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影視原著 > 青盲之越獄 | 上頁 下頁
一一七


  王玲雨把書放回原地,說道:「今天我加緊熬了兩劑湯藥,你帶著下山去吧。如果晚上小芳有什麼不舒服,你讓傭人把湯藥熱了,給小芳喝了。還有,我也把張海峰的藥方重新整理了一份,你也帶著吧。」

  王玲雨說著,便走到了自己的桌邊,把一個小本和包紮好的兩灌湯藥拿起,遞給了張順民。

  張順民接過,說道:「最近白山館比較亂,如果不是大事,就不要去裡面的牢房了。」

  王玲雨應了一聲,說道:「我本還想著今天晚上讓那張海峰出來,把他那四十二味藥的變化都寫寫呢。他沒寫完,我總覺得不踏實。」

  張順民的眼色瞬間變了變,但馬上就恢復了常態,不過還是讓王玲雨看到了眼裡。張順民說道:「這兩日還是不要到一號樓找這個張海峰了,你如果真的要去,等我回來以後再說。」

  王玲雨說道:「好。」王玲雨此時心裡卻也明白,她看到的那兩個警衛帶著一個蒙著頭套進入孫德亮辦公樓的犯人,極可能就是張海峰。

  張順民走後不久,王玲雨還是在視窗監視著辦公樓的情況。很快便看到張順民背了小芳出來,孫德亮則跟到門口叮囑了兩聲,便各自走開去。

  王玲雨在屋中咬著手指走了好幾圈,又靜靜的坐了一會,她總是心裡不太踏實,那個張海峰的音容笑貌總是浮現在她的腦海中,而且張海峰所說的那句孫德亮殺了自己父母親的話,也總在耳邊迴響著。

  王玲雨披上白大褂,走下樓來,正要走出醫護樓,迎面卻和徐行良碰了個滿懷。

  徐行良笑了一聲,伸出扶住王玲雨的胳膊,手上卻微微使勁,捏了一捏。王玲雨胳膊一甩,說道:「不要扶我。」手臂一甩,掙開徐行良那有點不懷好意的手。

  徐行良淫笑一聲,說道:「啊,王大夫,好多天都沒見了。我最近腸胃不好,想來找你拿點藥吃吃。」

  王玲雨冷冷說道:「吃什麼藥去找護士拿,不用找我。」

  徐行良說道:「呵呵,至少應該給我把把脈看看到底用什麼藥才好吧。」

  王玲雨說道:「我現在有事要去找孫館長,等我回來再說。」

  徐行良笑道:「那好啊,我等你?」

  王玲雨皺了皺眉,說道:「不用等我,明天再來吧。」

  徐行良呵了一聲,向醫護樓裡面看去,說道:「王大夫,剛才好像有犯人來了吧,我看到有一號樓的犯人從裡面帶出來了。是誰啊?」

  王玲雨說道:「一號樓的犯人關你什麼事?」

  徐行良說道:「是不關我什麼事,我這不是沒話找話嗎?那王大夫你忙著,我進去找護士拿點藥,吃了沒事了,那明天就不來麻煩你了。」

  徐行良說著抬頭看了看天,天空中黑雲翻滾,便假惺惺的說道:「這天氣很糟糕啊。王大夫該帶把傘。」

  王玲雨再也不願搭理徐行良,快步走了開去。徐行良看著王玲雨的背影,說道:「媽的,還是這麼傲!」徐行良正想走入醫護樓,身後卻有個人喊起了他的名字:「徐頭,徐頭!」

  徐行良一看,見是黑魚從審訊樓後面繞過,正向他跑了過來。徐行良便停住腳步,迎上了兩步,說道:「嚷什麼嚷?小聲點!」

  黑魚氣喘吁吁的說道:「正要找您,正要找您!有事了!」

  徐行良把黑魚拉到一邊,說道:「小聲點!慢慢說。」

  黑魚喘了兩口,說道:「北山那邊一直蹲守的兄弟,今天中午在進城路口,抓到一個人,竟然帶著望遠鏡!那個人,好像是富貴商行的夥計,叫孫宏。」

  徐行良眼睛一瞪,說道:「什麼?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黑魚說道:「那幫兄弟先帶到特調處審了審,然後李聖金處長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情,整個下午都在做特調處人員的檔案清查,所以現在才把消息傳上來。」

  徐行良沉吟一聲,說道:「好。這事有趣了,還真能抓到有望遠鏡的人,黑魚,你先陪我進醫護樓看兩眼,回二號樓後再細說。」

  黑魚說道:「徐頭不舒服?」

  徐行良說道:「我去看看醫護樓裡是不是有一號樓的犯人。」

  王玲雨從徐行良的口中,越發的確定被警衛帶進辦公樓的犯人,極可能就是張海峰。王玲雨走進辦公樓,也不想問值班室的警衛,點了個頭就走了進去。王玲雨是辦公樓的常客,大家也都很是熟悉。

  王玲雨進到辦公樓,並不象往常一樣直奔二樓孫德亮的辦公室,而是向一樓的另一端看了過去。王玲雨知道這一樓最盡頭有兩三間臨時拘押犯人的小房,便悄悄向裡走了兩步,走不了幾步便看到前方拐角處露出半個警衛的背影來,顯然那裡是有人在守衛著什麼。

  王玲雨心裡明白,退了回來,便上了二樓。

  孫德亮正在洗臉,見王玲雨來了,也趕忙騰出手來,讓王玲雨坐下。

  王玲雨見孫德亮也是一臉疲憊,眼睛勉強的睜著,似乎一兩天都沒有睡覺。孫德亮說道:「小玲,有什麼事情嗎?我看你也該早點休息,好好睡一覺。」

  王玲雨說道:「孫叔叔,我想了一天,覺得自己實在太幼稚了。我是來向你賠禮道歉的,昨天晚上我……」

  孫德亮打斷王玲雨,說道:「別說了,忘了這個張海峰所說的吧。小玲,你要記住,你父母親的死就是共產黨幹的,除了他們用些下流的手段,又落井下石,以你父親的威望和本事,再沒有別人想害死或者能害死你父母了。」

  王玲雨說道:「我父親真的很厲害嗎?」

  孫德亮說道:「厲害。你父親當年所轄的萬水天清情報線,那可是天底下數一數二的,只可惜你父親去世後,萬水天清情報線突然就再也沒有消息,完全消失了。我當年,連接觸萬水天清情報線的資格都沒有。」孫德亮說到這裡突然一愣,但馬上又恢復過來,說話竟結巴起來,說道:「那萬水天清,十年來,如果不是你提起,我差點都忘了。」

  王玲雨也問道:「萬水天清情報線?」

  孫德亮有點不自然起來,說道:「哦,小玲,那都是十多年的事了。萬水天清自從你父親去世後,早就不存在了。」

  王玲雨說道:「那我父親既然管轄著萬水天清,為什麼不能救自己呢?」

  孫德亮頓了頓,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哦,小玲,你快回去睡吧。我也累了。」

  王玲雨只好說道:「那孫叔叔早點休息。我走了。」

  王玲雨走出孫德亮的房間,腦海中頓時閃出:萬水天清,張海峰?

  而在辦公室呆坐著的孫德亮,也慢慢說道:「萬水天清,青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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