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影視原著 > 五大賊王 | 上頁 下頁 |
二九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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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四爺說道:「小日本的汽油燈,按探照燈的形式照出,能照多遠?」 周先生答道:「一盞汽油燈,點足火力,也勉強能有十丈。」 張四爺輕笑道:「那就好,命鉤子兵過來,兩人一組,爬上洞頂,使汽油燈向湖面照射,也許湖中間就有入口。」 周先生沉思片刻,說道:「此法甚好!我立即安排。」說著就要走開。 「等一下!」張四爺叫住周先生,「日本人帶了充氣的橡皮舟,挺新鮮的東西,讓日本人沿著這兩道繩索,劃進湖中去,我們人數眾多,最後只怕還要強渡。」 周先生點頭應了,快步返回安排。 火小邪他們吃著東西,依稀能聽到頭頂有慘叫聲傳來。火小邪一口將嘴裡的牛肉咽下,站起身來,又聽了幾耳朵,說道:「上面好像來人了!」 火小邪的聽力,其實是他們七人中最好的一個,對於這一點,田問、林婉、水媚兒都有自知自明,所以聽火小邪一說,大家都圍攏過來,仰頭望向空心石柱上方。 潘子問道:「火小邪,你確定嗎?我怎麼沒有聽到?」 火小邪再聽,已經沒有聲音,於是說道:「現在又沒有了,我不會聽錯。」 田問沉聲道:「該走了。」 田問既然說走,就不用管上方的黑水蕩魂宮到底來人沒有。賊人合作,講究的是彼此信任,若是太多爭議,遇事都要民主討論才能決定,反而會大大的壞事。所以眾人對火小邪的說法並無異議,迅速把各自的行囊收拾好,田問在前帶路,眾人排成一排,向敞開的石門中走去。 水媚兒看了看幾眼正方的巨大石門,說道:「要不我們試試能不能把石門關上?」 潘子立即拍手叫好,田問打量了幾眼石門,勉強說道:「可以一試!」 於是田問、火小邪、潘子、喬大、喬二五個男人,合力推擠石門,可吆喝了數聲,使出全力,全身冒汗,而石門只略略移動了半分。 水媚兒在一旁看著,說道:「不對不對,這道石門絕不是使蠻力開合的!你們看地下,除了剛才我們推動時造成的幾道刮痕,並沒有其他的了。」 林婉也說道:「奇怪,這道石門好像是粘起來的,你們看上面有細微的接合處。」 田問、火小邪幾人挺直身子,沒有再推,都看著這道石門思索。 火小邪心裡卻更多難解的疑惑,剛才他推動石門時,使勁頗大,手掌上泛起一小層汗漬,而就在火小邪鬆手之時,微微能感覺到手掌下的石門上有幾個如同髮絲一般細小的孔洞,使得汗漬透入進去。此地乾燥悶熱,這點水汽眨眼便不見了,而且這些細小的孔洞隱藏在石門的紋理中,所以用肉眼極難發現,唯有靠一等一的觸覺才行。 田問默默看了幾眼石門,將手一拍,斷然說道:「我們走!」說著再也不搭理這道石門,大踏步便鑽入地道中。 田問的做法很是正確,集合眾人之力,若不能一下子解開石門之密,便不能再多耽擱。 火小邪本想和大家說說自己的發現,見田問領頭便走,放棄研究此門,也就不必再說推敲琢磨的話,徒增煩擾。 眾人在田問帶領之下,沿著這條山石中開闢的通道一路行走,除了悶熱異常外,倒是無驚無擾。這條通道也沒有什麼花哨,一路筆直,有幾個彎折處,亦是正正方方,是個直角。 眾人走了約有近一裡遠,再轉了一個彎,等所有人都走到直路上,前方驟然爆出一片強烈的光亮,一股子熱浪撲面而來。大家摸黑走了許久,一下子見到強光,眼睛都有點睜不開,只覺得眼珠子熱辣辣的不太舒服。 林婉叫道:「閉眼,一會再睜開!大家停下!小心傷了眼睛!」 眾人立即按照林婉所說,彼此靠近停下腳步,緊緊閉上眼睛,略等了片刻之後,聽到林婉柔聲道:「好了!慢慢睜眼吧!」 眾人緩緩睜開眼睛,已經適應了過來,田問招了招手,再向前行。 