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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一


  波凱咬牙:「臣改請皇子請出九星佛珠,滅了那南詔國!」

  阿嬰眯著眼睛:「你知道佛珠有何等法力?你知道它會造成什麼結果?」

  波凱將軍道:「若佛珠並不如傳說中那樣法力無邊。我等怎知阿嬰皇子拿回的究竟是真是假?」

  波凱將軍話音沒落,阿嬰尚未及答話,貞貞忽然上前,左右開弓,打了波凱數個耳光:「皇子尊貴,你等竟斗膽質疑!」

  「你這奴才好大膽,我乃朝廷命官,豈容你侮辱?」波凱將軍大怒,就要拔刀出鞘,被阿嬰摁住,兩人角力片刻,阿嬰力大,波凱就範,阿嬰抓住波凱將軍的手,把他的刀拔出,扔起來,另一手接住:「你們聽好,佛珠靈力無邊卻難以控制。我請回佛珠是為了給我父皇治病,不是為了攻打南詔國,更不是為了統一天下。今後誰,再用什麼藉口方法,要我使用佛珠發動兵事,攻擊別國,別人,當如此石!」

  他說罷用手中刀劈斷了旁邊的石頭。

  波凱將軍忍氣:「臣等造次。」

  「退下吧。」

  波凱將軍率眾武將下。

  眾人行至花園中,波凱將軍仍然暗自含恨。

  下屬問道:「將軍,今日之羞辱,可就此忍了?」

  「時機未到,還要運籌。不過我一定會逼他啟用九星佛珠!」

  皇宮中,貞貞跟在阿嬰後面。

  阿嬰坐下要脫鞋,貞貞跪下要伺候,阿嬰頓住:「不必了,貞貞,請你起來說話。」

  貞貞起身。

  阿嬰和氣地說:「貞貞,你的脾氣真大。那波凱將軍追隨我父皇多年,又曾經是我和阿衡哥哥的教習師傅,連我都要讓他幾分,你剛才怎麼膽敢扇他耳光?」

  貞貞冷著臉:「因為他對阿嬰皇子無禮。」

  阿嬰點點頭:「你的感覺不錯。此人心術不正,我回來的那天晚上,已經看出端倪。所有覬覦佛珠的人都有著危險的野心,我會提放他。」

  他回頭,在一旁的小幾上翻了翻書籍雜物,忽然一塊巴掌大的木排從裡面掉出來,阿嬰將它拿起來,放在手裡擺弄看看:「這是什麼?」

  宮人上前:「回稟阿嬰皇子,這是您從大唐帶回來的東西。原本隨身攜帶,宮人們換洗衣物的時候發現,不敢隨意處置,特意送回皇子手邊。」

  阿嬰道:「這麼說,那是我的東西了?哎,這兩個字我認得,穆樂……像是一個人的名字。發生在大唐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貞貞你知道嗎?這人,這個穆樂,他是誰呀?」

