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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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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示意離他最近的許三多出來,他跳進散兵坑。周圍仍是暗夜,袁朗用一種有條不紊的快速把槍裝好。他根本沒在瞄具上下什麼功夫,瞄準上也基本是抬手即射,對著幾百米外的流動靶迅速打完了一個彈匣。 把靶子拿過來。 袁朗平靜地說。 靶紙過來了。 所有的點射彈痕,都集中在人體的幾個致命的位置上。 報靶員彙報道:跟白晝條件下的射擊成績等齊,我說的白晝射擊是用剛校正過的槍。 袁朗看一眼他周圍的人們,所有的學員都是耷拉著頭。 全體扣五分,或者……武裝越野二十公里,你們選擇哪一個? 都沉默著。這時他們身上已經少去了原有的憤怒。 袁朗指著空地:願意跑步的去那邊集合。 一個個學員從散兵坑裡躍出來,走向旁邊列隊,現在他們可稱服貼。 許三多崇敬地看著袁朗從散兵坑裡跳出來:現在我真信您打過仗了,只有打過仗的人才會這麼用槍。 袁朗卻面無表情:42,等你通過選拔再來跟我談這個問題。 許三多碰了釘子,只好回到他的佇列。 齊桓發一聲口令,隊伍跑了起來。 袁朗點了一根煙,看著這支忽然間對他五體投地的部隊遠去。 更加刻苦的訓練接著開始了。刻苦到了成才和許三多在被褥上都學起了游泳,而且還在手腳上綁著沙袋。他們要學的東西很多,游泳、射擊、空降、機降、狙擊、偽裝、潛伏、偵察、夜襲,用袁朗的話說,要學到以為自己永遠是一張白紙的時候就學好了。 許三多第一次真正的游泳,是在一個水庫的中央,那是從直升飛機上高高地跳下來的。直升機在他們的頭上做了一個盤旋,就遠去了。許三多帶著自己的槍械和三十公斤負重全力在水庫裡拼命上浮。他那幾個同室,都在他的周圍。 袁朗在快艇上從他旁邊駛過,他對他說: 集結點在十公里外的東岸,九點方向,我在那邊等你們! 然後箭一般去遠了。 旁邊的吳哲,兩下就超過了他,回頭說:許三多,遊得不錯! 成才卻在一邊感慨著:沒想到吧,第一次游泳就是十公里武裝泅渡! 拓永剛有點覺著奇怪,他說你們家鄉沒水嗎? 有!兩尺深! 許三多忽然嗆了一大口水,邊的幾個看見了都爭先恐後地遊開了。 十公里的武裝泅渡呀!吳哲和拓永剛從水裡爬上來的時候,早已筋疲力盡,然而成才和許三多還在水裡掙扎著。而要命的是,岸上的齊桓,這時又大喊了一聲: 改變集合點!十三公里外六點方向集合! 但沒有產生怨言,紛紛地就跑開了。實際上袁朗這一套把戲,都已經順理成章了。這一次被扣分的只有許三多和成才兩人。 打坦克的那一天,拓永剛第一個頭上冒煙。 下一個!袁朗吼道:對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手來說,單兵輕武器對抗一輛坦克不是什麼問題,二戰和中東戰爭的後期就出現了很多老手,一次戰役單兵摧毀數輛坦克。關鍵是隱蔽,找死角,任何東西都有其軟肋,冷靜的找出這塊軟肋,最關鍵是怎麼做到冷靜。 坦克上的射手和炮塔在不停地轉動著,他們仍沒有發現自己的對手。 一個人影從近在咫尺的位置撲了出來,直插坦克的右後。看來他一直就在那裡潛伏著。射手調轉槍口,但那人已經抓住車體,進入機槍的死角。 那就是許三多。他穩穩當當斜掛在坦克側甲上,如附在坦克上的一塊鋼板。 副射手終於決定去掉這個討厭的心腹之患,端著衝鋒槍想爬出炮塔,許三多的手從側甲上升了上來,一支手槍對著剛才記憶中的概略位置打光了所有子彈。 許三多翻上坦克時那兩名射手只好冒著白煙眼睜睜看著他,然後許三多有條不紊地把一個手雷扔進了坦克駕駛艙裡。 濃煙滾滾的坦克,就這樣停下了。 加分! 袁朗稱讚地喊道: 最成功就是攀上坦克前的潛伏,快壓到他身上才開始動作,心理素質極好。 第三名受訓者就有點缺了德了,第一槍就收拾了坦克射手,第二槍打在坦克天線上,第三槍打在潛望鏡上,第四槍打掉了想重掌機槍的副射手,第五槍打掉了車長潛望鏡。 坦克索性停了下來,炮塔嗡嗡地轉動著,就是找不到目標。 看不見的射手,有條不紊一槍槍打坦克的外掛油箱,直到那個部位冒出白煙,車長被迫下車手動滅火。結果當然是車長也冒了白煙。至此,坦克已經失去戰鬥力了,但那把看不見的槍,仍在跟那輛左沖右突的坦克對抗著。 袁朗笑了:好了好了,算你贏了! 這時,槍聲才停了下來,可仍然沒有動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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