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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蔣武堂不耐煩地揮手:「滾滾,你就死了拿蔣某當槍使的心吧,共党打老百姓?那是你們國字頭幹的事情!」

  龍文章冷笑:「可不,今天那女人,甭管是不是共党,明明打的是鬼子。」

  「興許是共黨內訌呢?只要司令少少地支援,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叉!」蔣武堂已沒了耐心,話剛落音,幾名士兵已經迫不及待地擁了上去。

  特務甲舉起手來:「別叉,我自己走。」他悻悻地走開,一邊自言自語,「就是說有共黨,就是說共黨今兒還真沒閑著。司令現在最頭痛的就是找不著……甭管是共党還是鬼子了……咱就說敵寇的蹤跡吧……」

  正踱步的蔣武堂忽然站住:「回來!」

  特務甲立刻回頭:「司令有何貴事?」

  「龍副官,大敵當前,我斃掉兩個油腔滑調的也不為過吧?」

  「絕不為過,司令。」

  特務甲一愣,立刻正色:「司令,共党在今日的襲擊中頗有先知先覺之嫌,而憑在下的經驗,共黨也總是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蔣武堂皺著眉猶豫,在這片撲朔迷離之中,特務甲提出的無疑也是一個途徑。

  特務甲接著道:「退一步講來,就算共黨與今日慘禍無關,可他們知道的內情,堂堂守備軍沒理由反而不知道吧?」

  蔣武堂看著特務甲:「你知道什麼?」

  「沽甯共党頭目!」特務甲捅了一下乙,乙獻寶似的拿出兩張通緝令展開,通緝令上是歐陽和思楓依稀相似的繪像。

  蔣武堂沉默地看著那兩張通緝令,眉頭皺得更緊了。

  太陽升了起來。經過守備軍一夜的清理,昨天的狼藉已不復存在,新的一天又將開始,無論如何,沽寧人總要生活下去。

  有幾個守備軍在街頭張貼著什麼,人們圍了上去。空氣裡滿是緊張的味道。

  歐陽終於再次醒來,他打量一下四周,六品和小饃頭幾個車夫在旁邊。

  「六品……」

  六品轉過臉,噓了一聲,指指他們正在看著的方向。

  那裡,車夫們買來一副棺柩,大風的遺骸已經被放了進去,四道風正跪在旁邊用一把刀割開自己的手臂,讓血淌在棺柩上。

  「他在幹什麼?」歐陽問。

  「他發了個毒誓,他要不給大風報仇,傷口爛掉他胳膊,爛穿心肺。」

  歐陽皺了皺眉,他對這種江湖勾當沒什麼好感。

  古爍也在臂上開了條口子,只是不如四道風那樣深得嚇人,四道風不由分說給了皮小爪一刀。

  他們哥三個跪著,看仵作把棺柩抬走。圍觀的車夫漸散,老饃頭湊過去剛說了句什麼,就讓四道風一腳踢開。古爍把他拉了過來,他仍嚷嚷:「不是我要揍他,他這時候要退車,不是怕死是什麼?逃逃逃,他來那地方有多遠我都不知?道……」?

  「四哥……」歐陽叫著走近的四道風。

  四道風翻眼看他:「你又不拉車,瞎叫什麼哥?」

  「多謝……」

  「謝什麼?說個謝字就把自己當上等人?」

  四道風今天氣不順,不像昨天那麼好打交道,歐陽笑笑:「我這麼說好不好——大俠恩德沒齒不忘?」

  四道風沒理他,轉向古爍說:「我喜歡他這樣的,看著挺像人,陰壞,咬人狗不叫,宰鬼子也悶殺。」他問六品,「六品,他幾個?」

  六品很精確地伸了五個指頭,又伸了三個手指從中間一切,表示半個。

  四道風看了,又接著刺古爍:「五個整個,三個半拉,一天。我都沒他多,他說十個收手了嗎?」他接著又找上歐陽:「唉,那三半拉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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