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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陸長有忽然說:「罵得好!罵得痛快。」

  服務生愣住了:「啊?你還說罵得好?你知道杜老闆是誰嗎?」

  陸長有:「誰啊?」

  ……

  陸長有徑直走進齊老闆的辦公室,齊老闆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兒,剛想說點什麼,陸長有已經發話了:「你說,杜老闆是誰?」

  「什麼誰啊?你酒醒了?我昨天不是告訴你了嗎?」

  陸長有硬梆梆地問:「我昨天喝多了,你再說一遍!」

  看到陸長有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齊老闆訓斥道:「你還知道你喝多了啊?你問那麼多幹嗎?杜老闆是誰跟你一個搓背的有什麼關係啊?再說了,你給杜老闆搓了這麼久的背,你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

  陸長有冷冷地說不知道。

  齊老闆嘲諷地問,「怎麼?害怕啦?」

  陸長有提高了嗓門:「我怕他?」

  「要不我說你這種人啊,就是小人得志,人家杜老闆看重你的手藝,你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喝點酒就敢跳著腳背後罵人家,聽清楚了,杜老闆,是松江最大的老闆,有多少錢我就不告訴你了,我光告訴你,咱這碧水園,有杜老闆的股份,環宇商城杜老闆是大股東,香榭麗舍你知道吧?」

  陸長有點點頭。

  「香榭麗舍花園,松江最牛×,最高檔的貴族社區,就是杜老闆投資建的……」齊老闆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陸長有的表情已經完全僵硬了。

  「……所以說,你弄清楚自己的身份,為杜老闆服務的時候,多幹活兒少說話,杜老闆來的次數越多,你掙的就越多,你聽清了嗎?哎,陸師傅,我說話你聽清了嗎?」

  陸長有呆呆地站著,臉上的表情似乎凝固了。

  齊老闆得意地走到陸長有跟前,盯著他的眼睛問:「嚇著了吧?」

  9

  工棚裡,栓子正趴在一張桌子上練習寫字,突然看見門口一個身影閃了一下,進了工棚。栓子驚喜地站起來:「至剛哥!」

  楊至剛拍了拍栓子的頭。栓子圍著楊至剛上下左右地看:「至剛哥,你沒事兒吧?昨天晚上我和周叔去醫院看你,咋沒看見你啊?」

  「你們咋知道的?」

  「薛六回來悄悄跟周叔說的。」

  「你等我一下啊。」說著,楊至剛出去了。

  工地上,薛六正在賣力地往攪拌機裡灌沙漿,老遠看見楊至剛包著繃帶的頭。薛六停下手裡的活兒,朝楊至剛笑了笑,楊志剛點點頭算是回應。

  在繁忙緊張的工地上,楊至剛包著繃帶的頭,格外顯眼。大夥都不約而同地望著他。楊至剛站了一會兒,轉身走了。

  楊至剛進屋之後就站在栓子身邊,看著栓子寫字。看了一會兒,楊至剛似乎想起什麼問道:「哎,栓子,你什麼時候開始寫字了?」

  栓子一邊寫一邊說:「是巧玲姐教我的。」

  「巧玲姐是誰啊?」

  栓子說:「就是上次咱們去的芮爺爺家的孫女。」楊至剛躺在鋪上「哦」了一聲。

  「至剛哥我告訴你啊,巧玲姐是芮爺爺收養的,芮爺爺對她可好了。對了,巧玲姐還問起你哪!」

  「哦,是嗎?」

  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摩托車的引擎聲,楊至剛一下子從鋪上坐了起來,跳到了地上。楊至剛一看進門的是許大力,又坐到了鋪上。

  許大力看了看楊至剛的頭問道:「你怎麼連藥也不拿就跑了。」

  楊至剛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許大力拿出楊至剛掉在醫院的自製匕首,在他面前晃了晃,楊至剛伸出手剛要去接,許大力把匕首又放回兜裡去:「你這屬於管制兇器,我給你沒收了。」楊至剛只好把手縮回去。

  許大力說:「董飛和梁子昨天晚上連夜跑了,我們現在抓回來一個叫順子的,正在審問,你要不要去辨認一下?」

  楊至剛搖搖頭:「昨天晚上那麼多人,我除了認識董飛以外,其他人我都沒印象了。」

  許大力勸道:「你得配合我們工作啊?」

  楊至剛拿起鋪上的藥,從兜裡掏出一張五十塊錢的鈔票,遞給許大力。

  許大力不解地問:「你這是幹什麼?」

  楊至剛說:「我也不知道這點錢夠不夠,謝謝。」

  10

  李海平來到總編室門口,推開門,探著頭往裡看,葛主編正在打電話。看見他揮揮手讓他進來,用眼神示意他坐下。

  葛主編對著電話說:「好啊,好啊,必要的話,我們可以專設一部熱線電話,對,作者就在我這兒。好!」

  放下電話,葛主編看著李海平問:「怎麼?看到報紙了?」

  李海平站起來,恭敬地說:「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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