日即刻起,全組靜默,直到敵人的『大搜捕』結束。」 明台驚疑:「靜默?」 「對,靜默。」 「那第一無人區的調查呢?」 「你自己開動腦筋想辦法,你必須像以前一樣,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我和你必須在工作上保持距離。這樣做的唯一好處,就是我和你如有一人被捕,另一人還能自保。」 明台點頭:「明白。」 「你不明白。」明樓意味深長,「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發現你在我的書房裡竊取任何情報,你都有可能遭到逮捕。我們必須保持這樣一種常態,盡力做好每一個細節,讓謊言盡全力靠近真相。」 「是。」 「如果,如果將來真有那麼一天,你我,或者阿誠被捕,該怎麼做,我想你知道。」 「是,長官。」 「這段時間,你好好在家養身體,還有一場惡仗要打!」 「是。長官。」 「保持常態吧。」 明台道:「是,大哥。」 明樓從明台房間走出來時,看到明鏡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大姐回來了。」明樓邊下樓梯,邊說道。 明鏡「嗯」了一聲,繼續看報紙。 「見到錦雲了?」 明鏡仍舊不吭聲。 明樓知道她惦記著明台,沒心思跟自己閒聊。他知道,明鏡作為這個家的大家長,自然會有些大家長的架子,不肯先俯就,索性自己做一回和事佬。他就勢在明鏡身邊坐下來:「我今天跟明台談過了,這孩子也就是讀書讀得心裡悶,又戀家。他說他在港大想家想得厲害,每次跟大姐提,都被大姐給頂回去了,他心裡蠻委屈的。」 明鏡心裡有些難過,嘴上卻冷淡道:「是嗎?」 「可不是。」明樓替明台說著好話,「他說他跟小明星一起鬼混,其實心裡一點也不快活,心裡總惦記著姐姐。在學校裡,也時常有人欺負他,他孤身在外,受了多少閒氣,他也是報喜不報憂。」 此話一出,明鏡心底轉圜了不少。 「外面風聲鶴唳,還有人罵他是膽小鬼,不敢上前線,躲在大學裡貪生,罵他是亡國奴。他氣得飯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著,還背著不讓人知道他的苦。」 「他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他怕姐姐生氣,說他不上進,甘心下流。大姐你昨兒到今兒都沒理他,他現在懊悔得要死,說大姐不疼他了。下午又發燒,燒得糊裡糊塗的,夢裡叫大姐原諒他。我請蘇醫生來看過了。說是夜裡涼了胃,受了風寒,加上腿上的傷,肺裡的火,心有憂懼,一起發作,所以病來得猛了點,需要靜養幾日。蘇醫生還說……」明樓一轉眼,明鏡早沒影了,幽幽地說了一句,「暴風雨就要來了,關緊門窗,注意保暖。」 深夜,明台燒得難受。 明鏡坐在床邊,叫桂姨從明台身子裡抽出溫度計來一看,三十九度,心裡一急:「還這麼高,不是打了針了嗎?」 「大小姐別急,蘇醫生說要等一兩個小時,出了汗就能退燒了。」 明鏡看明台燒得雙頰緋紅,甚是心疼。 明台伸出滾燙的手拉住明鏡的手,一時萬種委屈湧上心頭:「大姐,都是我不好,我以後再也不荒唐了,大姐別不理我。」 明鏡心裡一酸,盡力克制著,說道:「你好好養病,姐姐疼你還來不及,不准低三下四地跟我講話!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有錯就改。姐姐將來還指望著你呢。」 明台點點頭。 「姐姐看看你的傷,嚴重不嚴重?」 明台搖頭:「我沒事。」 明鏡揭開被褥來看看,心疼道:「阿誠下手太沒輕重了!」可又礙著桂姨,不好再說。 桂姨臉也紅了,低了頭。 明鏡一摸明台的被褥,潮濕一片。明鏡對桂姨吩咐道:「他這燒大約有半日了,被褥都潮了,叫阿香拿床新的棉被,這床上的都拿去洗洗。還有煮點碎肉粥給他喝,把大的格子間騰出來,把明台的床搬過去,我和你都辛苦點,夜裡方便照顧明台。」 「好的,大小姐,你放心好了。」 「姐,我要喝湯。」明台虛弱道。 「好的,好的,我馬上叫桂姨給你煲湯。」 不一會兒,一家人風風火火地忙碌起來。 明樓和阿誠站在走廊上,明樓看著格子間裡燈火溫暖,說:「這小傢伙看似一池清水,波平紋靜,其實,水深不可測。」 「我倒覺得明台骨子裡就不想長大,喜歡做白日夢。」 明樓淡淡一笑:「他才不做夢呢,心裡比誰都清醒。他在外面辣手神槍,獨斷專橫,做起事來乾淨俐落,從不拖泥帶水。在家裡最小堪憐,讓人不具防備之心。昨日還孤燈冷茶,今日就熱爐暖湯。他啊,能用幾句話拖你入甕。」明樓話裡,大有險些又被這「小鬼」騙了之意,「所謂偽裝者,偽裝到最後,自己也分不清哪一處是真情,哪一處是假意了。你以為他跟著王天風只學殺人放火嗎?他也學幼稚,慣會借力打力。」 阿誠笑起來:「再怎麼樣,大哥也是占了上風。」 明樓心底雖想的是天下只有我算人,幾時輪到他算我。口裡卻說:「是他甘拜了下風,你當他是善男信女?」 明樓和阿誠走進書房,阿誠帶上門。 明樓問:「桂姨找你談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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