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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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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正名 馬雲波發資訊找李飛去家裡吃飯,從武警駐地樓裡出來的李飛正好看見了坐車要走的李維民。 李飛走上去敲了敲李維民的車窗,趴在視窗,沒了剛才開會時不滿的樣子,很親熱地笑嘻嘻問他民叔,「去哪兒啊?」 李維民朝他瞪眼睛,色厲內荏的樣子,「我要跟你彙報嗎?」 「天氣預報說晚上降溫,多穿點。」李飛說著,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從車窗給李維民遞了進去,「已經洗乾淨了。我這剛披上呢,看見你,正好物歸原主嘍!」——那是李飛從中山被帶回東山那天,李維民給他的那件外套。 李維民看透了他無事獻殷勤的樣兒,擰著眉毛警告他,「你小子給我老實待著,不許輕舉妄動。」 「放心吧,馬雯替你看著呢。」他指了指遠處,李維民探頭一看,果然馬雯就在那兒呢,李維民略略放心下來,對前面的司機示意,「走吧。」 他車一走,馬雯就過來了,不耐煩地朝李飛翻白眼,「又拿我當擋箭牌?」 李飛嘿嘿笑了一聲,「給老頭兒一點兒心理安慰。」他說著戒備地往後退了一步,跟馬雯說:「你可別真的跟著我啊!」 誰稀罕跟著你!從監視官淪為同黨又淪為擋箭牌的馬雯警官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廣州最大的遊樂場停車場裡,回到廣州的李維民從車上下來,嘴角含笑地把李飛給他買的外套穿上,買了票進去,正好趕上公園的夜場開放時間。 他趕到約定的湖心島時,趙嘉良正一個人坐在一隻漂在離岸邊有些距離的小船上,戴著藍牙耳機聽朱鴻運的電話,「宋倩招了。從香港過來的貨都是她接的。香港方面的上線叫劉浩宇,是浩宇集團的董事長。」 「他們一共走過幾次貨?」 「三次了。何瑞龍的死保住了法國的販毒網路,」朱鴻運頓了頓,在電話裡曖昧地喘了一聲,摟住了攀上來咬他耳朵的宋倩的腰,「現在正好是燈下黑,趁虛而入的大好時機。就看你那邊有沒有貨了。」 趙嘉良看見了李維民,一邊朝他的方向劃著船槳,一邊問朱鴻運,「不是還有一個賴恩?他勢力很大,你有辦法控制他嗎?」 朱鴻運推開了宋倩,「放心吧,大家都是做生意,只要我朱鴻運手裡握有好的貨源,還怕那個小老頭不合作?誰跟錢有仇啊?倒是你,貨源到底找到沒有啊?」 岸邊,李維民被鐘偉和他另一個手下攔住了,鐘偉目光詢問地看向趙嘉良,他擺擺手,讓手下人放李維民過來,「當然,早就找到了。」 「那就好。」朱鴻運松了口氣,「別讓我白忙一場。」 趙嘉良因為打電話,靠岸的動作很慢,那邊李維民已經上了另一條小船,也悠然地朝他靠了過去。趙嘉良看著那個扣著黑色鴨舌帽的久違的老頭兒,心裡陡然升起一陣久未有過的激動來,跟朱鴻運不願多說,兩句話打發了他,「你等我電話。有什麼新的消息也要及時跟我通氣,那先這樣。」 兩條船並排相聚,趙嘉良上上下下打量著李維民老氣橫秋的鴨舌帽跟身上寬鬆休閒款的外套,怎麼看怎麼彆扭,感覺這老頭兒今天腦袋跟身子放一起跟城鄉接合部似的,有種不土不洋的詭異感,「今天怎麼穿成這樣?這不像你風格啊。」 李維民低頭看看自己,顯得有點無奈,嘴角卻掛著笑,「這確實不是我風格,是李飛風格。」 一提李飛,趙嘉良立刻來了精神,「什麼意思?他給你挑的?哎呦,我兒子這審美像我。」 李維民哭笑不得地往他身上的休閒西裝看了一眼,「李飛發第一筆工資的時候給買的,不要都不行。」 