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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三


  一旁跪在地上的火小邪失聲驚叫:「不!你不能這樣!王八蛋!你瘋了嗎?」

  可一切都晚了,「火小邪」和林婉緊緊地擁吻在一起,幾乎融為一體。

  就在這份無邊春色中,不知多了多久,「火小邪」身子一軟,鬆開了林婉,一骨碌跌倒在地,半睜著雙眼,眼神中又是甜蜜又是驚慌,可整個人難動分毫。

  火小邪見狀,從羞愧中頓時清醒過來,他明顯地感覺到,「火小邪」正處在半昏半醒的狀態。火小邪暗念道:「林婉對我施毒了?」

  林婉不住嬌喘,輕咬自己的嘴唇,滿面紅潤盛如桃花,低頭看著躺倒在地的「火小邪」,輕喘道:「你的吻好熱,差點讓我下不了手,對不起啊火小邪,我也不想這樣。」

  林婉蹲下身去,摸了摸「火小邪」頸部的脈搏,說道:「剛剛好!」說著將「火小邪」擺平,揭開「火小邪」的胸前衣衫,露出他厚實的胸膛。林婉臉上又是一陣紅暈泛起,輕輕啊了一聲,但她手卻不停,二指按在「火小邪」的心臟部位,稍微一撚,便鬆開了手。

  火小邪已經走到跟前,只見自己胸前貼上了一片六角形的冰花,正往皮膚裡滲透。

  林婉側坐在「火小邪」身旁,端詳著他的面孔,低聲道:「火小邪,我知道你能聽到,意識也還清楚,你一定在恨我罵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麼。唉,我說與你聽吧,你明天一早起來,會忘掉這一切的。」

  林婉大眼睛閃了閃,一行清淚流出,脆弱的如同一株小草。

  林婉拭去眼淚,說道:「我們木家的女子,從小就服食各種毒物,嘗便百草千味。特別是我,我爹爹對我期望甚高,所以我比一般的木家女子服用了更多毒劑,已能達成藥身辨德的程度,比尋常木家女子更甚……算我在內,由於木家女子體內積累的毒素太多,到了十七八歲的時候,必須做幾劑人餌服用,才能保命十五年……這是木家人的最高機密,天下沒有多少人知道……再說人餌,即是中了木家餌降之人的鮮血,而且是年紀不能超過二十八歲的青壯年男子,屬命中火、土、金、水旺盛之人,不是隨便哪個男人都可以的。餌降種在人身上的時機,必須是情欲難抑之時,所以我只好這樣對你……而當了人餌之人,並無特異的感覺,施降之人,則需要一直跟著人餌,因為人餌隨時都會成熟,少則二三天,多則數月,若錯過了時機,人餌就會無效,很是麻煩。人餌成熟後,從人身上取下鮮血服用,此人少則會減十五年陽壽,重則當時斃命……所謂木家魔女放蕩,四處勾搭男子,人盡可夫,取人陽精,多是因為此事,有的木家女子也很過分,以采煉人餌為樂,木家一直都是嚴懲不貸的……火小邪,你知道嗎?當我知道我必須要做這一切才能活命,我差點自尋短見,可我爹爹含辛茹苦把我養大,我若是死了,又怎能對得起我那苦命的爹爹?我不願傷人害人,拉住我爹爹多次鑽研,終於讓我找到了一個好辦法,就是把餌降下到田問這種五行世家的高手身上,這樣我只用一劑,便能多活十年,而且田問只減五年陽壽,絕不會致命。五行世家的高手中,能符合這種條件的少之又少,田問乃是最佳人選,可我與田問往來,他根本不為所動,從不給我一絲機會。直到我在三寶鎮遇見了你火小邪……我知道你比田問更適合當我的人餌,你體質奇特,火性既純又烈,既靜又狂,說是邪火之身,又略有差別,若是成功,你不僅不減陽壽,我還能續命十五年。但是因為你體質太怪,有不可預料的因素存在,你中了餌降之後,會不會因此死了,我不得而知,這讓我猶豫了很久很久,一直不願對你動手……火小邪,你罵我也好,恨我也好,我不想騙你的感情,當你吻我的時候,我一樣是真心實意的,對不起火小邪,我不願傷害別人,卻傷害了你,我不願許多人為我所累,卻讓你一人承擔。我以為我知曉了人間醜惡,自己就能冰清玉潔,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也是這世間最自私最邪惡的女人,是個徹頭徹尾的魔女。」

  林婉說完,低頭深深看著「火小邪」,淚光蕩漾,晶瑩的淚珠滴答滴答滴在「火小邪」臉上。

  林婉仔細地擦去滴在「火小邪」臉上的淚珠,收起哀傷,勉強笑了笑,說道:「火小邪,餌降有時候會有副作用,你我可能會突然間心意相通,但你不會明白為什麼的,你只會當作幻覺……唉,我不該和你說這麼多,但我不說出來給你聽,我又會很難受。火小邪,你不會記得,這段記憶會鎖在腦海的最深處,今生今世都不會想起的。」

  站在一旁聽林婉講述的火小邪,此時真是感慨萬千,很多林婉的事情一下子想明白了,原來他陪著田問一起來盜鼎,竟有這番深意。

  「火小邪」胸前的六角冰花已經消失不見,林婉為「火小邪」整理好衣服,柔聲道:「睡吧,睡吧。」

  火小邪正想上前一步,卻發現黑暗湧來,與林婉的距離瞬間拉遠,景象也模糊起來,只在一片微光中,還能看到林婉秀美的面容。微光很快暗下去,什麼都看不到了,四周伸手不見五指。

