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影視原著 > 五大賊王 | 上頁 下頁 |
三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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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小邪喝了聲:「稍等!沒看到前面一片一片的黑網嗎?」 潘子飛快掃了幾眼,說道:「黑網?沒有啊?就是一片黑濛濛的。」 水媚兒也不與潘子多說,走到牆邊一摸,說道:「好大的手勁,這些黑網的繩頭全部打入牆中了。田問,麻煩你從這裡挖掉繩頭,我們就好走了!」 田問應聲而來,順著水媚兒所指之處,拿怪刀一探,哢一下,就剜下一大塊土石,頓時眼前的一片朦朧的黑影垂下地面。 潘子嚇的叫了聲:「這些影子會動!」 田問得了方法,與水媚兒配合,不斷在牆內剜出黑網的繩頭,使得黑網一片一片落地。伊潤廣義所轄的忍者,這麼倉促地離開,居然能夠在通道入口布下五十余道黑網,這種速度和配合程度,也不得不讓人感歎。 所有黑網降下,顯出了道路,喬大、喬二、林婉也早就趕來彙集,眾人見人來齊了,再不多言,奮力向前追去。 通道漫長無邊,九曲蜿蜒,寂靜無聲,伊潤廣義他們早就不知跑了多遠,毫無線索。 雖說不知道能不能追上,但火小邪他們絲毫不敢鬆懈,不住前行。火小邪不知為何,腦海中想著的不是能不能把鼎奪回,而是再見伊潤廣義一次,與他問個清楚。 眾人追了一段,就見分出了一條岔路,岔路一邊的牆壁上嵌了一塊石碑,上書「十裡縱橫宮」五個大字。 火小邪腿腳較快,跑在最前面,見了此碑,回頭叫道:「怎麼這個岔路口能通向十裡縱橫宮?」 田問指了指另一邊,說道:「不用管他!」 水媚兒嘻嘻笑道:「這條秘道只怕是賊王專用的呢!真是討巧!他們進出取鼎,入宮廢宮,根本不用費時費事!怪不得我爹從來不說他以前怎麼進地宮的,這是賊王們獨有的權力啊!」 潘子叫道:「感情五個地宮都是擺設,故意誘惑我們在地宮裡折騰!好狡猾好狡猾!我還一直納悶,五個賊王是不是每次來地宮,也要像我們一樣一個一個走一遍呢,感情是有捷徑啊!」 眾人撇開岔路,不走「十裡縱橫宮」方向,繼續往前疾行。一路上果然又看到「青蔓橈虛宮」「鎖龍鑄世宮」「火照日升宮」「黑水蕩魂宮」四塊石碑,四條岔路。所有人都已經明白,這條秘道必然是通向五行地宮之外的! 水媚兒問道:「田問!你現在能判斷出這條秘道是通向哪裡的嗎?」 田問哼道:「九荒深井!」 眾人大吃一驚,紛紛說道:「這不是通向入口的嗎?」 地面之上,一面高崖的下方,許多系黃絲帶的大漢正在一個緩坡前忙碌著。他們四處設伏,在低窪之處挖坑埋刀,擺鉤設夾,顯然是要把這裡布成一個獵獸的機關陣地。 苦燈和尚換了一身常服,用頭套包了面目,正站在一塊大石上督陣,不斷低聲指點著哪裡還要佈防。苦燈身旁,則站著三眉會的會長鄭有為,替苦燈和尚發佈號令。 有一個人影,身手矯健地從一側躍出,飛快地向苦燈和鄭有為趕來。 苦燈和鄭有為一看,都是臉上一喜。 這人奔上前來,警惕地觀望一番,這才揭開臉上的黑布,拜道:「爹,師叔!孩兒回來了!」 原來來人正是鄭則道! 鄭有為低聲問道:「則道,九荒深井那邊有什麼動靜了?」 鄭則道看了苦燈和尚一眼,恭敬地說道:「師叔說得很對,九荒深井那邊絕對不是我們能久留的地方!我走之前氣氛特別古怪,只怕是各路賊王都隱在暗處,等候聖王鼎被取出的時刻,我甚至有種感覺,連這三個月不見蹤影的火王嚴烈,也在九荒深井附近!」 鄭有為倒吸一口涼氣,說道:「什麼!五大賊王齊聚?」 鄭則道說道:「爹,這只是我的感覺,不能說一定如此。」 鄭有為眉頭一皺,對苦燈和尚說道:「師弟啊,我們不在九荒深井那邊等著,而是退後一裡,萬一賊王們動手把鼎搶走,豈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竹籃打水一場空?我有點糊塗!」 苦燈和尚念道:「善哉善哉!鄭施主不要心急,我有十成的把握,聖王鼎會從這條路走。」 