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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太子妃逃亡 姑蘇道,黃昏。 一駕馬車疾馳著,飾有銅鉚的木輪如團扇般滾動,攪起的塵土幾乎看不清馬車後跟隨著的侍人及武士。囂張的塵土將這個有著絢爛晚霞的黃昏攪碎,緊張的氣息幾乎使人窒息。馬車已經賓士得夠快的了,但輿人仍猛鞭快馬,雙馬狂躁得欲將古老的姑蘇道踩裂! 旁白:「著名的『臥薪嚐膽』故事,發生在二千五百年前的春秋末期,那時,齊、晉、秦、楚等國爭霸已近尾聲。而被中原文明視為南方蠻夷的吳國,在吳王闔閭的重治下,國力頓時強盛。在擊敗了時為南方霸主的楚國後,開始實施南服越人的戰略方針!吳強越弱,越國面臨生死存亡的考驗,越王勾踐應運而生!故事正隨著一名越姬的逃亡而展開……」 眼前出現一條岔道,輿人只顧往大道而馳,越國武士黑翼策馬而前,疾喊道:「不可奔走大道……」 車是暖車,車中人顯然聽清了,她從圍裹得甚嚴的窗中探出臉來,見武士神色緊張,便喊出個「慢」字。馬車減速。此人是越姬,三十歲不到,名季菀,長得美麗而冷豔。 黑翼:「太子妃……」 「別叫我太子妃!」季菀顯然對此稱謂非常惱怒,所以她重啟窗上的簾布,憤憤而道。黑翼聞斥一愣,一下子不知如何開口。季菀轉換了語氣道,「如今沒有太子妃了。」 「諾!」黑翼道,「夫人……大道關卡太多,請走小道。」 「可小道……」季菀一猶豫後,即斷然令道,「改奔小道。」 馬車調首奔往小道。一行人剛上小道卻見大道上有太子宮的人追來。黑翼喊:「夫人前行,小的去擋住他們!」 季菀道聲「小心」後,即催輿人速行。 「你二人保護夫人,其餘的隨我來!」黑翼指著兩名武士道。 那兩名武士忙策馬追車,其餘的隨黑翼返回岔道。 岔道口,黃昏。 黑翼率五名武士返至岔道,眾武士隨即下馬而堵擋於道。太子宮的追兵有近百人,為首的宮將乘著車輦(吳太子宮宮將),他高喊:「大膽越人,竟敢私攜太子妃逃亡,太子有令,格殺勿論!棄械讓道,還有生路!」 越國武士仗劍身側,手腕微擰,青銅大劍於晚霞中激閃著幽光。黑翼厲言道:「人在劍在,劍亡人亡,殺!」五名武士隨黑翼一聲令下,已捷身而出,凶辣的青銅劍如遊蛇般捷出!而黑翼卻不拔劍,敵人撲上時,幾乎看不到他是怎樣出劍的。當一片人在他面前倒下時,他出鞘的劍卻又在鞘中,也看不清他是怎樣收劍的!吳太子宮將也不犯怵,與越國武士奮力廝殺!頓時,只見戈戟橫斜,劍器穿腹過頸,沒有喊聲,甚至沒有慘叫,只聞器刃發出「噗噗」的咬肉噬血之聲。 城門,夜。 城門緊閉著,一匹快馬疾馳而至,馬首幾乎撞門。那馬四蹄如釘,急刹於護城橋,一口白沫隨之便噴於護城河。馬背上的報人自腰間掣出符信,高舉而喊:「打開城門!」 城上人道:「你是何人?」 「火急邊情!」報人發出的回聲如銅釘入木。 城上立時垂下一盞魚皮紋風燈至報人的臉面,已滿額皆汗的報人忙將符信湊往燈火一亮。城頭上人驗准符信,高喊:「開門!」城門如石磨轉動,轟然而啟。報人策馬,幾乎一躍而入城門,迅捷消失於城內的夜靄之中。 當城門剛剛關閉,城頭上的閽人正滅了風燈欲入兵庫時,城外又聞急如驟雨的馬蹄聲。閽人再次啟亮風燈,朝城下喊:「又是何人?」 「有廷奏,快開城門!」城下的佩甲報人喊著,已等不及城上吊下風燈,他甩手一揚,「嗖」的一聲,一枚銅制的符信已射往閽人! 「剛剛進了個送邊報的,這麼快又有廷奏,難不成邊關有萬急軍情?」接住符信的閽人自語著,也不再驗臉了,厲喊,「開門!」 自稱送「廷奏」之人剛驅馬入城,那馬卻已訇然倒地。佩甲報人也隨馬摔在地上,他操著粗口罵罵咧咧自地上爬起,噴出一嘴的泥,厲喊:「牽匹能跑的活馬來!」 守城官見此人兇狠,不敢多問,忙命人速牽了匹馬至。報人奪韁,也不言謝,翻身上馬,急往王宮方向馳去。 越王宮門,夜。 報人至宮門滾鞍下馬,疾往宮門而闖。「鏘」的一聲,數支戈刃架於報人的脖頸,厲喊:「大膽——」 報人一亮符信:「有廷奏,快帶我去見監國太子。」 一名禁衛頭目閃出道:「你亮的是能入得城門的符信,豈可入得這宮門!」 報人:「大人,要事緊急。」 禁衛:「亮出可入宮的符信!」 報人:「在下沒有。」 禁衛:「那就交出廷奏,速速離開。」 報人已急,挺胸一拍道:「廷奏在我的腹內,豈可交給你?!」 禁衛頭目將劍一把抵住報人的肚腹,厲言道:「那就剖開肚腹!」 報人竟將肚腹逼往劍尖:「剖吧,你剖出的可是監國太子的家事,就不怕頸上首級異處嗎?」 禁衛頭目已難分真假,只好讓道:「請!」 二道宮門禁衛更多,暗處發出厲喝:「解劍!」 報人一愣,忙拔劍往聲來處一扔。「卸袍!」又是厲喝!報人將護甲卸掉。「再卸!」報人將外袍除下,只剩一件薄薄的單夾服,原本一身大汗,此時經寒風一吹,由不得打開了寒顫。「上縛!」兩名侍衛「砰」的扔出一架木輿,又抬腿朝報人的腿彎處猛踢一腳,報人便猝不及防地跪在木輿上,銅鏈「哢哢」厲響,報人的雙手已被牢牢鎖定在木輿上,然後侍衛將木輿捷往深宮抬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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