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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9)


  方宏宇不想再和這個不可理喻的人談下去了,起身邊往外走邊說:「謝謝你沒有燒死我,留了我一條收拾你的命,收拾你這種人,我從來不手軟。」

  孫立新沖著方宏宇往外走的背影大聲喊道:「方宏宇你給我記住,我孫立新出來後依然是一條好漢。雖然在政治上可能失去了機會,但在經濟上憑我的智慧和頭腦絕對還可以大幹一場。而未來的中國是經濟中國而不是政治中國,誰控制了經濟誰也就控制了政治。」

  方宏宇在門口站住,也回頭堅定地答道:「孫立新你也給我記住了,只要有我們審計在,就不會讓你孫立新這樣的人控制中國的經濟,更不會讓你這樣的人控制中國的政治。」

  20·7、

  童北海的墓坐落在信州市郊的烈士陵園裡,方宏宇打開一瓶信州白給墓碑前的一個酒杯裡斟滿了酒,然後自己對著瓶口也喝了一大口,他喘了幾口氣後淡淡一笑:「老哥,你說的對,還是這信州白好喝呀,你沒忘了吧,我來信州的第一天晚上,咱們倆就喝的這信州白,還是範翔忠請的客呢,我算了一下,從那天第一次喝這信州白到現在是整整的一百天,你老哥走得那麼急幹什麼,怎麼就不等著我們今天的勝利呢?……」方宏宇一邊念叨一邊眼淚就流了出來:「老哥,你說得對,喝了信州白信州就白了,來,我們再幹一杯。」說著又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

  這時背後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只見羅曉慧捧著一個鮮花編的小花圈走了過來,她默默地將花圈放在了童北海的墓碑前又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雙手合十,默禱起來來。不一會兒,淚水完全失控地流滿了整個臉龐,她開始還咬著嘴唇,想克制住自己,不一會兒,便忍不住地哭出了聲,越哭越傷心,最後終於捂著臉大哭起來。方宏宇在一邊默默不語,任羅曉慧哭了個痛快。等情緒稍稍平靜下來了,羅曉慧才轉身對方宏宇說:「於然走了,獨自一人走了,她電話裡告訴我說信州是她的悲情城市,她要找一個地方給自己的情感找一個落腳的地方。」

  方宏宇仿佛沒聽見,只是紅著眼盯著墓碑上童北海的照片:「老哥,你說話不算話,你答應過我,說破了這個案子請我去你家喝信州白,你……。」他抹了把淚說不下去了。

  羅曉慧蹲下來輕輕從方宏宇手中奪過酒瓶,溫柔地說:「去北京的飛機兩小時後起飛,少喝點酒。」

  方宏宇這才站了起來對墓碑深深鞠了一躬:「老哥,我去北京向署黨組彙報一下我們的工作,回來後我再來陪你喝信州白。」

  墓碑上像片中的童北海在慈祥地笑著,目送著方宏宇和羅曉慧向墓區外走去,似乎在為兩個戰友送行……

  兩人默默地走了一會兒後方宏宇長歎一聲:「曉慧,我媽今天從醫院探望杜慧卿的父親回來,又哭著對我說了半天,我……我從來沒見我媽這麼傷心地哭過。曉慧,我這個人的心是不是太狠了?」

  羅曉慧搖搖頭,鼓勵地說:「不,等你這個案子真正了結的時候,你媽會理解你的,她也一定會為你驕傲的。」

  方宏宇苦笑一聲後又自言自語地說:「我的心太累了,可還有這麼多的問號攤在我們眼前,杜慧卿到底對趙欣的事知道不知道?她為什麼慌慌張張地把女兒送出了國?范翔忠到底和孫立新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就這麼無原則地一直死保這個人?如果他們三個人是個鐵三角的聯盟,那……那孫立新不開口,趙欣不回來,這些謎可就永遠是個謎了……,曉慧,我怎麼覺得這個案子好像才掀開了一個角,才剛剛拉開了序幕,可我,可我卻筋疲力盡地快要垮了。」

  羅曉慧悄悄地伸出手握了握方宏宇的手,堅定地說:「你不能垮,你也垮不了,你……你身邊是應該有個人照顧了。」

  方宏宇苦笑著搖搖頭沒吭氣,羅曉慧鬆開了手,沉吟片刻後終於鼓起勇氣開了口:「宏宇,童特和我說過……,他說要給咱倆做大媒。」

  方宏宇一愣,想起童北海就有些哀傷:「童特喜歡開玩笑。」

  羅曉慧耳根微微有些發熱,但她依然固執地說:「童特從來不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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