鄭有為有些心急道:「師弟啊,都這時候了,你還叫我什麼施主施主的!我現在心裡著急得很,你怎麼還這樣不溫不火的。」 苦燈和尚念了聲阿彌陀佛,並不作答。 鄭則道見狀,反倒輕輕一笑,拉住鄭有為說道:「爹爹不要急!按師叔說的肯定沒錯!爹爹你想,那五大賊王是賊,又不是匪,這些賊道世家,一向孤傲清高,把賊盜的名聲看得極重,使得他們絕對不會動手去搶,而是會鎖定目標後去偷。而且無論是誰把鼎拿出地面,剛上來的時候一定是警惕性最高,戰鬥力相應也強,沒必要在他們一出來的時候動手。爹爹,你忘了你小時候教我的一句話,要殺一個人,最好的機會絕不是他剛一露面時殺個出其不備,而是在他剛剛有所鬆懈的時候。」 鄭有為想了想,點頭道:「我也同意在一裡外動手,但我對五大賊王的脾氣實在摸不清,萬一五大賊王非要立即搶走鼎,我們就難辦了!」 鄭則道安慰道:「爹爹,我們要是現在就與五大賊王直接對抗,可能連萬一的機會都沒有了。爹爹,你想啊,如果五大賊王把聖王鼎放到這裡,那我們的機會就來了;而五大賊王如果非要動手搶鼎,我們就算在場,有可能以一搏二、以一搏三或四或五或六嗎?」 鄭有為沉吟一番,露出笑意,說道:「則道,師弟!還是你們高明!現在我完完全全地承認,盜賊的確比殺手、刺客厲害!你們選擇賊道才是正道!呵呵呵!」 苦燈和尚低念了一聲佛號,對鄭則道說道:「則道,此戰兇險,你最好不要參與,我建議你還是退到建昌城等候消息。」 鄭則道一愣,連忙一鞠身問道:「師叔,我怎能這個時候退出?坐享其成?難道師叔你信不過我的功夫嗎?」 苦燈和尚說道:「則道,你的功夫早已遠勝於我,我們這群人裡,你無疑是第一,想必你也明白。但我隱隱地擔心,這次的對手如果是忍者,厲害程度會超出我們的想像。從表面上來看,鴉片戰爭以後,特別是日本的明治維新,西洋文化漸盛,使得日本傳統忍術逐漸沒落,所見到的忍者多是些玩弄小伎倆、故弄玄虛的武夫,不值一哂!但這次的忍者若是日本天皇直接派遣來的,那就非常難說了。日本忍者最初不過是一些日本貴族雇傭的小偷,跳樑小丑一般,他們所學的忍術,本就是中國五行盜術的畸化之孽花,儘管畫虎不成反似犬,但千百年忍術把五行盜術雜七雜八的揉合起來,倒有了一套不容小視的理論。頂尖的忍術和忍者,也有避世之法,尋常人不得以見到,就如同五大賊王、五行世家一樣,雖說許多頂尖忍術的傳說,都是倭人自吹自擂,經不起推敲,但仍有一成可信!就只是這一成,就不得不慎之又慎!則道,多你一人誠然是好,我們實力大增,可你越是超群,越容易成為主要攻擊的對象,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爹數十年培養你的心血,就全部完了!」 鄭則道聽完,一拜在地,說道:「苦燈師叔,我知道你的擔心!你也是告誡我不要恃才傲物,太過自信以至於心生驕傲。師叔、爹爹,你們請放心,則道絕不會輕敵,絕不賣弄本事!請讓我留在這裡,助一臂之力吧!我自幼苦修十餘年,就是為了今天啊,怎能讓我此時作壁上觀啊!」 鄭則道說得情真意切,鄭有為已有些難忍,連忙將自己的愛子扶起,說道:「則道我兒,那你留下,可一定要小心啦!你爹我信得過你。」 苦燈和尚念了聲佛號,暗歎道:「是福不是獲,是禍躲不過,罷了罷了!鄭則道啊,我從小看著你長大,你聰明過人,謙卑有禮,行事周全,不懼辛勞,種種聖人的優點,你無一不有!可你就是野心太大,萬事求全,輕易不肯捨棄一物,從不放過一絲機會,這也不是缺點,你要是做官,沒幾人比得上你,可你卻唯獨喜歡上盜術,想走捷徑而竊國為候,不肯無為。你既能行君子之禮,又能與小人同樂,只可惜你生不逢時啊!則道啊,你若留下,絕不會害了我們,也沒有殺身之禍,而是我預感到你會不自覺地把災禍引向別處,冤死無數好人!唉!這些說出來如同鏡花水月,說也無用!天意若是如此,便就如此吧!」 苦燈和尚沉聲說道:「好吧,則道你就留下吧!萬事謹慎!」 火小邪他們轉過一個彎道,就聽到前方機關隆隆作響,伴隨著日語的吆喝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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