  貞貞遲疑著:「……小人不知……皇子,此物來歷不明,讓小人幫你處理掉吧?」

  阿嬰就要把木牌交給貞貞,又改了主意:「……不必,一個木牌而已,我且留在身邊,挖坑,墊腳,搭個蟲子窩什麼的,不一定排上什麼用場,你去忙吧。」

  貞貞下。

  阿嬰手裡拿著木牌,站在欄杆旁向外看:「這個穆樂,是個什麼玩意?不是罵人的話吧?」

  天空打雷下雨。

  大雨瓢潑,遠安與靈溪二人身披蓑衣在大河邊停下。

  遠安一路都沒有好氣,一直在數落靈溪:「你不是這條道兒都走熟了嗎?這領的這是什麼破路?怎麼連個過河的橋都沒有?」

  靈溪也是委屈:「大小姐您為何怪我,自己沒看見?霹雷閃電,大雨傾盆,河水暴漲。橋原來就在這裡!你自己看看,它如今浸在水中,我們如何過得了河去?」

  遠安略略沉吟,從馬鞍上拔箭出來,射向水中的吊橋。

  飛箭落入水中,箭羽露在外面。

  遠安道:「橋入水不深,摸著繩子過河,沒有問題!」

  靈溪道:「馬都不肯往前走了!」

  遠安道:「馬不肯走,你不會給他鞭子!我告訴你,不准停留,耽誤了我的事情,我饒不了你!」

  靈溪無奈只能依言照做,馬上加鞭,馬兒立起長嘶,靈溪摔倒在河裡。遠安無奈下馬,從水中抓起靈溪:「你怎麼這麼笨?你長兩條腿是用來梳頭的嗎?走,跟著我走!」

  遠安在前,手裡牽著兩匹不斷掙扎的馬,靈溪跟在後面。

  風雨大作,過程艱難。

  遠安狠狠咬牙:「穆樂,你個小賊!眼下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我一定要你給我如數賠償回來!」兩人艱難渡河過程中,忽然一個大浪打來,早有準備的靈溪拔刀砍斷了拴著吊橋的纜繩,遠安與兩匹馬霎時落入水中,被大水卷走,靈溪緊緊抓著自己的鳥籠,抱著一截浮木哈哈大笑:「哈哈,這下這個小妮子可完了吧?這一路沒少給我氣受。饒你武藝再高強,再多的江湖經驗,可這裡已是我家鄉昆侖國了,我怎麼還會受制與你?哼,這回你掉進河裡,去欺負蝦兵蟹將去吧!遠安大小姐你去死吧!」

  浮木飄蕩,撞在石頭上,靈溪在水中掙扎。

  眼看要上了岸,忽然一隻鱷魚惡狠狠從岸上下來,靈溪大驚,又被大浪卷回水中,他不斷掙扎,可是水性不好,又兼風大浪急,就要墜入瀑布——

  §祭祀

  忽然一隻骷髏手飛來把靈溪給拽到了樹枝上,他定睛一看,正是遠安!大雨之中,兩人騎在樹枝上,頗為狼狽。

  靈溪快哭了:「真是,我啊,我在你後面眼看著浮橋斷了,你和兩匹馬被水沖走,我想救都救不了你了!」

  驚魂未定的遠安喘粗氣,揚手抓住靈溪的領子拉到自己面前。

  靈溪大叫:「哎喲,大小姐怎麼了這是?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遠安咬牙切齒:「橋上繩子原本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斷了?不是你砍的?是不是你在背後暗害我呀?!」

  「誰說的?你這麼神通,我怎麼敢?」

  遠安一把推開他:「不敢最好!老天爺心裡有數,我剛才要是沒攀到樹上來,像那兩匹馬一樣,真被水沖走了,被害死了,你眼下是不是也掉在瀑布裡摔死了?別總想著害人!到底會害了自己性命!那,我這一巴掌先賞給你,幫你長點記性!」

  遠安說罷一個嘴巴狠狠打在靈溪臉上。靈溪捂著臉轉過身去,咬牙氣惱,終於忍不住了,回身要推遠安:「受不了這個氣了!死了又怎樣?你這個小娘們太壞了,太暴力了!我要弄死你!弄死你!」

  他哪裡會是遠安的對手,幾下就被遠安擰住了胳膊,手裡的鳥籠跌落,落進水裡,靈溪隨即大叫求饒:「啊,我的藍蝙蝠啊!我能死它也不能死呀!快幫我救救它!救救它!」

  關著藍蝙蝠的籠子落在一塊浮木上,在大水中起伏,遠安鬆開靈溪,從樹上跳下一頭又紮進水裡,靈溪在樹上觀看,忽然鳥籠子和遠安都沉進了水裡。

  靈溪傻眼:「完了,這下可是真完了……她倆都死了。我的蝙蝠……我的寶貝兒啊!」

  靈溪正要哭喪,遠安忽然破水而出,一隻手擎著鳥籠子上了樹。

  遠安把鳥籠交給靈溪,自己已經是筋疲力盡。

  靈溪打開一看,藍蝙蝠在裡面撲騰,如釋重負。

  靈溪被觸動了,看了遠安半晌,感激地:「你……真替我把蝙蝠撈起來了……」

  遠安還是沒有好氣:「這玩意對你真的很重要吧?」

  靈溪道:「比我自己的性命還重要……大小姐,你救了它就是救了我,謝謝,謝謝你呀!剛才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我以後都聽你的!」

  遠安擺擺手:「行了行了,好話以後再說吧,我現在著急趕路。」

  靈溪抹了一把臉,振作精神:「我說大小姐,這麼大的雨,吊橋斷了,咱們的馬還被沖走了。

  這樣強渡可不是辦法,老天爺可從來不會遷就蠻橫的人!

  我記得前面有幾戶人家,是在河面上撐船渡人的,我們去那裡暫時避上一宿,等雨停了再過河趕路吧?!

  你說行嗎?」

  遠安心有不甘也沒辦法,低頭道:「……哎,也只能如此了。」

  深夜時分,風雨大作。

  荒村茅屋內,一張老臉瘦成橄欖核的長老與若干村民面對祭壇,圍火跳舞,火光閃動,村民們手舞足蹈,那是個邪門巴拉的儀式……

  敲門聲傳來。

  眾人停下,狐疑地:「這個時候,會是誰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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