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影視原著 > 五大賊王 | 上頁 下頁 |
四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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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賽飛龍打算了卻殘生的時候,炎火馳、珍麗終於到來,使賽飛龍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賽飛龍知道,此生此世,自己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有這兩個恩人。 炎火馳、珍麗來的時候,炎火馳、珍麗兩人全無盜術,而且珍麗還有身孕,不久後即將臨盆。賽飛龍無微不至地服侍兩人數月,可炎火馳、珍麗就是絕口不提為什麼他們盜術盡失。 數月後,珍麗生下一個孩子,起名叫作炎慎,有謙虛謹慎之意。 賽飛龍見此孩子,內心中又燃起生的希望,炎火馳何等聰明,很快看出,便讓賽飛龍離開此地,重新過自己新的生活,並告知賽飛龍,袁世凱那邊他已經打過招呼,應該不會再追殺賽飛龍。 賽飛龍跪謝炎火馳、珍麗夫婦,出了穀去。果然世間已經物是人非,大清朝已經亡了,袁世凱正想著當皇帝,全國各地興兵討袁,軍閥割據,內鬥不休,再也無人惦記他的死活。 賽飛龍這一走,就是五年,其間遊歷全國各地,看到天下大亂,民生聊賴,家不似家,國不似國,哪有安身立命之處?於是五年之後,賽飛龍決定了卻塵緣,回穀去找炎火馳夫婦,願伴隨著他們在谷内了此殘生。 可是賽飛龍一路艱辛趕回炎火馳所在的山谷中,卻發現此穀已經被火盡數焚毀,亂草叢生,毫無生氣。賽飛龍大驚失色,在谷中苦尋炎火馳的下落,才終於在一片亂草中找到炎火馳、珍麗的墳墓。 整片山谷,也只有墳墓附近,還有人來往祭拜的痕跡,地上香灰紙錢,應該是一月之前留下的。 賽飛龍在山谷中號哭數日,方想起炎慎的下落,再度起身尋找,方寸之地也一一找過,就是沒有炎慎的絲毫蹤跡。於是賽飛龍斷言,炎慎一定是沒死!可炎慎只有五歲年紀,又能去哪裡?能有本事埋葬炎火馳、珍麗之人,會不會將炎慎帶走?或者殺死炎火馳、珍麗的對手,會不會將炎慎斬草除根? 賽飛龍害怕啊!他害怕極了!他不是在乎自己的生死,而是擔心炎慎的命運,依炎火馳生前所述,他的火盜雙脈是五行難容的邪火,五行世家根本容不下他的存在,所以五行世家是敵非友!天下又有幾人敢挑戰五行世家?賽飛龍就算想為炎火馳報仇,也無異於蚍蜉撼大樹! 所以,尋找炎慎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便成了賽飛龍此生目標,縱然尋到天荒地老,縱然是大海撈針,也要弄個清楚。 於是賽飛龍出了山谷,重操舊業,在黑白兩道間四處鑽營,終於讓他建立起逍遙窩這樣的一個龍蛇混雜之地,只求能尋到炎慎的些許下落。 鬥轉星移,一眨眼二十多年已過,炎慎如果還活著,應該是而立之年。所以賽飛龍追蹤、瞭解過無數大盜、土匪、小賊、孤兒的身法,收買、打探過千百人家子女的身世,可無論怎麼辛苦,這位應該身懷火盜雙脈、天賦異能的炎慎,就是渺無蹤跡!賽飛龍只恨自己無能,不能一眼看出什麼人有火盜雙脈! 眼下,炎慎,火小邪就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面前,英姿颯爽,生龍活虎,怎能讓賽飛龍不喜極而泣? 賽飛龍說完這些舊事,再次老淚縱橫,掩面不能自已。 火小邪聽得是滿眼淚水,感慨之余,也欣慰世間變化無常!他和伊潤廣義反目,進了逍遙窩又被江湖責令誅殺,簡直是山窮水盡,可瞬間,柳暗花明,絕處逢生,竟能見到與父母親相熟的故人!還是逍遙窩的大把子賽飛龍! 世界真大,大得一個人如同滄海一粟,千里難尋;世界又真小,驀然回首,故知竟在左右之間。 火小邪長身而起,沖著賽飛龍恭敬一拜,說道:「賽大哥,這麼多年,委屈你了!」 賽飛龍趕忙站起,扶住火小邪,嚷道:「這麼多年,委屈你了才是!炎慎,怪我無能!我無能!我有何面目受你一拜啊!」 煙蟲站起身,鼓掌道:「精彩精彩,團圓團圓,看來我帶火小邪來逍遙窩,還真是來對了!」 賽飛龍沖煙蟲喜道:「煙蟲,我這輩子算欠你一筆還不完的債了!你這個臭小子,我真是懷疑你早就知道炎慎的身份,專門來找我邀功的!」 煙蟲呲道:「老賽啊老賽,成人之美的事,讓你嘴巴上一說,就酸溜溜的!去去去!