「我兒子人生第一筆工資買的衣服,我這個做老子的都沒有,你憑什麼有?」趙嘉良越發不滿,用醋意橫生形容都不誇張,他說著竟然把船更近地朝李維民靠過去,隔著兩條船舷,居然要去扒李維民的外套了…… 「脫下來脫下來,給我!」 船被他折騰得猛烈搖晃,李維民試圖攔住這個瘋子,卻發現他眼裡除了這件衣服簡直沒別的玩意兒了,玩不過他,連忙一手扶住了船舷,一疊聲地提醒他,「哎,哎!掉下去,掉下去!」 趙嘉良這些年混不吝慣了,跟任務不掛邊的多數時候,他的日子都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李維民害怕掉下去,他卻覺得淹成落湯雞也沒什麼,因此才不管船翻不翻,硬是把外套從李維民身上給搶了下來。他把自己外套一脫,很興奮地把李飛買的那件如今已經洗舊了的誇張款外套換上了,挺直了胸膛讓李維民看,很開心自豪的語氣,「看我怎麼樣?」 李維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誠實懇切地評論,「——不像好人。」 趙嘉良才不管什麼好人壞人,把自己的外套扔給李維民,嘿嘿地笑了一聲,「阿瑪尼,你賺到啦!」 李維民無奈,只覺得李飛的性子真是隨了他,歎了口氣,把他的外套換上了。 趙嘉良拿著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當鏡子照了照自己,滿意地欣賞夠了,這才像是終於想起了今天的來意,忽然就沒頭沒尾地給李維民扔了個炸彈出去,「我把張敏慧放回去了。」 李維民差點從船上跳起來。這會兒湖裡除了他倆沒其他遊客,天愈漸暗沉,湖裡飄起霧氣,李維民的動靜簡直如活見鬼了一樣倏地變了調子,「放回去了?!」 「我的手下一直在暗中監視著張敏慧,她已經去集團上班了。」趙嘉良不以為意地放下手機,繼續給李維民扔炸彈,「另外,劉浩宇在法國的合作夥伴也被我的人綁了。」 「……」李維民簡直差點讓他給噎死了,他跟李飛氣急了能踹能罵,跟他老子卻不能這樣。他一口氣硬在喉嚨口,憋得眼睛瞪得老大,震驚異常地看著趙嘉良,「這一切你都跟譚思和交過底沒有?」 「我調查劉浩宇和張敏慧的事他幫了忙,但後面的事他不知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幹?劉浩宇知道宋倩出事,那會有什麼後果你知道嗎?你在香港做了這麼多事,為什麼不都事先向我彙報?」 趙嘉良安撫地給他比了個暫停的手勢,「你先別急,聽我說完。」一邊劃著船又往岸邊靠,一邊說,「我的計畫是跟劉浩宇攤牌——我已經知道了他的底牌,我的要求是跟我合作。如果他不肯,我就威脅把他所做的一切告訴警方。」 李維民劃著船跟在他後面,氣急敗壞,「誰給你權力這麼做的?你要是稍有差池,我們所有的努力全都完蛋。為你兒子嗎?我早就跟你說過,你兒子現在已經沒有了嫌疑,已經安全了,我的人已經把他保護起來了!」 「怪我兒子啊!」趙嘉良回頭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還對當年李維民縱容李飛從警的事情耿耿於懷,「李維民,我兒子是李飛啊,我兒子是東山的緝毒警,我幫他把東山的大毒瘤挖掉,是為了他今後的安全。」 李維民差點暴跳如雷,「狗屁!我們現在的這個案子涉及東山、香港和歐洲,這麼大的一個攤子,我都沒有權力這麼往下幹!」 趙嘉良的船已經先他一步靠岸了,他從船上站了起來,回頭挑高了眉毛無所謂地聳聳肩,「我不是你的人,也不是你的臥底,我只是一名自願向你們透露情報的線人,我想怎麼做不需要別人的批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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