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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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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呀?!我現在到底應該怎麼辦啊?!」 「你覺得呢?」顧小白轉頭對著羅書全,羅書全一副沒興趣只想睡覺的表情。他只好轉頭對著左永邦,「你先別急,你聽我說,我們在確定一切對策之前,先確定一個前提。」 「好!」 「這頓飯誰買單?」顧小白認真地問。 「……」 「哈哈,開玩笑。」顧小白非常高興,轉眼間臉色一變,「你還愛她嗎?」 「啊?」左永邦一下沒反應過來。 「是這樣的,米琪這回來你們公司上班,應聘是吧?」顧小白分析道,「以一種專業的,Professional 的姿態殺到。咱們且先不管她那種專業范兒有多少是裝的,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她拒絕表現出認識你、以前和你有過一段情。而且你同事說,你們老闆對她還有超出工作範疇的興趣。現在我們掌握到的資訊就這些,是吧?全了吧?」 「沒錯,就這些。」 「所以我問你,你還愛她嗎?」 「我……我……」 「如果你還愛她,我們還有另外一套做法。」 「如果我早就不愛她了呢?」左永邦僥倖地問。 「那還誰怕誰啊?」顧小白懸壺濟世,「她要表現得不認識你,好啊,你也就像壓根從來沒認識過她,誰怕誰啊?你就完全把她當一個陌生人處理,她愛幹什麼幹什麼去,跟你有什麼關係啊?裝不熟誰不會啊?她要顯得跟你完全沒關係,把自己撇清,這對你來說是好事。」 「好什麼?我壓根不知道她是什麼動機。」 「你別管別人動機,尤其是女人的動機。女人的腦子都亂七八糟的,而且做著做著動機會變來變去的。你要跟著人家動機走你得累死,以不變應萬變是最好的。」 「嗯……」左永邦沉吟了一會兒,發現正是此理。 「那我還有個問題,就當有一搭沒一搭問啊!」左永邦本著諮詢律師,一問是問,百問也是問的原則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還愛她呢?」 「趕緊跳槽吧你!」顧小白乾脆地說,「這麼大的問題我可解決不了……服務員……買單。」 出了茶餐廳,羅書全和顧小白在回家的路上,羅書全正義凜然,顧小白則心事重重。 「這左永邦真夠慘的啊,」羅書全興奮地說,「所以說,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我看左永邦接下來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女人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啊……」 「我想到了!!!」邊上的顧小白突然高叫一聲。 「哎?」 「既然我沒辦法再糾正剛才跟小雪說的女朋友數目問題,我可以跟她去探討這個定義問題……」 「什麼?」羅書全還沒反應過來。 「女朋友的事啊!這個事不弄舒服了,我覺也睡不著的。」顧小白遺憾地說。 「我靠,你還在想這個事啊?」 「是這樣的,」顧小白興奮得要命,「她不是問我有過幾個女朋友,我說兩個嗎?她不是很不屑嗎?好,我接下來可以跟她探討女朋友的定義是什麼?怎麼樣才算女朋友……是牽過手就叫女朋友呢,還是牽過手上過床叫女朋友?還是有過正常穩定的交往超過三個月以上的算女朋友?還是我正式對她說過:你做我女朋友好嗎?她說好的才算女朋友……這樣一來,定義不同,範圍就廣啦!而且可以變來變去的,伸縮自如,可就過癮啦!」 「這樣你就可以順帶改答案了?」羅書全側著頭問。 「是啊,我是不是很天才?這叫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就動得亂七八糟……」 顧小白打通任督二脈,渾身輕盈起來,連蹦帶跳地往社區裡跑。剛經過門房,就被看門的老爺爺喊住。 「顧小白,有你快件!看你不在,我就幫你收了!」 「什麼呀?」顧小白呆呆地接過一個信封,皺著眉頭拆。 拆開一看,裡面是一張婚禮請柬,上面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的婚紗照。 「誰啊?」看著顧小白發呆,羅書全湊上去問。 「我前女友……之一……」顧小白呆呆地回答。 就像顧小白剛才說的,女朋友的定義可以隨著認識程度的不同而發展出五花八門的答案。有的人牽過手就叫女朋友,有的人經歷過一切卻否認彼此曾經認識——就像米琪和左永邦。 這個請柬裡的新娘和顧小白在一個特殊時期認識:她剛剛和男友分手,顧小白也正在感情的低潮期,兩人一拍即合,度過了一個半月快樂的白天和黑夜。但很快發現彼此並不適合,她迅速找到了更好的,顧小白也沒有因為她的離去而感到傷心……就像同坐過一輛公車的乘客,雖然彼此挨得那麼近,但從來沒有交流過站名和目的地。之間所經歷過的一切,只是默默無聲地看過同一場風景…… 從這個角度說,她不能算是顧小白的女朋友之一…… 但小雪顯然並不這麼看。 「怎麼樣,有時間沒?上面注明我要攜帶家眷去的。」晚上,小雪已經盯著那張請柬十分鐘了,顧小白終於忍不住惶恐地問。 「家眷?」 「也就是你。」 「我什麼時候變成你家眷了?」小雪轉過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顧小白。 「我靠,你不會從現在就開始否認是我女朋友了吧?!」 「我不知道啊……」看著顧小白抓狂,小雪彷徨得很真誠,「我也突然有點猶豫……你說你一共交往過兩個女朋友。那這個明顯就是兩個中的一個,兩個中的一個哎!我還以為是超級精品!看來也一般般啊……」 「所以呢?」 「所以,我現在也很困惑啊,要不要承認是你的女朋友……」 「認真的?」 「認真的。」小雪確確實實困惑得不得了。 顧小白被活活氣瘋,扔下小雪,哭喊著下樓去找羅書全求安慰去了。 羅書全自從和楊晶晶分手以來,就不斷目擊顧小白和左永邦兩個人遭受到的感情打擊。看得多了,發現自己一個人也挺好的。晨鐘暮鼓,雖然少了點溫馨陪伴,但女人這種生物,溫馨時少,麻煩時多。羅書全學理,經過博弈論一算(這玩意兒居然還要用到博弈論),發現單身所付出的生活成本遠遠降低,唯一的不利就是無法推辭顧小白間歇性的情感例假。 「哎呀……小雪這種年齡的女孩,她們的邏輯不是我們能揣測的……」聽完顧小白的訴說,羅書全安慰他,「她們都是神仙,很縹緲的……」 顧小白在沙發上表演跳高,「縹緲個屁,就是虛榮心。我要說範冰冰以前是我女朋友,恐怕她巴不得承認是我現女友呢!」 「你不要這麼說嘛……那麼惡毒……範冰冰真的是你前女友?」 「你開什麼玩笑?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聽我講話啊?」顧小白悲痛死了,「都怪她不好,」開始遷怒於手上那張喜帖,「自己長得一般般麼也就算了,找了個老公長得跟豬頭一樣。哎,他們怎麼有這個自信心去拍婚紗照的啊?這得有多大的勇氣啊?動物世界宣傳片啊?」 「你以為誰都像你這樣只看外表啊?人家那是愛情。」 「什麼愛情……趣味真怪……」 「人家好歹跟你有過一段,別說人家趣味怪……」 「說得也是……」 「那現在到底怎麼樣啊?你和小雪去還是不去啊?」 「去!幹嗎不去!」顧小白指著請柬,「不去的話,她還要誤會我曾深情地愛過她,以至於無法面對這個悲痛的現實呢!」 「你想的可真夠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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