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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〇


  火小邪很想對真巧說我也喜歡你啊,但怎麼也說不出口,於是哼哼兩聲,問道:「你,你喜歡我什麼啊?」

  真巧嬌羞無限地說道:「因為,因為你叫火小邪唄。」

  「啊?因為我的名字啊。這個不算的啊!」

  「就不告訴你!你猜!」說著,跑了開去。

  火小邪小步直追,笑駡道:「壞丫頭,你別跑。」

  「就跑,就跑。」

  兩人頑童一般前後追逐起來,以火小邪的身手,想抓住真巧還不是輕而易舉,但他就是故意腳步笨拙,總是差之毫釐時,在真巧身後叫道:「抓到了!」嚇的真巧趕忙又跑開幾步,火小邪再像熊瞎子一樣傻笨地追趕。

  田問站在不遠處,並未向火小邪他們這邊看來,他不能視物,但泥雕一般的臉上卻浮現出一絲微笑。

  真巧跑了幾圈,有些累了,腳下不穩,一個趔趄就要跌倒,火小邪哪能讓真巧跌倒,腳下一發力,嗖的一下鑽上去,一把將真巧摟住。

  王孝先正牽著兩匹馬繞過房頭,遠遠一見火小邪抱住了真巧,驚得王孝先啊的一聲,雙手捂臉,連聲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真巧讓火小邪抱在懷裡,兩人均是臉上通紅,趕忙分開。

  王孝先從手指縫中看到,這才放下手,牽著馬向火小邪他們走來,一路歎道:「敢問世間情為何物?麻煩嘍,麻煩嘍。」

  王孝先回來,火小邪知道他可能看到自己和真巧摟抱,乾笑一聲算是打了個招呼,真巧更是躲在一旁,不敢抬頭,儘管如此,真巧仍然滿臉羞澀的笑容。

  王孝先說道:「打擾,打擾。」沖火小邪擠了擠眼睛,牽馬來到田問身邊。

  王孝先把一匹精瘦的馬推到田問面前,說道:「田問兄,你的馬。」

  田問看也不看,接過韁繩,只道:「這麼瘦弱?」

  王孝先買了兩匹馬,一匹矮小精瘦,一匹高大精壯,反差非常之大。

  王孝先不以為然地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這匹馬別看瘦,卻有大宛良駒的血脈,腳力超群,一般人認不出來,只當它是拉貨拖車的,但有我這個伯樂識馬,錯不了!」

  田問無言以對,只好把馬牽過,說道:「謝了。」

  王孝先牽著另一匹,招呼火小邪道:「火小邪,這匹是你的備用馬!別看高大,其實非常老實,步履平穩,若不使勁抽打它,它絕不會當頭馬,只會老實跟著,真巧姑娘如果學會了騎馬,騎這匹乃是上佳之選。」

  火小邪接過韁繩,謝道:「病罐子,有心了!」

  王孝先摸出一個金條,對田問說道:「你給我兩個金條,還剩一條,這種小地方,也沒有貴的。呐,還你。」

  田問說道:「請笑納。」

  王孝先哈哈一笑,理所應當的地金條放回衣服內,說道:「不能和你客氣。」

  既然買到了馬,眾人腹中饑餓,便由王孝先尋著氣味,找到一家麵館,簡簡單單吃了個盡飽。

  飯後,王孝先又準備了不少乾糧,使馬馱著,催促大家上路。

  ▼第七部 五行合縱 第五章 木蠱難進

  再次上路之後,便幾乎不做停歇,沿途風餐露宿,避開人群密集之處。

  雖說時間不過三日,這一行四人中,卻有不少變化。

  首先是田問胯下的那匹瘦馬,果然如同王孝先所說,起初還是一副吃力奔跑的樣子,不過一天,待此馬一習慣,就有如神助,腳力之強,遠勝其他三匹馬,屢屢爭先,田問必須控制著速度,才不至於把其他人甩太遠。

  再次是真巧,火小邪在晚上休息的時候,教真巧騎馬,連教兩日,真巧便掌握了基本要領,加上王孝先買的馬又如他所說,聽話老實,所以第三日真巧已能自己騎行,不須怎麼控制,這匹馬便踏踏實實地跟著火小邪的坐騎,寸步不離,很是安穩。

  火小邪與真巧的關係,也是如膠似漆,日漸親密,兩人形影不離。真巧雖說溫柔賢淑,但性格也十分獨立,絕無嬌驕二氣,無須特殊的照顧。按真巧的說法,她自從母親死後,一直是自己到處流浪,輕易不願以女子形象示人,有不少男孩子氣。

  真巧與田問之間,也不再是一言不發。田問話少而精,但也不是不說,晚上露宿閑聚,田問時不時對王孝先「精闢」點評,倒有另外一番幽默之處。

  王孝先的二百五性格,也給旅途增添了不少樂趣,時不時會賣弄一下自己的木家絕學,故意與田問比試,田問永遠是「甘拜下風」,帶著王孝先挖了金子又挖古董,讓王孝先收穫良多。田問的本事雖不顯山不露水,但使用起來神奇得很,他只要一指,地下就一定有東西,晚上在山中過夜,亦是田問隨手一指,便能找到一個「風水寶地」般的洞穴。甚至讓王孝先、火小邪、真巧差點忘了田問還是盲人。

  真巧曾問田問怎麼不像看不見東西的人,田問只說是壓在九生石下的功勞,其餘更多,想問也問不出來。

  四人的關係,一路下來,處的很是融洽。

  火小邪再不提真巧是否對田問有意的話,有真巧在身邊,火小邪心裡十分踏實,甚至希望這段旅程能夠永遠不要結束。

  以上話語說來輕鬆,其實三日內,還是遭遇不少風險。

  一是土家人絕對沒有放過田問,一直在四處尋找田問的下落,據田問描述,他們與土家數次擦肩而過,本該是迎頭碰上,避無可避,也都不知為何,土家人臨時改變方向,又向別處尋找了。

