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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二


  1938年12月22日,日本提出近衛三原則,即「善鄰友好,共同防共,經濟提攜」。

  1938年12月29日,汪精衛公開投敵叛國。

  1939年1月,陝甘寧邊區第一屆參議會在延安舉行,國民黨召開五屆五中全會,中心議題是決定抗戰方針及「溶共、防共、限共、反共」方針,中共中央發表聲明:與國民黨合作但不合併。

  1939年5月30日,陳雲在《怎樣做一個共產黨員》一文中,根據黨的性質和任務,比較完整地提出了共產黨員的六條標準:一、終身為共產主義奮鬥;二、革命的利益高於一切;三、遵守黨的紀律,嚴守黨的秘密;四、百折不撓地執行決議;五、做群眾模範;六、學習

  1939年,日軍在南昌戰役、長沙戰役都遭到重大傷亡,八路軍在遵化活捉日本天皇表弟等6人,日軍中將阿部規秀被擊斃。

  1939年12月30日,汪精衛與日本簽訂《支日新關係調整綱要》即《日汪秘約》。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賣國條約。

  日軍三個月佔領中國的美夢,宣告完完全全地破產。

  中日戰爭進入相持階段,日軍的底氣,似乎被抽空,天皇在公開場合表示,日本國與中國的戰爭,存在著一些嚴重的失誤,特別是一部分來自中國的民間力量,起到的作用遠遠超過蔣介石政府和共產黨政權力量。只不過,中國國內沒有人承認,也沒有任何披露。

  1942年秋,青海湖邊。

  一個簡陋的窩棚外,走來了一個俏生生的女子,她看著窩棚外沒有燃盡的灰炭發了一陣呆,靜靜地坐了下來。

  窩棚裡沒有人。

  這個女子望著湖面,只是靜靜地發呆,直到夜幕低垂。

  有一個乞丐一般的身影,不知是何時冒出,站在這個女子身後。

  女子一時半刻沒有察覺到,直到這個男子平靜地說道:「你有什麼事嗎?」

  這個女子錯愕地回過頭去,看到眼前這個平靜如水的男子,突然大滴的眼淚流下,跳起身來,一把將男子抱住,顫聲道:「小邪,我回來了!」

  火小邪一雙清亮的眼睛中,隱隱閃出一絲淚光,但他堅定而又果斷地將這個女子推開,阻止她再靠近過來。

  女子哭道:「小邪,我是你的妖兒啊!我從羅刹陣回來了!」

  火小邪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水媚兒,你還是走吧。」

  「可我就是水妖兒啊!」

  火小邪後退幾步,說道:「我承認你裝得很像,非常的像,我幾乎會認錯,但是你剛才說錯了,水妖兒是不可能回來的。」

  「為什麼?」

  「因為我記起了我和水妖兒的一些事情。」

  「可我就是水妖兒!」

  「在另一個地方,我和妖兒有過一段很開心的生活,無憂無慮,騎馬放羊,儘管我記不清所有的細節,但我只確定一件事,水妖兒已經死了,所以她永遠不會回來的。」

  「你撒謊。」

  「水妖兒知道自己即將散心裂魄,她不想讓我看到她如同水家三蛇那樣醜陋的模樣,所以,水妖兒選擇了自殺,因為這樣,她就可以把最美好的形象和記憶,留給我。水妖兒,她死在我的懷裡,我絕對不會忘記。」火小邪望著茫茫的天際。

  「那你為什麼不去和她一起死!而要回來!」水媚兒說道。

  「我記不得我回來的理由,但我終於有一天,想明白了這件事情。」

  「你明白了什麼?」

  「因為妖兒,她活在我的心裡,只要我的心還活著,妖兒,她就會和我在一起。」火小邪摸著自己的胸口,閉上了眼睛,好像一切的美好,都在他的眼前。

  火小邪緩緩睜開眼睛,沖水媚兒笑了笑,說道,「忘了我吧,水媚兒,如果你堅持下去,你這次是最後一次見到我。」

  水媚兒咬著嘴唇,哭道:「我和水妖兒一模一樣,為什麼你心裡就不能讓我來替代她?」

  火小邪揮了揮手:「走吧,水媚兒。」

  水媚兒恨道:「火小邪,我今生今世都會恨你!」

  火小邪笑道:「這就是你啊,水媚兒。」

  水媚兒一抹眼淚,拔腿就跑。

  火小邪望著水媚兒的背影,沉聲問道:「你怎麼知道羅刹陣的事情的?」

  水媚兒頭也不回地叫道:「因為鄭則道!」

  「鄭則道如何了?」

  「他瘋了!」水媚兒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這句話只是遠遠地飄了過來。

  火小邪慢慢地坐下,吹燃了柴火,看著搖曳的細小火焰,火小邪輕輕說道:「妖兒,儘管美好的時光非常短暫,我們沒能如約廝守終身,但我已經很滿足了,妖兒……我很想你……」

  1945年冬。

  青海湖邊,正下著鵝毛大雪。

  火小邪所住的小草棚,幾乎被大雪埋住,只有一個小小的出入口,一點火光在草棚裡閃爍著。

  一行三人踏著厚厚的積雪,走到草棚邊,站住身子。他們穿戴著厚厚的皮草圍巾,蓋住了面目,只能看出,有兩人眼神如電,另一個則目光略顯茫然。

  三個人誰也不說話,只是在草棚前站著,並不入內,很快便堆成三個雪人一般。

  草棚裡有人柔和地說話:「進來吧,外面冷。」

  一人轉身要走,卻被另一個人拉住,第三人一句話不說,徑直鑽進草棚裡。

  火小邪披著兩張狼皮,正靠著一隻野兔。他的鬍鬚長至胸前,看著像是個野人,但目光依舊清澈透明。

  三個陌生人坐定,一人正坐在火小邪面前,將頭上的圍巾解開,呵呵傻笑兩聲。

  火小邪看了一眼,說道:「鄭則道。」

  鄭則道本已毀容,戴著假面,經如此寒冷一動,臉上假皮鬆動,顯得皺皺巴巴的,甚是醜陋。

  鄭則道依舊傻笑,再沒有往常的豪傑之氣,可能是他臉上很癢,所以邊說話邊抓耳撓腮:「呵呵,呵呵,火小邪,我終於找到你了。」

  「有什麼事情嗎?」火小邪拿起野兔,吹了一吹,撕下一條腿給鄭則道。

  「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想找你說說話。」鄭則道接過兔腿,呼哧呼哧的便往嘴裡送,也不怕燙。

  「鄭則道,你是怎麼了?」

  鄭則道摸了摸頭,說道:「我可能是瘋了吧,不過瘋了的感覺挺好的吧,嗯嗯。」

  「無欲無求。」火小邪輕笑一聲。

  「嗯嗯,呵呵,呵呵。」鄭則道依舊傻笑,好像不理解此話的意思。

  「火家怎麼樣了?」

  「火家,喔,喔,炸飛了,炸成灰了,火家人都跑了。」鄭則道比劃著爆炸。

  「怎麼?」

  「好多炮彈,咚咚咚,就炸成灰了,呵呵,很有意思啊。」

  「誰幹的?」火小邪微微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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