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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你倆究竟為什麼大打出手?」李教導員問。

  陶笛垂下頭,金貴也垂頭不語。

  高風冷問周圍的戰士:「你們剛才誰在他倆旁邊?」

  趙丫說:「隊長,是我。」

  「你說說!怎麼回事?」

  趙丫說,金貴一邊刷碗一邊把腦袋湊到陶笛跟前對他講:陶班長,你就這麼讓軍長的小妞走了?我看那小妞對你有意思,人家是軍官,你是兵,要想牢牢地把個女軍官拴到手,你得先下手為強,她是你的人了,她還能跑嗎?退一步說,就算她跑了,你也不虧,當兵三年,跟軍長女兒好一把,嘗嘗女軍官是啥滋味,夠本了。

  高風冷虎著臉:「說這種混帳話,你小子真他媽該打!」

  李教導員說得極有分寸:「金貴這麼說不對,什麼思想意識?陶笛打人也不對。」

  後來,高風冷朝院子裡的戰士吼:「都怎麼啦?沒精打采的,瞧瞧你們,個個像被太陽曬蔫了的黃瓜!今晚飯前為什麼沒唱歌?全體集合!把歌補上!」

  於是飯後的全體官兵沒來由地在飯堂站好隊,高隊長凶巴巴地起調:「日落西山紅霞飛!開唱!」

  全體凶巴巴地吼:「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

  30、鬼使神差

  這天,高隊長到軍區機關開會,本來,應該是李教導員去的,但李教導員那天早上莫名其妙的發起高燒,高隊長命司機把他送到師醫院去輸液,他自己開上吉普進了省城。

  上下午會很快結束,他吃了一頓豐盛的會議晚餐,又被幾個熟悉的機關處長硬逼著灌下不少酒,本想連夜趕回去,但處長們得知他是開著車來的,就讓他在招待所留一夜,醒一夜酒,第二天起個大早,開車回去,什麼工作也不耽誤。

  高風冷留下了,他沒醉,開玩笑!特戰隊隊長的酒量, 是那幾個坐機關的處長能收拾得了的?省城的夜晚比白天更讓人眼花潦亂,招待所是臨街的房子,往來的車輛轟轟隆隆,對面歌舞廳將兩隻大音箱擺在門口,一個叫不出名字的男歌星用啞嗓子嚎著什麼哥哥拉著妹妹的手,這麼一支被人唱爛了的老歌,這家歌舞廳翻來掉去地放著,管音響的可能腦子有病了。

  高風冷睡不著,就出了招待所,晚風倒還涼爽舒適,他就信步在大街上走著,或者,他的潛意識在引導他的腳步,他走上了那條省城最繁華的街道,走過那些矗立的商業大廈,那些時裝專賣店,在大街拐角處,他看見那間藍房子咖啡屋。

  高風冷站在那兒看了一會兒,他的心竟然咚咚跳起來,臉也情不自禁地發起燒。

  真他媽的!他罵自己,我怎麼是這副熊樣兒?想進就進,有什麼了不起!那小姑娘還能吃了我啊?

  仿佛有感應,蜜糖忽覺心神不寧的,夜間的客人還沒有上,新雇來的琴師是音樂學院二年級學生,彈了幾支毫無感覺的曲子,硬邦邦的手指把拉赫瑪尼諾夫的作品敲得直腔直調,變奏部分簡直糟糕透頂。

  「行了行了!」蜜糖敲著吧台:「快停下來,我花錢雇的不是鋼琴匠人,我要內心充滿感覺的琴師!你拿上五十塊錢走人吧。」

  這個相貌醜醜的女孩一聲不吭,拿起錢就走。

  辭了一個人,發了一通老闆的威風,蜜糖的心裡還是亂糟糟的,她自己走到鋼琴旁坐下,行雲流水一般彈了起來,就是那首陶笛經常吹奏的高風冷稱之為軟塌塌的令人喪魂落魄產生不良情緒的曲子。高風冷走進來,一下子走進了這喪魂落魄的旋律裡,他站在那裡,特戰隊隊長覺得自己搖搖晃晃的幾乎要跌倒。

  蜜糖停住了,她看見了他,跟著,她跳起來,像一隻輕盈的小貓一樣撲到他身上,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他又聞到了那股蘭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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