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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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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房裡突然傳來中居正南的聲音。中居正南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已經奄奄一息:"大佐,請原諒,我愧對天皇陛下。" "中居君,你已經盡了做一個天皇武士的職責,後面的事就交給我們了。" 中居正南眼睛突然放出光來,雙手緊緊拉住山崎:"不,大佐,你根本無法想像,殺虎口的人,他們每一個都是魔鬼!貪婪、狡猾,完全不講信用,武士是對付不了他們的。要制伏魔鬼,只能動用我們的魔王!" 山崎目光一凜,中居正南突然兩眼發直,直挺挺地倒在床上,他的手臂無力地垂落下來,所有人都脫帽,向屍體致哀。 "大佐,外面有兩個支那人要見您。"一個士兵跑來報告。 "什麼人?" "一個是支那政府軍的司令,還有一個是殺虎口的鎮長。他們帶來了一車糧食,說是要慰問中居少佐。" 參謀憤怒地拔出佩刀:"這些支那豬,正好用他們的血來祭奠少佐!" 山崎揮手制止:"把刀收回去,支那人既然敢來,就聽聽他們還說些什麼。" 老刀把子和上官睿站在門口,身後跟著一架馬車,上面堆滿了糧食。上官睿手裡還拎著個藥包。山崎領著參謀走了出來。參謀瞪著二人,眼裡滿是怒火。 "這位是第三戰區的最高長官,山崎大佐。這是政府軍的上官師長,這是殺虎口的鎮長老刀把子。"翻譯介紹著。 "聽說中居少佐為了剿匪受了傷,我們過來探望探望。這是中國雲南特產的白藥,治傷有奇效。後面還有四十袋白麵,兩頭豬,是本地百姓的一點心意。"上官睿說道。 "聽說昨天的行動是你們提供的情報?" "是。" "因為你們情報的失誤,才導致中居少佐作戰失利,受傷為國捐軀的。我說的對嗎?" "這我們可不知道,那幫土匪鬼得很。" "你們竟然敢來,想必已經做好死的準備了。"說著,參謀拔出刀來,架在老刀把子的脖子上。老刀把子倒是一臉的不動聲色。 "前天晚上,你們那個當官的說過一句話,中國的地盤太大,光靠你們自個兒根本管不過來,要想治理中國,靠的還得是中國人。殺了我們,你們能找到比我們更合適的人來治理殺虎口嗎?" "你確實很狡猾。"說著,山崎大佐將參謀的刀輕輕隔開,然後手一揮說道:"昨天保安隊的表現非常令人失望,保安隊長已經死了,你,就是新的保安隊長,將原先保安隊的殘部和你的部隊編到一起。" "是。"上官睿點頭應著。 山崎又指著老刀把子:"你從現在起,是殺虎口治安維持會的會長,兼商會會長,皇軍在此地的一切需求和供給都由你們負責。" 老刀把子看看上官睿,咬著牙點了點頭。 "現在,你們已經得到了你們想要的。我們想要什麼,你們應該比我們更清楚。" 等回到軍部,一個黑臉膛大漢問上官睿:"司令,咱國軍的軍裝穿得挺好的,憑啥要換?" "不過是換身皮,又不是給你換娘,激動啥?當兵就跟扛長活的一樣,誰給工錢,就給誰幹活,長官讓你們打誰就打誰!多餘的心用不著你們操!" "我一家人都是讓鬼子害死的,我說什麼也不能當二鬼子!"說著,他將保安隊的制服重重地扔在地上。 "不幹,可以走啊。" 黑臉膛將身上的上衣一脫,光著上身走了出去。 "還有要走的沒有?要走的,現在跟他一起走!" 操場上的士兵望著上官睿陰鬱的面孔,沒人再敢吱聲。 上官睿掏出槍來,對著黑臉膛的背影,狠狠的一槍。黑臉膛的身體晃了晃,一口鮮血從嘴裡噴出來,倒在地上。沒有一個人敢動,屍體就那麼靜靜地趴在那兒。 "來來來,趕緊把屍首抬走!"胡二皮沖著士兵喊道。 "不,就在那兒放著,讓出來進去的人都瞅瞅,不服命令,違抗長官,就是這個下場。" 這邊的上官睿和老刀把子跟隨了皇軍,白朗是不知道的,孫打鐵也不知道,不過他還是想離開這裡,不給白朗添麻煩。等大家都睡著,孫打鐵輕手輕腳地從地上爬起來,動作一大,牽到了傷口,疼得他一個趔趄,但他還是站了起來,悄沒聲地出了屋子。不過白朗的眼睛睜開了。 孫打鐵爬上滿是亂石和荒草的山岡,往前走了幾步,突然站住了:"就送到這兒吧,跟得夠遠的了。" 白朗從山坡後冒了出來:"走了幹嗎不打個招呼?" "怕打了招呼就走不了了。" "非要回去?老刀把子有什麼好?" "是沒啥好,可我欠著人家的恩,人,要知道報恩。" "你還的已經夠多了。" "還沒還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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