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影視原著 > 青盲之越獄 | 上頁 下頁 |
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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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杆子思量了一下,說道:「這個鄭小眼,也是塊茅坑的石頭,尋常法子也沒什麼用。」他眼睛滴溜溜轉了幾圈,湊在黑牙耳邊,低聲說道,「我看,可以這樣……」 黑牙聽了猴杆子的話,哼哼笑了幾聲,罵道:「真是夠騷的主意!」 三十四、必須增加一個 接近中午時分,天空又稀稀拉拉地下起雨來。這讓三號樓的犯人提早結束了放風。 中午的時候,雨越下越大。 警衛樓中,二號樓的黑魚正和其他幾個人在房間裡吃飯,那負責二號樓監聽的特務哭喪著臉擠到黑魚身邊,黑魚見他模樣不對,把碗筷放下,不耐煩地說道:「怎麼了?不就是上午放風的時候沒休息嘛,看你那孫子樣。」 那監聽的特務討著好說道:「黑哥,不是那個意思。劉明義和孫老頭突然不去放風,都是田狗子他自作主張,他田狗子有什麼權力說不讓誰出來就不讓誰出來?我是覺得,田狗子簡直太不像話了。」 黑魚罵道:「你自己去和田狗子說去!跟我這裡廢什麼話。」那特務哦了一聲,不敢說話了。黑魚哼了一聲,撿起碗筷再吃起來。 黑魚身邊有和監聽的特務關係不錯的,見氣氛沉默了一會兒,壯著膽子說道:「黑哥,我說老實話,那田狗子是不像話,誰不放風哪兒輪得到他做主啊?何況是那個劉明義和孫老頭這倆廢物。」 黑魚這次倒沒有發作,只是用筷子敲了一下碗,哼道:「狗東西們,一唱一和的!我看田狗子做得對!」 其他桌子的人互相看了看,也都不再說話,悶頭吃了起來。 剛吃沒一會兒,徐行良無聲無息地背著手走了進來,別看黑魚他們這些人鉤心鬥角的,也都是經過特工訓練的好手,徐行良剛一出現,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嘩啦嘩啦,頓時,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黑魚連忙抹了抹嘴,往前湊上一步,說道:「徐頭,徐頭,您吃了嗎?您要來吃飯,也跟我說一聲啊。」 徐行良說道:「你們吃你們的,我吃過了,就是過來看看。坐下坐下!」 黑魚連忙給徐行良騰出一個自己身邊的位置來,把凳子放好,請徐行良過來坐下。徐行良也沒客氣,坐下之後招呼大家也一塊坐下。 所有人坐下之後,也沒人敢動筷,徐行良笑了笑,溫和地說道:「吃你們的啊!弟兄們辛苦了,我來就吃不下飯了?」黑魚嘿嘿笑了笑,說道:「哪敢哪敢!吃吃,大家都吃!」說完,自己就先拿起筷子吃了起來,這時大家才敢動筷。看得出來,徐行良這個人在二號樓有極大的威信和權力。 徐行良見大家都吃了起來,慢慢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初一馬上要到了,大家有事沒事的,都把自己手上的事情歸整歸整,有什麼事嘛早點說話。我知道大家都一個月沒下山了,估計在這白山館裡也憋得慌了。」 大家都點頭應和著,徐行良接著說道:「不過也提醒大家,越是初一大換崗,什麼事情越要嚴格,任何人不得擅作主張。」徐行良轉過臉看了看黑魚,說道:「你可盯緊了,有的事情你必須親自點頭才能執行,別出了亂子。你明白嗎?」 黑魚連忙說道:「明白!明白!」 徐行良話也不想多說,雙手一撐站起身來,說道:「不打擾你們吃飯,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所有人又站了起來,黑魚是個明白人,連忙從旁邊拿出一把傘來,說道:「徐頭,我送你,外面雨大。」 徐行良哈哈笑了聲,說道:「謝了!你就不用送了,這幾天把大換崗的事情安排好。」 黑魚應了聲,徐行良也就拿著傘離開了。 黑魚回到桌上,瞄了一眼四周的人,說道:「快點吃吧,還有兄弟們沒吃呢。哦,田狗子的事你們再別嘀嘀咕咕了,我自有主張。」 由於中午雨大,一號樓的放風也就被取消了。而快到二號樓放風的時間,雨又頓時停了,太陽甚至也鑽出來了一些。這山區的雨季便是如此,反復無常。 那個上午沒有讓劉明義和孫教授放風的看守,也就是黑魚他們在中午的飯桌上說的田狗子,黑著臉打開牢門,吆喝著讓劉明義和孫教授趕快出來,也不再和他們多說什麼。 等劉明義走出二號樓,他也發現一號樓的人並沒有出來放風,自然也是見不到那個給他用搖頭方式打暗號的A。劉明義也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時間,還有五天就到初一了,他預感到自己很有可能已經走在了懸崖邊緣,初一很可能就是他的大限之日。