  火小邪不知該往何處去,大叫道:「我在哪裡?有沒有人?」

  隨著火小邪的叫聲,忽然四周一起變亮,黑暗迅速的收攏到火小邪腳下。

  火小邪嚇得一退,再看四周,他居然站在一間茅草房前的院子裡,有淡淡的清香從茅草房裡飄出,雖說簡陋,庭院牆壁、窗臺房檐,幾乎一塵不染。院內種著一小塊綠地,長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朵,盛開如手掌大小,讓人喜愛。院外綠樹成蔭,不乏高達百丈的巨木,頂天立地一般,雀鳥嘰嘰喳喳在院外枝頭鳴叫個不停,很是動聽。

  火小邪轉了一圈,這裡又是哪裡?沒有一丁點的印象。

  「吱呀」院門一響,門被推開,一個齊耳短髮的俏麗女子推門而入,一進來就脆生生叫道:「爹!我回來了!」

  火小邪低喚一聲:「林婉……」

  林婉根本看不到火小邪,與他擦身而過,直往裡走。

  火小邪意識到這仍然在記憶之中,只是為何看不到自己?難道這是林婉的記憶不成?

  火小邪不由自主尾隨著林婉,向裡走去,腳步根本不受控制。

  茅屋裡迎出一個消瘦的男子,穿著青色長袍,一見到林婉就趕忙跪倒在地,畢恭畢敬的問候道:「少主,你回來了!木王師傅在裡面等你呢。」

  火小邪一看,這個跪倒在門口迎接的男人,竟是火門三關十八賊中的一個,病罐子王孝先。這個病罐子本是一張病怏怏、蒼白消瘦的臉,這個時候消瘦依舊,但臉上卻有了幾分血色。

  林婉上前扶住病罐子,笑道:「王哥哥,不要一見到我就下跪,我吃不消呢。」

  病罐子呵呵呵不好意思地笑了幾聲,爬起來說道:「少主千萬不要這麼說,我能進木家跟隨木王師傅,是我三生有幸。我本應是個廢人,跟了師傅才覺得今生再無遺憾,少主平易善良,但我不能丟了禮數,少主要是讓我見到你不下跪請安,我真的辦不到啊。」

  林婉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病罐子讓開路,恭恭敬敬請林婉入內,火小邪便跟在後面走入房間。

  屋子不大,一廳兩室,林婉進屋就熟悉地向一旁房間跑去,叫著:「爹!女兒回來了。」

  內屋有清朗的笑聲傳出:「我的寶貝女兒,快進來。」

  病罐子、林婉進了內屋,只見一張竹榻之上,盤腿坐著一個穿著翠青長袍的老者。這老者慈眉善目,頭髮花白,但梳的工整,留著三縷銀亮的長髯,頗有仙風道骨的氣質。他的肌膚平滑乾爽,滿面笑容時,目光清亮,在眼角略略有一些皺紋罷了。若不是他頭髮鬍子是白色的,只看臉還看不出年紀。

  林婉跑過去,喚了聲爹,鑽在老者的懷中,撒嬌道:「爹爹,你想我了嗎?」

  這老者便是林婉的父親,木王林木森。

  木王撫摸著林婉的頭髮,一副慈愛的表情,說道:「當然想啊,爹爹我就你這一個寶貝女兒,能不想嗎?」

  「爹爹,你的腿好點了嗎?」林婉坐起身,關切地問道。

  木王輕輕捶了捶腿,笑道:「好多了,最近我已經能下床緩步行走,呵呵,這十多年的老毛病,痊癒已不可能,能下地走路都是老天開眼了。」

  林婉撒嬌道:「爹爹又這麼說,我們不需要老天開眼,爹爹的腿病一定能治好的。」

  木王笑道:「呵呵,我知道婉兒最心疼爹爹,爹爹沒事的,這許多年了,腿腳不便也有好處,能讓我安安靜靜地在這裡煉丹養藥,要是我活蹦亂跳了,又忍不住滿世界鑽山探穀的采藥,沒個當爹的樣子。所以啊,我寧肯一直治不好。婉兒,你既然回來了,向你娘親問個好。」

  木王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個晶瑩透亮的瓷器,放在床頭。

  林婉退後一步,面向這個瓷瓶跪下。病罐子見狀,也立即跪下,垂頭肅穆。

  林婉向著瓷瓶跪拜三次,說道:「娘親,婉兒已經長大,能夠出去闖蕩遊歷了,娘親要多多保佑婉兒。」

  木王對瓷瓶柔聲念道:「妻啊,你看到了嗎?婉兒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她馬上就要采煉人餌了,你一定要保佑她平安渡過此劫。」

  木王收了瓷瓶,柔聲道:「婉兒,坐到爹爹身邊來。」

  林婉乖巧的坐下,握住木王的手掌。

  木王抬頭對病罐子說道:「孝先,你去把那株四味雛菊端來。」

  病罐子應了聲是,快步離開。

  木王對林婉柔聲道:「婉兒,你在外遊歷,可遇見心儀的男子了?」

  林婉羞道:「婉兒不知為何,再英俊的男子也無法讓我心動,覺得外表都是一副臭皮囊罷了,偶爾見到幾個像樣的,稍稍接觸一陣子,發現他們心裡也是污穢得很。」

  「真的嗎?你不要騙我。」木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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