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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石買:「你糊塗!國是王室的,這話不能說有錯。可監國太子畢竟年輕,和你一樣,可謂血氣方剛。外父是老臣,擔有輔國之責,你說,我能眼睜睜地看著越國步入危途而不顧嗎?」

  靈姑浮:「可大王為何不阻止監國太子呢?」

  石買:「大王有守成穩重之功,更能順勢而求變。可大王也是人嘛,且是個老人,久病纏身,被兒女私情一葉而障目,即使他看清了這其中隱匿著的厲害,也會猶豫難決!更何況,監國太子也不會聽他的。」

  靈姑浮:「越與吳爭,真的就沒有勝算?」

  「何謂勝算,是必亡無疑!」石買幾乎一字一吐地道。

  石買府的侍人匆入,稟道:「大人,監國太子的侍臣在府中候著。」

  「哦?」石買眉宇一鎖,「一定是太子急於召見老夫。你去告知侍臣,老夫這就進宮見太子。」侍人退後石買對靈姑浮道,「你說說,太子為何召見我?」

  靈姑浮:「小婿不敢妄度。」

  石買微搖其顱道:「那就老夫說。太子想抗吳,他要逼老夫支持他。」

  勾踐書宮,日。

  石買入宮,正欲跪,勾踐抬首見了道:「司馬大人,你很忙嗎?」

  石買一愣:「太子急於見臣,有何吩咐?」

  勾踐:「想討你的一句話。」

  石買:「何話?」

  勾踐:「越吳若開戰,我能勝嗎?!」

  石買雖有心理準備,但他想不到太子會如此直奔主旨,他先是一驚,但立即鎮靜了,他道:「太子真想與吳人開戰?」

  勾踐:「你問錯了,不是我想與吳人開戰,而是吳軍壓境,迫我們不得不戰!」

  石買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大王,臣調兵遣將,備足糧草,就是準備著太子旨下,臣願身先士卒,與吳人決一死戰。」

  勾踐聞此吃驚不小,他幾乎不敢相信:「大將軍有與吳軍決戰的意圖?」

  石買:「臣有!大王,我軍雖只有三萬人,可我們面臨的是被滅國的危境,若君臣一心,朝野同仇,軍民共憤,就有戰勝吳軍的可能。」

  勾踐:「大將軍有此決,我心甚慰。石門關之圍,大將軍將如何處置?」

  石買:「王子累善用兵,他圍石門,其目的是想引我軍增援,然後他好尋機與我決戰。臣意是不管石門關,能守則守,不能守時,吳軍會因我關破而輕敵,到那時,我軍主力再尋機出戰。」

  勾踐:「大將軍既已考慮周全,本太子就放心了。」

  石買:「剛才臣之所言是戰勝,臣還有戰敗之憂!」

  勾踐:「國之交戰,當然有敗有勝。大將軍只要有戰之備,甚好。」

  石買還欲言,勾踐已道:「好了,不妨礙你調兵遣將了,若遇難處,就推給本太子,由我為你擔著!」

  雅魚寢宮,日。

  雅魚正要出宮,棠麗卻闖進宮來,一臉怒色:「太子妃,我犯了何罪?」

  雅魚:「夫人,王妹奔歸,是無奈之舉。論起輩分來,你也算是長輩,你該多安慰於她才是。如何可沒輕沒重地一味埋怨她,更不該風言風語!」

  棠麗底氣不足地道:「我如何埋怨,又如何風言風語了?」

  雅魚:「還用說得那麼明白嗎?撤換了你的下人,就是要讓她們長長記性,管好一張胡言亂語的嘴!」

  棠麗更怒,卻忍著不發作,一轉身不辭而去。

  勾踐書宮,夜。

  勾踐推開奏策正要起身,苦成稟奏道:「太子,太史大人求見。」

  「宣進來吧。」勾踐道。

  一會兒,皓進進宮,跪拜:「臣皓進叩見太子。」

  勾踐:「一旁賜座吧。」

  皓進謝賜,入座後即道:「太子,吳人的五萬大軍是奔著顏面而來。」

  勾踐眉宇一擰:「他們要顏面,我們就不要了嗎?吳若不動兵,倒也可以相商。可大軍壓境,想迫我順服!你倒是說說,我們該如何做?」

  皓進:「太子,畢竟是王女先出走,是我們失禮在先啊,且先忍一時之忍。」

  勾踐:「皓進,這一時之忍已不能再忍!」

  「望太子三思。」皓進緊張得已俯伏下身子。

  苦成又報:「行人大人求見。」

  勾踐已略有所覺,點頭認可。

  曳庸進,他剛伏下身去勾踐便問:「行人大人也是來進諫的嗎?」

  曳庸:「諾。」

  勾踐:「也勸我不要衝動?」

  曳庸:「眼下我國的確不宜與吳交戰。」

  「好,很好。」勾踐輕聲道著,忽指苦成道,「你去宣室,把求見的大臣們全宣進來。」

  皓進與曳庸身形皆微動,可這沒逃過勾踐的眼睛,他冷言道:「我如何知道宮外還有大臣,你們兩位很奇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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