但怎麼擺脫這個局面,劉明義暫時還沒有想到特別好的辦法。 下午,三號樓的犯人放風的時候,鄭小眼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黑牙身邊的那個跟屁蟲猴杆子總是偷偷打量著他,露出古怪的笑容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鄭小眼就被猴杆子帶的人圍住了。鄭小眼緊張萬分地問道:「猴大哥,有什麼指教?」猴杆子怪笑一聲,說道:「我說鄭小眼,你小子壞我們大哥的事情,你當黑爺不知道嗎?」 鄭小眼哭喪著臉說道:「猴大哥,我沒有啊,您別冤枉人!」 猴杆子把鄭小眼衣服一揪,罵道:「還他媽的說假話!我告訴你,今天你不說也得說,要不然,哼哼。」 鄭小眼不敢掙脫,任由猴杆子拽著衣服,說道:「我說什麼啊,我要是對不起黑爺,天打五雷轟!」猴杆子罵道:「你這條賤命,早該被雷打了。我告訴你,我不打你,也不罵你,但是,如果你不好好對黑爺交代,你就別想在這邊混了。看到沒,齙牙張他們正愁沒人撒氣呢,你就跟他們混去吧。」 鄭小眼頓時一頭冷汗,他知道,如果猴杆子真把他丟給齙牙張他們,就算不死,也比死更加難受。鄭小眼嚷道:「猴大哥,猴爺,您別這樣!我鄭小眼真的冤枉啊!您能聽我說嗎?」 猴杆子罵道:「聽你說個屁!給我滾!」說著,就拖著鄭小眼走出人群,連推帶踹地把鄭小眼放倒在廣場中間。猴杆子沖正在打量著這邊的齙牙張他們一夥人說道:「張爺,我們這邊發現一個嘴巴不地道的,您幫我們照顧照顧。」 鐵籠子外的三號樓看守們,包括那個周八,已經看到這一幕,但是他只是冷冷地看了看,揮手讓其他看守不要管這個事情。 鄭小眼從地上爬起來,身邊已經沒有一個人,他呆呆地站了一會兒,知道自己已經被孤立了。在這群狼一樣的人中,如果自己被孤立了,幾乎就是死路一條。 齙牙張那邊的人已經站了起來,齊刷刷地向鄭小眼看過來,齙牙張那邊的人,好像已經有人在人群裡傳刀具,這是隨時會圍上來要他的命的徵兆。 齙牙張在那邊罵道:「黑牙,你玩什麼呢?」 黑牙也遙相呼應喊著:「齙牙兄弟,這個人你要嗎?送你了,隨便你怎麼撒氣,和我無關。」 齙牙張嚷道:「哦?黑牙你好心情啊!有趣,有趣,我喜歡!那個誰!你過來!」齙牙張指著鄭小眼嚷嚷道。 鄭小眼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黑牙那邊不要他了,他如果走到齙牙張那邊去,恐怕活不過今天。鄭小眼知道,黑牙收留他的唯一辦法就是告訴黑牙他在參與一次越獄,黑牙越獄之心人人皆知,只是黑牙根本沒有這個機會和能力。 鄭小眼艱難地挪動著步子,他也不想得罪齙牙張,他邊走邊想,終於做了一個決定。 鄭小眼咚地一下沖著黑牙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喊著:「黑爺,您別不要我,我不想去那邊。您要我說什麼,我絕對不敢瞞著你。」 黑牙哦了一聲,瞟了一眼身邊的猴杆子,猴杆子得意地笑了笑。黑牙於是懶洋洋地說道:「你小子能有什麼瞞著我啊,我知道了又有什麼用?我也沒什麼要問你的。」 鄭小眼向黑牙爬過去,哭道:「黑爺,您再給我一天時間,不,一晚上時間。我什麼都和你說。」 黑牙嘿嘿笑了笑,說道:「哦?這個茅坑的石頭好像還有點誠意嘛!」 鄭小眼已經爬到了黑牙腳邊,見黑牙沒有趕他走的意思,說道:「黑爺,您信我一次!」 黑牙還是嘿嘿笑了聲,說道:「好!我信你一次。」黑牙抬起頭來,沖齙牙張那邊嚷道:「我說齙牙兄弟,不好意思,明天再玩。」 齙牙張也不生氣,只是重重地切了一聲,而齙牙張身邊的人則罵了起來,齙牙張瞪了幾眼,也就算沒事了。齙牙張坐下,臉上也掛不住,低聲罵道:「黑牙你這孫子,拿我當狼牙棒使啊!媽媽的,明天你再放人過來,我還就收了,不打不罵,氣死你個滿口噴屎的孫子!」齙牙張轉念一想,又低聲叨咕著,「該不會真有什麼秘密吧。」 時間過得說快也快,夜晚很快到了。沒有下雨,萬籟俱寂,一號樓外巡視的看守走在青石鋪成的地面上,腳步聲也是格外的清晰。 A的挖掘工作仍然緊張地進行著。由於馬桶可以裝土,A的挖掘進度快了很多,他已經將原來吞進食道中的紙團裡的倒刺圈也拿了出來,稍微扭了幾扭,就變成了一個不錯的鏟形工具,可以快速而工整地將一片一片泥土挖落下來,比那小刀要好使得多。 洞底已經有巴掌大小,下面的磚石也露出一道縫隙出來,A用小刀插入磚石的縫隙中,使勁地捅著,很快就將這縫隙捅穿了,又花了一段時間,那磚石被捅穿的縫隙已經有一指長短。唯一困難的仍然是泥土太多,用馬桶帶泥土出去恐怕還需要幾日。 夜深人靜之時,三號樓中同樣在發生著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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