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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15

  突然有一天……仁秀一邊削香瓜皮的時候陷入了沉思。有一天一直信以為真的價值變得毫無價值,自己珍惜的東西成為垃圾,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迷底全部被解開,發現支配這個世界的力量是那麼的簡單……要過著和同樣的人說著同樣話的生活的話會怎麼樣?……仁秀把削好的香瓜分成了兩瓣放在碟子上。

  「現在已經有香瓜了?肯定是在暖棚裡栽培的。」

  斜躺在床上的秀珍,看者仁秀說:「現在的水果真是讓人猜不出是什麼季節。」仁秀給了秀珍一個微笑後,又把剩下的香瓜分成了兩瓣。

  秀珍現在能說話了,他醒來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仁秀……」,然後就是「謝謝!」。她好像最近想證明自己是可以說話的人似的,不停地在說話。接著又說:「那段時間你是不是都在我身邊的照顧我?」

  仁秀默默地點了頭。

  「那時候你很無聊吧?」

  仁秀輕輕地握了秀珍的手作為回答。

  秀珍接著問「吃的和睡得怎麼樣?」

  仁秀只是把秀珍的頭髮往後捋了捋。

  秀珍同意了直到恢復健康都呆在這裡的仁秀的想法。說道:「我倒是無所謂,可是你不是不方便嗎?」仁秀只是默默地搖了搖頭。

  秀珍現在可以借助輪椅活動了。這個時候秀珍慢慢在恢復以前的樣子,雖然和以前還不是完全一樣,但是比以前顯得更加輕快。

  有時還用充滿自信的口吻說:「仁秀,給我點上煙吧。」仁秀推著秀珍的輪椅到窗臺給秀珍點了煙。秀珍抽著煙把視線推向遠處,說道:「仁秀,東海是不是在那邊?」秀珍望著眼前的山,隨即又指向大海的遠方。

  仁秀點了點頭。然後留心望了天空後視線轉向了相反的方向,說道:「那邊聳立的山怎麼這麼眨眼呢 ? 那裡的風景肯定很美。」

  「那叫德恒山,那山的半山腰處還有洞窟,是我國最大的石灰岩洞窟。」仁秀想用再也平常不過的聲音敘述一件非常客觀的事情,但是他感覺到他的心跳加快腿腳無力,使得他必須抓住旁邊的欄杆才能站立。

  「洞窟?你去過了嗎?」

  仁秀再一次盯著看了秀珍。想起了不僅是那個洞窟,還有與書英一起去過的每一個角落。此時地仁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秀珍看著神色出現難堪的仁秀,馬上說:「我明白了。」感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仁秀看著這樣的秀珍傻笑了一下,秀珍也跟著笑了。

  這個笑聲在仁秀聽起來是非常奇怪,這個笑聲與發生事故前有著明顯的差別。不像一潛聽起來那麼爽快,而且聽起來非常的沉悶。

  仁秀把香瓜用叉子叉好以後遞給了秀珍,仁秀拿著仁秀給的香瓜像是警惕什麼似的看著仁秀的臉。使得他不敢正視秀珍的雙眼,把視線轉移到了放著香瓜的碟子,然後又把叉子叉在另一個香瓜上。

  秀珍把手裡的香瓜放回了原處,一本正經地問道:「仁秀,難道你就不想問我什麼嗎?」

  秀珍好像已經下了決心似的。秀珍想仁秀應該對那個事情也很好奇,想把這種事情對仁秀全盤脫出。此時的仁秀在心裡暗暗祈求著:「求求你了,不要再提了。秀珍我們不要再提他了,我們就把那件事情忘記吧。」

  但是秀珍沒有明白仁秀的意圖,繼續追問:「那你打算沉默到什麼時候呢?」

  仁秀也把手中的香瓜放回了遠處,然後把碟子挪到桌子上。說:「剛開始有很多疑問和不解,但是現在沒有了……」

  秀珍知道這句話的真正含義嗎?能領會這句話中包含的許多故事和感情嗎?還是從這句話中明白了仁秀的寬容和諒解呢?不知道秀珍到底是明白到那一層,秀珍沒有再繼續追問。

  仁秀望著秀珍的臉,想從他的臉上看出是否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不知道能不能接受京浩死亡的現實。仁秀又想這個事實本來就應該秀珍去承擔的東西,她現在也應該知道了。

  「秀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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