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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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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見你挖我牆腳。」 明樓貼近汪曼春的耳邊,纏綿道:「有些事告訴我一個真理……誰都不能相信!」 倏地,汪曼春撲哧一聲笑起來,笑意中帶著自得、癲狂、含蓄,至少這一刻她感到了幸福。 阿誠帶著小男孩出來時正趕上孩子的母親四處尋找,看到小男孩安然無恙地回來,年輕的母親欣喜若狂,梁太太一邊牽緊了兒子,一邊感謝阿誠。 「你說,你要是跑丟了可怎麼好,你要被狼叼了去,我看你怎麼辦?……啊呀,先生,真是給您添麻煩了,謝謝,謝謝啊。……你再亂跑,我告訴你爸去!……謝謝您啊,先生貴姓?」 「不客氣,我姓明。」 「明先生,謝謝,謝謝啊。」 「應該的,應該的,不過孩子小,您可千萬看緊了……外面風聲鶴唳的,可得小心點。」 「是的,是的。謝謝儂啊謝謝儂。」 梁仲春走來,問:「怎麼了?」 「這孩子瞎跑,多虧這位明先生……」 梁仲春看著阿誠伸出手來:「梁仲春。」 阿誠伸手握住:「阿誠。」 「明長官的私人助理?」梁仲春道。 阿誠笑而不語。 梁仲春示意妻子帶著孩子離開後,客氣道:「我在76號是久聞明先生的大名。」 阿誠別有用心地問道:「哪位明先生?」 梁仲春愣了一下,旋即大笑道「……強將手下無弱兵。」 阿誠隨即也大笑起來,兩人不再多話,心照不宣。 舞會上,汪偽政府財政司副司長汪芙蕖先向到場所有人正式地介紹道:「我的學生……明樓,巴黎金融證券業的翹楚,剛回國不久……」 在老師的介紹下,明樓禮貌地和每一位到場者一一握手:「多多關照。」 「我學生,明樓;遠東貿易總裁山本先生。」汪芙蕖在山本面前停下腳步。 明樓主動伸出手:「常聽老師說起您,改日台前請教。」 待明樓遊刃有餘地應付完場面,汪曼春才挽著明樓走向了舞池。一曲結束後,明樓和汪曼春並肩向阿誠走了過去。 「阿誠。」 「先生。」 「你應該請南雲課長跳一支曲子,以示感謝。」明樓提議道。 阿誠恍惚:「謝什麼?」 「知遇之恩。」 阿誠臉色倉皇。 明樓看了一眼汪曼春,對阿誠繼續道:「叫你去跳舞,又不是叫你去跳樓。」 「先生。」 「去!」明樓命令的口吻。 阿誠無奈,只好答應:「是。」 音樂再次響起,阿誠徑直向南雲造子走去。 舞池中,南雲造子和阿誠翩翩起舞,明樓也將汪曼春推送到舞池,和眾人一起隨著音樂踏著音符,翩然起舞。 「很意外啊,阿誠君前倨後恭。」南雲造子開口道。 「沒有一成不變的事物,何況是人。」 南雲造子笑了笑,話題隨著音樂一轉:「明先生對於汪主席的『和平大會』有什麼看法?」 「明先生覺得『和平大會』一定要保持共存共榮、祥和平安的局面,鶯歌燕舞才是樂土。可是,汪處長卻四處抓捕,無中生有,捕風捉影,讓市民覺得不安全,好像抗日分子無處不在,鬧得風聲鶴唳,人心惶惶,實在是得不償失。」 南雲造子一邊和阿誠跳舞,一邊看著明樓和汪曼春親密舞蹈:「他為什麼不直說?以他和汪處長的親密關係……」 「汪處長在您手下幹活,不在他手下。明先生的處事原則,向來公私分明。」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阻止汪處長愚蠢的『釣魚』行動,換來一個相對穩定的空間,顯得您有遠見,禦下有方。」 「他會在周佛海面前揭76號的短嗎?」 「那倒不會。不過……」 「不過什麼?」 「他和岡田芳政無話不談。」 「松機關的政要。」 「對。」阿誠說,「我記得南雲課長曾經在南京提籃橋監獄坐過牢。」 南雲造子臉色一變:「阿誠君的功課做得好。」 「不是功課,是以前的窗課。」 「阿誠君的意思,提籃橋我成功越獄,是明先生的功勞?那個時候,他只不過是周佛海的一個經濟顧問。」 「他只顧不問。」 「為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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