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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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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碎計畫』最終要使用到一定數量的炸藥,我們手上別說是炸藥了,就是子彈的數量都極其有限。如果,『眼鏡蛇』提供了準確的時間和地點,我們的炸藥從哪裡去搞呢?」 黎叔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炸藥比磺胺還要棘手。」 「我想,也許能從『眼鏡蛇』那裡搞到貨源。」 程錦雲道:「話雖如此,要有兩手準備才好。」 黎叔陷入沉思。 明鏡的汽車駛進明公館,剛下車,阿香便迎了出來。明鏡從車裡拎出一隻玉蘭花鎖的皮箱,阿香伸手要接箱子,明鏡沒有給她而是自己拎著箱子徑直進了屋。 「大少爺有信來嗎?」明鏡問道。 「沒有。」 「小少爺有信來嗎?」 「有的,小少爺一個星期給您寄一張卡片,寫的都是洋文,小少爺好有學問的。」 「我就知道。」明鏡微笑著,「一會兒把報紙都給我拿到樓上去。」說完,又吩咐阿香一些瑣碎事情,便又提著箱子上了樓。 明鏡走進房間,就直接把箱子放進了保險箱。阿香邊上樓邊喊道:「大小姐,我把報紙都給您拿來了,還有船務公司有您一封信。」 「知道了。」明鏡把保險箱的門鎖上。 阿香擺好茶和甜點,下了樓。明鏡坐在沙發上,端莊地喝著茶,翻閱著報紙,又拆開船務公司的信,一封禁止取貨單,讓明鏡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明鏡拿起電話,搖了搖。 「對,我要船務公司,請閔經理聽電話,我是明氏企業的董事長。」明鏡道,「我的航運單上,那兩箱貨,為什麼不讓提貨?」 「明董事長,是這樣的,您的貨都是醫用品,光是醫用面紗就是禁止買賣的。您以前有海關總署的批條,我們見條子放行,現如今海關總署的批條不管用了,要加蓋特務委員會的公章,才能放行。」 明鏡急道:「閔經理,不能通融嗎?我們也是熟客了……」 閔經理抱歉道:「這個真不行,我們也是受人管制,不敢越權。」 明鏡繼續爭取道:「閔經理,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加一層運費給您……」 「那可不敢,於今掙錢事小,被發現要坐牢,吃槍子的。」閔經理堅持,「其實,話說回來,您明董事長要蓋個特務委員會的章,還不簡單。」 「什麼意思?」 「喲,您沒看報紙嗎?令弟高升了。」 明鏡不再說話,沉著一張臉慢慢放下電話,把扔在茶几上的報紙又拿起來細看,專選時政版面仔細看起來。「嘩」的一下,報紙被揉成一團,褶皺不堪的報紙上,映著明樓高就汪偽政府要員的照片。 同一張報紙,平展地擺在梁仲春的辦公桌上,一個紅色的大大的問號躺在報紙上。 汪曼春站在他的辦公桌前,眼睛盯著被問號覆蓋明樓的臉的報紙,問道:「梁先生想告訴我什麼?」 「一個多月前,日本軍部即將派遣到上海經濟司任要職的日本經濟學家、法學家原田熊二在香港遇刺。」梁仲春從抽屜裡拿出一份香港的報紙,往前一推,「遇刺那天,明樓就在香港。」 「你認為明樓殺了原田熊二?好取而代之?」 「你認為呢?」梁仲春反問,「原田熊二死了,對誰最有好處?原田可是日本軍部欽定的新政府經濟司負責人,他要活著,明樓會如此受到各方器重嗎?」 「你怎麼知道是明樓殺了他?」 「我不知道!」 汪曼春冷哼一下,嗤之以鼻。 「你看看明樓身邊都是些什麼人,那個品位奢侈,身手矯健,來去無蹤的阿誠。」 汪曼春愣了一下。 「把這樣一個人帶在身邊,這可不是什麼學者風範。」 「越來越複雜了。」 「應該是越來越有趣。」梁仲春吩咐著,「設個套,試一試。」 「你利用我。」 「你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利用。關鍵的問題是,明樓不是情報販子,他更像是一個中間人。我感興趣的是,他的情報會分銷到哪裡?特高課?重慶?蘇聯?延安?美國?」 汪曼春反問:「梁先生的直覺呢?」 梁仲春想都不想,果斷道:「重慶。」 汪曼春冷笑一聲:「我師哥跟周佛海,包括汪主席都是從重慶投誠過來的。」 「正因為如此,他的掩護身份非常有效。」 汪曼春還是不能接受梁仲春的判斷。 「怎麼了?你不接受?就因為他曾經是你的情人?」 汪曼春瞪視著:「我不想在工作時間談私人感情。」 梁仲春繼續鼓動:「那麼?」 「試試他。」汪曼春脫口而出,「我找個人假扮情報販子……」 即便堅持了許久,汪曼春的內心防線還是被攻陷。和梁仲春的對峙中,她對明樓即使有情,也挨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戳到心尖上。 「可行。」 汪曼春鄭重道:「明天我叔父將在上海大酒店舉行一次『上海金融界』的救市沙龍,我師哥也在被邀請之列,那就……爭取一場即興演出。」 梁仲春認同地點了點頭。 汪曼春問:「派誰去?」 「你想叫誰消失就叫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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