這次前行了約七八十步,就已經到了盡頭,等所有人走出地道之後,舉目看去,無一不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合不攏嘴,包括田問這個木訥之人。 黑水蕩魂宮的洞頂,有數道光芒從上而下照到水面,依稀可以看到,那是近十個鉤子兵,以繩索相連,懸於洞頂的亂石之中,用汽油燈向湖面照耀。 張四爺、周先生看著水面,不斷撥動手中的彈片,發出不同以往的噌噌之聲,尖細刺耳,聽著極為清楚。洞頂的鉤子兵聽著彈片的聲音,一邊前進,一邊不斷調整汽油燈照耀的方向。鉤子兵又稱飛繩兵,高空作戰乃是他們拿手的本事,在奉天抓捕黑三鞭,追捕火小邪時,都是從高處追擊,不落地面。這些鉤子兵身手敏捷,臂力雄渾,而且大多從小練就了一身攀爬登高、騰躍起降之術,專為對付下方的賊人,所以聯合起來結索在洞頂倒懸著攀爬,佔據地利之處,乃是他們常做的功課,並不足為奇。 而日本人哪見過這種本事,他們一字排開,躲在張四爺、周先生身後,看著鉤子兵們如此能耐,大氣都不敢出,乖乖地仰頭看著。甯神教授和依田中將站在不遠處,眼見張四爺他們的神通,也都冷汗直冒,撇著嘴妒忌不已,違心地讚歎一番。 只聽洞頂有鉤子兵高聲報導:「張四爺!水面似乎有個圓洞!但看不清楚深淺!不知是水面上的,還是水下的。」 張四爺暗念一聲好,叫道:「記下方位!用四盞燈一起照亮!」 鉤子兵們換了幾個身位,幾人爬作一處,四盞汽油燈同時聚了過去,又有鉤子兵報導:「張四爺!好消息!這是個沒有水的圓洞,下面深不可測,依稀能看到圓洞內壁上有向下的樓梯。」 張四爺喝道:「你們穩住!千萬不要掉落了!」張四爺自從在山西折了近半數鉤子兵,對鉤子兵的性命看得貴重之極,要知道一個鉤子兵從七八歲開始,十年苦練才能出師,再有十年才能入禦風神捕,哪一個死了,都是巨大的損失。張四爺、周先生從山西逃回東北,苦忍三年,日日嚴訓遞補之徒,才又把二十五人的鉤子兵湊齊,哪裡能允許無謂的傷亡。 鉤子兵答道:「四爺放心!洞頂有許多空洞可以容身!」 張四爺滿意地嘿嘿一笑,扭過頭對甯神教授和依田中將說道:「甯神教授,依田中將,前進的路就在湖中間,按我們先前約定,把你們的橡皮舟拿出來吧,派你們的人劃過去探路。」 甯神教授忙道:「張四先生,劃過去沒問題,日本軍人都不怕死,但也要死得值得,你至少應該派一個人一起坐船往裡面劃!」 張四爺哈哈笑道:「甯神教授,我這裡一個人的命,能頂你二十個人!你自己把賬算清楚!」 甯神教授還要辯解,依田中將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關係,一拉甯神教授,用日語低聲說道:「甯神教授,可以不用我們日本軍人冒險犧牲!我剛才和張四他們談判之後,已經偷偷地命令下去了,一會就有人帶支那勞工進來,可以讓支那人去探路。哼哼!」 甯神教授一愣,低聲說道:「依田君,可這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事情,我們不能這樣做,有違道德。」 依田中將狠狠地拉住甯神教授的胳膊,低罵道:「甯神教授,你不要太迂腐了!我們只要能為天皇陛下拿到鼎,殺死一千萬個支那人都可以!支那人的性命,比豬還不如,你一定要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不要辜負了天皇陛下的信任!」 甯神教授神色一暗,低聲道:「我明白了……不過,依田君,伊潤廣義大人在哪裡,為什麼他們還不出現?」 依田中將陰陰地一笑,說道:「伊潤廣義大人在我們的影子裡!你難道看不出嗎?在每一個人的影子裡,都有一個忍者隱藏著。伊潤大人和他的忍者軍團,會在該出現的時候出現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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