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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7)


  羅曉慧一臉的嘲諷:「你們幹了些什麼犯法的事想必你也清楚,我就不一一說了,咱們回信州吧?」

  顧雪梅硬撐著站了起來主動地伸出了雙手,一副手銬戴在了她的手上。

  20·5

  信州第一看守所的走廊上,穿著號服的孫立新在一個獄警的押送下向走廊縱深走去,穿著號服的顧雪梅從審訊室被一個幹警帶了出來,正向孫立新來的方向走過來,兩人走到近前都不由地站住了。顧雪梅沒說一句話淚就流了出來。孫立新冷冷地笑道:「沒想到你穿上這號服也挺漂亮的。」說完狂笑著向審訊室的方向走去。

  書架上已經清空了,老闆臺上的東西也收拾得乾乾淨淨了,於然正在往紙箱裡裝東西,這時方宏宇推門走了進來。

  於然抬頭看了一眼又幹起了自己的事,漠然地說:「你不是一直躲著我不見嗎?」

  方宏宇看著眼前的一切不解地問:「你……你這是要幹啥?」

  於然冷笑一聲反問道:「顧雪梅和孫立新被抓了?」

  方宏宇點點頭:「他們罪有應得。」

  於然又尖酸地說:「下一個該抓的是不是我了?」

  方宏宇苦笑著說:「我們經過核實,你沒有什麼問題。」

  於然停下了手中的活,冷笑著走到方宏宇面前,悲憤地說:「如果我有問題,你是不是也要大開殺戒?」

  方宏宇試圖向於然解釋:「不是我大開什麼殺戒,是國家的法律不容任何侵犯。」

  於然拍了幾下手後:「好好好,好一個執法如山的特派員,你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可以走了。」

  方宏宇默然了,站了半天才又說:「你不覺得我們需要說些什麼嗎?事情發展到現在,我想你應該明白我以前的所有做法了,我不是要你原諒我什麼,你說無情也好,罵我六親不認也罷,我只想說我幹的都是我的職責和我良心要求我必須幹的事,我不希望你為此而記恨我,因為我在我眼裡,你還是個正直、善良的姑娘。」

  於然哈哈一笑:「我的好與壞輪不到你來評判,反而是你讓我覺得陌生了、可怕了,你算一下,從你落地信州回來當特派員到現在,且不說被抓的孫立新和顧雪梅了,他們犯了法,自然是罪有應得,可杜慧卿呢?我舅舅范翔忠呢?還有那個親親熱熱叫了你幾十年小舅的趙欣呢?對了,我聽說杜慧卿的父親還在醫院下不了床,這些人可都是你最親近的人呀,你杜姐當副省長之事黃了不說,她廳長的位子恐怕也坐不住了吧?我舅舅現在也因為你成了人們的議論熱點,趙欣好容易和母親化解了多年的恩怨,又被你逼得有家不能回,在海外四處飄泊……。方宏宇,你偉大、你正確,可你面對這些人,你……你不覺得自己太狠了嗎?」

  這些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無情地向方宏宇飛來,他沒想到於然會這樣是非不分、黑白不辨,心忽然微微有些痛楚,冷冷地說:「你是不是還想再說說你,說說我怎麼無情無義地對你了?」

  發洩了一通之後,於然輕鬆了不少,也不想再和方宏宇多說什麼了,沖著他擺擺手道:「懶得和你說我的事,你讓我太傷心了,你自己去想吧。」說完過去打開了門對方宏宇一擺 手:「對不起,你可以走了。」

  方宏宇無言以對,轉身剛一出門,門就被重重的關上,他心頭一震,表情複雜地看著門上掛著的「總經理辦公室」的牌子發起愣來。

  黃昏中,于然的車停在了範翔忠家院子外面,車裡的她看見了正在院中收拾花草的範翔忠,她打開擋風板後的小鏡子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妝後,一掃滿臉的苦相硬是裝著輕鬆快樂的樣子下車往院中走去,邊走還邊哼著什麼流行的歌曲。

  範翔忠抬頭笑問:「是撿了個金娃娃還是又簽了份廣告合同大單?」

  於然樂呵呵地說:「是我拒簽了一份協議。」

  範翔忠被搞糊塗了:「那也沒必要這麼歌聲飛揚的呀。」

  於然眉飛色舞地說:「太有必要了,我如果簽了這個協議,我這輩子都幸福不了。」

  範翔忠突然聯想什麼,小心翼翼地猜想著:「你這輩子都……你是說你和方宏宇的事?」

  於然愉快地轉了一個圈,笑嘻嘻地說:「對,我放棄他了。」

  範翔忠淡淡一笑,打著官腔說:「放棄了,好呀,放棄也是一種解脫,也是一種境界嘛。」

  于然無心去理會舅舅的調侃,有些誇張地繼續解釋起原因來:「對,因為我發現他不可愛了,所以我解脫了。」然後又嘻皮笑臉地說:「舅,我最近想去一趟美國,去看看我爸媽,順便考察一下那兒有沒有我可以託付終生的男人。」說完不等範翔忠反應哼著歌進了房門。

  于然剛走,範翔忠就反應過來了,眉頭緊鎖地立在那兒喃喃自語:「放棄了……出國……。」他突然心頭一震,臉上浮起憐惜的表情,放下手中的東西也匆匆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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