我就是來邀功的!你說怎麼報答我?嗯?」 賽飛龍嘿嘿一樂,臉上豪氣一現,再不是一副蒼老的模樣,目光炯炯有神地喝道:「來來來,今天高興,我們喝個不醉不休!頂天嬌,倒酒!」 頂天嬌趙霸還在發愣,賽飛龍這一喝,才清醒過來,也不倒酒,轟隆一下站起,將賽飛龍抱住,號哭道:「大哥,你為啥不早說啊!好難過啊!嗚嗚嗚!也讓妹妹我給你分擔一下嘛!」 賽飛龍被趙霸抱得喘不過氣,一邊猛拍趙霸的脖頸,一邊大罵道:「鬆開!你這個要命的假娘們!」 趙霸還是不放,大腦袋在賽飛龍肩頭左蹭右蹭,賽飛龍是個小個子,趙霸足足有他三倍大小,這一幕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火小邪、煙蟲兩人不禁樂了。火小邪心情一朗,端起桌上的酒壺,大聲道:「賽大哥!趙霸大哥!我們喝酒!」 ▼第六部 逆血羅刹 第六章 火行萬年 火小邪喝多了,他活了這麼大,今天是他喝得最多的一次。絕對不只是因為見到父母的熟人賽飛龍,哀傷、憤怒、感慨、希望等等的感情,五味雜陳。 火小邪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是誰將他扶到床上躺下的,他既感到安全又感到害怕,既希望自己保持清醒又克制不住地想忘掉一切。就在迷迷糊糊的矛盾中,火小邪睡著了,他夢到無數的事情,從失去的幼年記憶,到他人生中的每一個軌跡,只是沒有任何邏輯可尋,不知因也不知果,隨性而來,隨性而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火小邪才依稀感覺到自己的身旁坐著一個人,這個人沉默不語,只是默默地看著他。 只是感覺到這一點,火小邪就立即睡意全無,刷的一下坐了起來,立即做足了攻擊的打算。而火小邪定睛一看,坐在自己床邊椅子上的人,就是煙蟲。 煙蟲抽著一根煙,對火小邪反應一點也不奇怪,泰然自若地說道:「睡得不踏實?」 火小邪長喘了一口氣,放下心思,按著額頭說道:「煙蟲大哥……是你啊……你來了多久了。」 「也就半個時辰。」 「哦……煙蟲大哥,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天黑了。」煙蟲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鋼制手錶,「晚上九點。」 火小邪驚道:「我居然睡了這麼久!」說著翻身就要起來。 煙蟲並不阻止,說道:「這麼晚了,還不如繼續睡吧。」 「睡不著了。」 「那你起來要做什麼?」 火小邪正穿上鞋系好鞋帶,聽煙蟲這麼一問,略略愣了愣,慢慢地坐直了身子,說道:「煙蟲大哥,說老實話……儘管我知道有很多事要去做,可一下子毫無頭緒,不知道從何處著手。」 「你醒酒了?剛才你醉得很厲害。」 「我頭一次喝這麼多……但現在我很清醒。」 煙蟲看著火小邪,嘿嘿笑了聲,抽了口煙,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說道:「火小邪,隨我到外面逛逛吧。有些事先不要著急,越急越容易出亂子。來,隨我來!」 火小邪點了點頭,清點好自己隨身物品,抖擻精神,跟著煙蟲離去。 一路上火小邪略略問了幾句,才知道賽飛龍、趙霸、煙蟲和他四個人,只有他喝多了睡下,趙霸、賽飛龍打點好一切,又去忙碌了,具體去忙什麼,煙蟲並未告訴火小邪。 火小邪也不便多問,說了幾聲慚愧,再不多問,跟隨著煙蟲七轉八繞,再次來到了逍遙窩的大廳。 白日裡逍遙窩人滿為患,極為熱鬧,晚上卻顯得分外冷清,偌大的廳堂內,儘管如同白日一樣燈火通明,但十幾張賭桌前,已經是空無一人,只是在大廳各處角落中,有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有的已經喝多了,趴在桌子上酣睡,有的則十分警惕地彼此竊竊私語。 煙蟲帶著火小邪走到一處偏僻的角落,尋了張桌子坐下。很快便有衣著輕薄的女子窈窕地走來,給煙蟲、火小邪遞上酒水。好像只有這些女子,是永遠保持著同樣的狀態。 煙蟲還是給自己拿了一杯酒,再給火小邪拿了一杯茶水,打發侍奉的女子離去,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火小邪看得出,煙蟲眼神一直看著一邊。 火小邪低聲問道:「煙蟲大哥,你在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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