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軍特戰隊(37)_龐天舒

三十七

　　這個上午，黑壯志口若懸河地大談咖啡，向一個開咖啡屋的女孩兜售有關咖啡的知識，蜜糖笑盈盈地傾聽，不多說什麼，清幽幽的目光在他面上飄來飄去。真難為黑壯志，他一個學軍事的，居然能在腦中存儲那麼多咖啡知識，這要歸功於他的機智，前些天，他還是個咖啡盲，只知歐洲人喜歡喝這東西，那它一定原產於歐洲，既然他愛上的女孩是跟咖啡打交道的，他就從電腦裡調出有關咖啡的知識，很快就把這小小咖啡豆的來龍去脈弄得明明白白，第二天就變成咖啡通了。康冬冬就沒這份機智。

　　結束這次談話，蜜糖只輕輕的一句：「想不到你這個軍官還懂咖啡。」

　　望著她飄然而去的美麗背影，黑壯志心中暖洋洋的，他斷定女孩開始對他刮目相看了，她的目光開始在數百特種兵中情不自禁地尋找他了。

　　然而，黑壯志又一次失算了，蜜糖的確在隊伍中尋找一個人，她的目光期待與他相遇，相遇之後期待與之擦出火花。

　　大大出乎黑壯志意料，恐怕連蜜糖自己也沒想到，她竟會被他打動，會不由自主地喜歡上他，他就是高風冷。

　　也許那日在訓練場上，他聞香識美人，一路聞到她面前，他男性味道十足的冷硬目光擊撞著她的眼睛，他粗糙的手掌摩擦著她細嫩的臉蛋，她就再也無法忘記他，再也不能把他從她的心上趕開。

　　黑壯志覺得自己突然弄不懂女孩了，他弄不懂白淩雲為什麼會喜歡陶笛，也搞不明白蜜糖為什麼愛上高風冷，他跟蜜糖抖落了半天咖啡知識，原來她根本就沒往心裡去，甚至沒在聽，她那時在想高風冷，想那個粗暴地對待她的軍人。

　　在特戰隊，不管高風冷在什麼地方出現，是在隊前發表演說，是大聲訓斥某個兵，是在食堂大口吃飯，是在操場上甩著大步走路，黑壯志總能瞥見蜜糖凝視他的美麗目光，陷入愛情的女孩真是動人，愛情給蜜糖的優美之中又平添了幾分憂傷的情調。

　　高風冷也可能覺到那個女孩送過來的特異目光，只要有那女孩在場，他就變得極不自在，他正在隊前訓話，忽然看到那女孩注視，他就會草草結束，甚至還出現一兩句結結巴巴詞不達意的話語。他在院子裡走著，大概覺得口渴了，就到蔬菜大棚去摘一根黃瓜，撩起迷彩服的衣襟在黃瓜上擦兩把，一抬頭，看見那女孩正為他這個山民老農的動作偷偷竊笑，馬上走到水籠頭下洗起黃瓜，越洗他心中越氣，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在自己的家門口，他怎麼變得像客人一樣拘拘束束，有時還狼狼狽狽的。

　　都怪那女孩飄飄忽忽看不清意圖的目光。

　　可他又不能像訓兵一樣訓人家女孩，他已經冒犯了人家一次，康冬冬把一摞嚇人的大帽子扣到他頭上。現在，他心中盼望的就是那女孩趕快走，越快越好。

　　可蜜糖沒有要走的意思，一天天心安理得地住著，頂康冬冬女朋友的名義，卻對康冬冬愛理不理的，康冬冬對她講笑話，她皺眉頭，康冬冬獻殷勤，她滿臉的煩燥。高風冷心說：你不喜歡康冬冬你還在這裡呆著幹什麼？你哪來回哪去，趁早別在我眼前小妖兒似的晃來晃去，帶著一股子香風。他在心裡說，偶爾會對李教導員說說，

　　李教導員指著他：「你呀，人家女孩礙你什麼事啦？人家不聲不響，穩穩當當的，我倒是覺得有她在，咱隊戰士比平時好調教多了，她往操場邊一站，這些小子誰也不偷懶耍滑，蹦著高表現，馬上咱們就要搞機降訓練了，大家勁頭肯定很足。這些天晚上，我不用找誰談心做思想工作了，所有的人都積極向上。她那身香氣怎麼啦？挺好聞的，戰士們都愛聞，你不愛聞嗎？」

　　高風冷說不出話。

　　有天晚飯後，黑壯志約上高隊長繞著大操場散步談天，兩人正談著工作，黑壯志突然停住腳步，直視著高風冷，說：「隊長，我發現一個秘密。」

　　高風冷：「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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