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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22 死而復生

  就在這天傍晚,康冬冬面如死灰地跑進宿舍叫道:「陶笛陶笛!不得了了,你爸從車軲轤底下鑽出來了!」

  陶笛火了:「排長你缺德!」

  「你爸真的來了!不騙你!哎呀媽呀嚇死我了!」康冬冬哆嗦著:「你爸從陰曹地府找你來了!他……他就在隊部,高風冷讓你去呢!」

  「排長我看你有病了!」陶笛走出門。

  在隊部,果然有一個中年男人在等候陶笛,這是一個實體的人,而不是鬼魂。陶笛跟他一打照面,兩人都愣住了,他們彼此的模樣太像了,一個絕對是另一個的翻版,甚至不用去勞神費事地做什麼親子鑒定,彼此的關係簡直就是明擺著的。對於父親的死而復生,陶笛心底湧起的強烈情緒是激動?是憤懣?是酸楚?也許這幾種都有。他的嘴唇鼓了半天終於鼓出一句話:「一個女人能夠用車禍來詛咒你,一定是恨你恨到了骨子裡,告訴我,你究竟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陶之野低下頭,這是個極具藝術氣質的人,藝術家的長髮,藝術家柔情似水的眼睛,以及臉上那富有表現力的藝術家的皺紋。「孩子,」他的嗓音充滿藝術家的迷人的磁性:「我對不起你媽,我和她的事,錯全在我。我跟她在一條小街上長大,在我結束了十年的知青生活回到城裡後,我們就結了婚,之後我考上音樂學院作曲系,她在商店當售貨員,用她的工資供我上大學。孩子,接下來發生的事……我……」這位父親羞愧地說不下去了。

  「我聽媽媽說你跟一個女同學好上了。」陶笛替他說出來。

  「是這麼回事。」父親艱難地說:「我也知道我這麼做喪盡天良,我跟你媽之間談不上愛情,但我欠她的恩情,很深很重的恩情。起初,我不想離婚,大學畢業後,我給那女同學寫去了斷交信,誰知她不依不饒地找上門來,這事兒就這樣給你媽知道了,你媽她開始了無休止的吵鬧。那兩年,我什麼曲子也寫不出來,精神幾乎要崩潰,終於我向她提出離婚,她要求我一次性地把你的撫養費給足,然後滾出這個家,永遠都不要來看兒子。我東挪西借湊足了三萬塊錢,我離開的時候是個雨夜,你已經在床上睡熟了,我把你抱起來,心想今生不知還能不能見到你,就是見到你,你還認不認我這個爸爸,我的眼淚落在你的臉蛋上,你媽進來把你奪下來,用力把我推出門去。你瞧兒子,事情就是這樣,我是活該,誰讓我忘恩負義!我後來跟那女同學結了婚,有了個女兒,你已經認識了,就是她找到了你。我的第二次婚姻也不如意,經過那場離婚大戰,我疲憊不堪,心好像死了,這婚姻只維持了十年,兩個人就友好地分手了。」

  陶之野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陶笛問:「你……你就沒想過回去看看兒子嗎?」

  「跟你媽離婚兩年後,我曾去找過你們母子,我想把你接到我身邊讓你學鋼琴或是小提琴,可你們已經搬家了,我去你媽工作的商店,被她罵了出來。孩子,我真的很想你,這麼多年了,我一直在想……你長大後是什麼樣子……」父親的眼圈紅了,他走過來,用力擁抱陶笛,父親的氣息令陶笛十分陌生,這份親密接觸喚不起他一點點溫馨的感情。父親走得太久了,在他最渴望父親最渴望得到來自雄性的保護雄性的溫暖和雄性的力量時,父親是做為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冰冷地躺在他的夢裡,他甚至無法對他湧起幻想,他沒有一點兒希望,因為父親死了,他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了!

  現在,陶笛已長成了男子漢,他有長硬的肩膀和胸膛,還有充滿力量的拳頭,他已不需要父親,可父親卻復活了!他擁住兒子,再次把他的淚熱乎乎地滴在他臉上……

  那天夜裡熄燈後,陶笛翻牆溜出營區,在一個小雜貨店裡用公用電話撥通了家裡,他對著母親大叫:「媽!你為什麼說爸死了?!你咒他什麼不行,為什麼要他死?你為什麼為什麼?!」接著,他不等母親回答,拍上電話,扔下兩塊錢就跑,他一口氣沖到一片小樹林裡,跪在地上放聲痛哭起來。

  一雙溫情脈脈的手默默地摟住他的頭,他觸到了一縷女性溫暖柔軟的呼吸,他知道是誰,跟著,他孩子一般靠在白凌雲的胸前哭起來,那一夜,他們就在營區外的樹林裡緊緊摟抱著,他洶湧的淚水把她胸前的衣服全打濕了。

  23 康夫人的決定

  蜜糖搖身一變成了陶笛的妹妹,又可以名正言順地在特戰隊住下來, 人家兄妹相逢,悲歡離合,世間滄桑,你憑什麼不讓人家盡情傾訴離情和親情?

  高風冷朝李教導員攤開手:「怎麼會是這樣兒呢?這太離譜兒了!」

  李教導員擺手:「你算了,老弟,我看你是吃飽撐的,咱隊又不差那女孩一口飯吃,人家願意住就住唄,再說,人家女孩有買賣,人家開咖啡屋,你想長期留還留不住哩。」

  「可她……她……唉!」高隊長一跺腳,扭頭沖出屋子。

  蜜糖如今身份變了,她是士兵的妹妹,她可以盡情鋪張著妹妹的感情,月亮很好的晚上,她倚在陶笛的身邊,把她可愛的漂亮的腦袋輕輕靠在他的胸前,用動聽的嗓音低說:「我小時候就知道我有一個哥哥,爸爸說他在很遠的大森林裡,我問爸他為什麼不回家,不跟我們在一起,爸就說因為哥哥是一個森林小武士,他不吃冰棒,不吃巧克力,不玩玩具槍,他披一件梧桐葉串成的鎧甲,戴一頂樺樹葉編成的闊邊帽子,他有一支真正的卡賓槍,威風凜凜地挎在肩上,那時我天天在想這位哥哥,爸爸說,春天草芽吐綠時他就回來了,我就等著春天,可那麼多春天過去了,他也沒有來,我就繼續等。院子裡的男孩欺負我,我對他們說,你們等著,我有一個哥哥,他是森林中最了不起的小武士,春天他會回來揍你們的。嚇得那些小壞蛋再也不敢搶我的玩具和糖果了。就這樣,這位在爸爸的童話裡栩栩如生的哥哥一直保護我長大。」

  聽到這番話的戰士們都很感動,一時間,大家都在想像中給自己添個妹妹,這極大地激發出做為一個男子漢,一個哥哥的保護欲,哥哥是誰?哥哥有一副長硬的肩頭,有剛硬的拳頭,有自信的笑容……

  訓練場上,沒人偷懶耍滑,熱情格外高漲,因為他們是一群保護妹妹的哥哥。

  李教導員說:「一個女孩的輕言細語勝過好幾場思想教育報告。」

  高隊長不置可否地哼哼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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