  田問說這是火小邪的功勞,火小邪的大凶之氣,在田問看來亦是大吉,只要與火小邪在一起,火小邪的氣數能掩蓋田問的蹤跡,加以田問輔助,格局風水一變,土家人想找他們就一片混沌。土家風水玄學極為精深博大,田問解釋起來亦是曲高和寡、言簡意賅,既然平安無事,田問越說越難懂,火小邪、王孝先便懶得追根問底。

  二是山高地險,火小邪他們走的是偏僻小道,屢有山匪強盜出沒,有些強匪終日以山林為伍,周身氣味與草木化為一體,所以以王孝先這般嗅覺敏銳之人,也不能完全避過。只可惜這些強匪唯有武力,腦筋卻不太靈光,大多是文盲野漢,哪裡知道世間還有王孝先、田問、火小邪這等人物?

  王孝先、田問穿著道袍,根本不用田問、火小邪動手,王孝先嘻哈幾句,點破強匪頭目的身上病症;或者呼喝幾聲,引出一些蠅蛇;再或者一吹氣,讓某個放肆之人手舞足蹈一番,這些手段,就足以把來人嚇得魂飛魄散,五體投地,恭恭敬敬目送「仙人們」遠去。

  王孝先本說青雲客棧為數眾多,本想帶著眾人去青雲客棧修整,但田問推論這時去青雲客棧凶多吉少,輕易不可為。王孝先琢磨一番,覺得田問言之有理,還是保持從偏遠處繞行,避開人群的策略。

  火小邪臉上的腫包,也漸漸消失,終有一日洗臉後,完全恢復常貌,目光炯炯,眉目俊朗,單論五官相貌,並不差于田問。

  真巧並不在乎火小邪的美醜,只是每每與火小邪對視,就會咯咯咯的甜笑。

  真巧每每一笑,火小邪就會情不自禁地摸臉,調侃道:「我是腫了好看還是癟了好看啊?」

  真巧便回答:「胖了可愛,瘦了可笑。」

  王孝先這個混人,見火小邪完全消腫,一直故意問道:「還要不要誰也認不出?我這還有厲害的,可以滿臉發黑,只有眼睛、牙齒發白。」

  火小邪也笑駡回應:「你留著自己用啊。」

  王孝先問田問道:「田問兄,你要改頭換面不?」

  田問硬朗答道:「絕不。」

  王孝先笑駡:「土人還喜歡臭美。」

  田問說道:「必然!」

  眾人嬉笑一番,踏上路程,暫且不表。

  眾人又費了四五日,方從平原走出,踏入茫茫群山之中。

  莽莽野山一望無際,毒蛇猛獸遍佈,奇花異草橫陳,若無人指引草率踏入山林,迷失方向後很難全身而退。

  火小邪他們所去之地,絕不在州府縣城中,而是在無盡大山的深遠處,在一片未知的詭譎之所!

  王孝先領著火小邪、真巧、田問進了深山,便不再如平時那般沒有個正經,嚴肅緊張之極,對外界的各種風吹草動,都十分謹慎。

  火小邪問道:「病罐子,怎麼了?」

  王孝先鎖著眉頭,說道:「越往前走,越要小心,現在這個時候,乃木家盛事,各種木家的老妖怪齊聚,隨處都可能有劇毒的陷阱,不是木家人,根本走不進去。現在開始,你們不要多說話,不要亂走,必須按我說的來。」

  田問說道:「木家鬥藥?」

  王孝先沉聲道:「正是!怎麼,後悔跟我們來了?」

  田問哈哈輕笑:「榮幸之至。」

  王孝先說道:「好啊好啊,也讓你這個土疙瘩見識見識。」返身招呼大家道,「跟上跟上,天黑之前,必須走到落腳處。」

  越往山裡走,道路越發艱難,最後連馬也無法騎行。

  眾人只好下馬步行,四下望去,已到了毫無人煙的地帶。

  王孝先在前方走的頗慢,耗了半日,直到天黑,才走了十多裡山路。

  天一黑,王孝先便不走了,他再不聽田問的指路,嗅了一會,領著大家到了一處山洞,自己先行入內後,半晌才出來招呼大家入內。

  眾人爬了一天山,實在累了,王孝先也不讓生火,只好在洞內摸黑吃了乾糧後,紛紛坐臥休息。王孝先則獨自在洞口把風,神色緊張,看來沒有休息的意思。

  真巧與火小邪靠在一側,兩人經歷這小半月的奔波,感情越發深厚,火小邪雖未對真巧直白地表達過心意,但兩人兩情相悅,已是無需多言。

  真巧靠在火小邪肩頭,低聲道:「火大哥,你還是一定要去嗎?」

  火小邪沉默片刻,側身給真巧掩好氈毯,輕聲說道:「我們已經走到這裡了。」

  「五行合縱真的那麼重要嗎?」

  火小邪望著對面的田問,田問閉著眼睛,如同石雕。

  火小邪輕歎一聲:「真巧,你累了,睡一會兒吧。」

  「嗯,好。」真巧十分聽話,見火小邪不願回答,也不多問,秀目輕閉,安然睡去。

  火小邪望著身邊嬌小可愛的小女子,心裡升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感,可更為難解的問題也因此而出,「五行合縱、破萬年鎮、破羅刹陣」與真巧,一個是自己無法回避的使命,一個是自己心愛的女子,誰更重要呢?如果無法兼得,必須要捨棄一個,又該如何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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