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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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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樓看著他手裡的動作:「這蘋果要麼你就吃了,要麼你就放下,倒來倒去的,不是緊張是什麼。」 話音一落,明台二話不說就在蘋果上咬了一口,嘎嘣脆。 明樓看了他一會兒,開口問道:「聽說你在香港追了大姐一條街?」 明台呆住,吃蘋果的速度也緩慢了下來。 「我能問問是什麼事嗎?」 明台低下頭,像犯了錯的孩子:「我說夢話了。我,叫姆媽,姐姐聽見了。」 明樓怔了怔,大約是沒有料到是這個答案,很真誠地對明台說了句:「抱歉。」 「不……」 「抱歉,又讓你難過一次。」 明台咬咬嘴唇。 明樓頓了頓:「想瞭解你的親生父母嗎?」 明台搖搖頭:「不。」 「別說違心話。」 「姐姐會不高興的。」 「你有權利問。」 「姐姐不高興,我寧願不知道。」 「好,我尊重你的想法。將來有什麼想問了,就來問我。」 明台忽然從嘴裡迸出一句話:「大哥你是漢奸嗎?」 明樓的瞳孔瞬間尖銳如刀。 明台幾乎是小心翼翼地把一張報紙攤開在茶几上,上面是明樓在新政府大樓前剪綵的照片。 「家裡不准談論國事!」明樓接過報紙,把那一頁翻了過去。 「我就問問。」 「以後不准再問。」 明台不吭聲。 明樓看了他一眼,順勢把手腕上戴的手錶摘了下來,遞到明檯面前:「這個給你。」 「少拿這個來收買我。」 「你不是喜歡『伯爵』表嗎?」 明台一抬手,明樓一收手。 「我想起來了,明少爺從不用別人用過的。」明樓道。 明台一把拿住了手錶:「哥哥又不是別人。」說著就把自己的表給抹了下來,戴上「伯爵」表,邊欣賞著邊問明樓:「不是說等我工作了再給我的嗎?」 明樓別有深意地說道:「書讀得好了,也是一門職業。你說呢?」 明台不明其意,敷衍地笑笑。 「這幾天好好休息,過了初五,開始複習功課,我會準備幾份試卷給你做。」 「大哥,你不是認真的吧?」 「大哥什麼時候講話不認真?」 明台抗議:「我放寒假!」 「你不考巴黎大學了?」 「不考!」 明樓變了臉:「你再說一遍。」 「那,過了大年十五,行嗎?」 明樓笑起來:「好,依你。我可告訴你,我花了錢從巴黎大學的題庫裡買的試卷,你可要花點心思好好做,有不會的,問問阿誠。你要敢敷衍了事,小心家法伺候。」 明台一下窩在沙發裡,賭氣道:「早知道就不回來了。」 明樓冷哼一聲:「敢。」 明台抱著靠枕,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架勢。 海軍俱樂部的包間裡,阿誠走進來時南雲造子已經備好一桌酒菜坐等著他的到來。阿誠坐在南雲造子面前,說道:「我一進門就聞到死人的味道了。」 「你太誠實了。」南雲造子為阿誠倒上一杯清酒。 「為了『櫻花號』的亡靈們。」阿誠沒有喝,而是直接灑在了桌面上。而阿誠的這一舉動竟刺痛了南雲造子,頓時讓面色冷酷的她竟眼眶泛起了淚花。 「我一定會抓住炸毀『櫻花號』的『幕後黑手』,為帝國的將軍們報仇雪恨。」南雲造子舉起酒杯,也把酒傾倒在桌面上,酒水肆意流淌。 阿誠拿起酒壺,替南雲造子斟上一杯酒。「這件事實在是令人痛心,是一場災難。南雲課長這個時候請我赴宴,一定有話要問我。我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阿誠誠懇地說道。 「阿誠君說得不錯,我是病急亂投醫,想的是多一個朋友多一條線索。」 「既然來了,我就坦率點。」阿誠舉了舉杯,先幹為敬,「據目前我們特務委員會和76號掌握的情報,導致『櫻花號』被炸毀的原因有二,一是嚴重洩密,二是軍火來源。」 「『櫻花號』洩密範圍只有三處,一是日本軍部,二是日本特高課,三是76號。」 阿誠搖搖頭:「四是新政府辦公廳,五是鐵路局高層管理人,六是參加『和平大會』官員的親屬,七是餐車上的服務員,都有可能。涉及洩密事件的人非常廣泛,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南雲造子集中精神:「你說。」 「聰明的人會主動把自己放在懷疑圈內,反而會讓人產生某種錯覺,將他們排除在外。嚴重誤判也可能導致新政府的情報機構完全失控,76號沒有人是吃素的。」 「阿誠君的意思是,76號有內鬼?」 阿誠意味深長地笑笑:「這話不是我說的,是您說的。」 「你有線索嗎?」 「76號有個特務叫阿三,經常出入軍火黑市,參與黑市買賣,軍火貨源充足,借機大敲竹槓,發橫財。」阿誠如實相告。 「我也風聞,明董事長出入過軍火黑市。」 「這是真的。」阿誠繼續坦誠,「明氏家族企業中有礦業,礦主買炸藥用於開礦,只是現在是戰時,情況比較特殊,通過黑市買賣,可以免除一些繁瑣的手續費,這在礦業生產上不是秘密。而76號就不同了,他們控制了軍火買賣,可以賣給自己,也可以賣給出價高的人,哪怕是敵人。」 南雲造子的眼光犀利起來,問道:「這個阿三,現在在哪?」 「死了。」 「僅有的線索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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