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影視原著 > 陸軍特戰隊 >


  5 隊長媳婦

  金貴自從降為一個兵後,變得格外乖順,高隊長那邊對他算是煩透了,隊長指著他罵道:「服役期一滿,你小子立馬給我滾蛋!我不想再看見你。你讓我噁心你明白嗎?」

  金貴沒依仗了,腦袋耷拉下去。陶笛一上任,就讓趙丫細細算了一筆賬,金貴以前讓兵們掏的買煙錢一共是370塊,他統統都得還。金貴徹底蔫了, 他痛哭流涕地說:「我剛當兵時也是純純潔潔的呀!我也不會這麼坑人,我的班長就是這麼坑我的呀!我每月的津貼費都給他坑去了,我就拼命地想當班長,我想只有當了班長,這腰杆才能直起來。」

  金貴搖身一變,對陶笛殷勤倍至,陶笛的目光只要掃到他臉上,就能看到那一臉讓人肉麻的熱乎勁兒。一天晚上,陶笛去水房洗漱,正要拿牙刷,發現牙刷上被人擠好了牙膏,再一看,正看見身邊的金貴那一張討好的嘴臉,陶笛登時就惱了,把牙刷狠狠往地上一摔:「金貴!你小子不是當主子就是當奴才!你會不會當個正經的人?」

  金貴討了個沒趣,這老兵油子迷茫了,自己一個沒權沒勢沒有依仗的兵芽子,怎麼去當那個正經的人呢?

  特戰隊的訓練苦得像是下地獄,兵說地獄一定是這個樣子。 高風冷就他媽的是閻羅!好在這裡還有媽媽一樣慈祥的李教導員,讓兵感到人間的一絲溫情。

  在體能訓練進入到後期時,高風冷越來越看不上那幫少爺兵,他們的嬌氣終於顯露出來。高風冷又發明一種訓練法,晚飯後,全體人員扛著80斤重的沙袋步行兩公里,在規定的時間內必須走完。高隊長親自掐著懷錶算時間,誰也甭想蒙混過去。康冬冬排的好幾個少爺兵歪歪斜斜呲牙咧嘴地走回來,沙袋一撂,人往地上一躺,哼哼唉唉地叫喚著。他們已經在規定的時間內走完了全程,可高風冷梗著粗脖子愣說不合格,理由是姿態不正,丟盔卸甲的樣子活像逃兵。這不是成心跟咱們過不去嗎?康冬冬氣個半死,夜裡躺到床上從頭到腳地開罵高風冷,對他進行惡毒的人身攻擊,罵他的矮個子,粗脖子,醬塊子腦袋,紫茄子色的嘴唇子,這種顏色的嘴一點兒不性感嘛,哪個美女會喜歡他?他娶的肯定是個醜老婆子!羅圈腿子,大扁臉子,小趴鼻子,小三角眼子,一床的兵放肆地大笑著。突然間,燈就亮了,高風冷鬼魂一樣的站在門口。好幾個兵嚇得差點尿褲子。估計康冬冬也好不了哪去。但康冬冬不愧是康冬冬,他反應極快,「咚」地從床上坐起來,厲聲對陶笛道:「陶笛,你小子給我滾出被窩!你敢這麼說隊長!」

  「什麼?我?是我說的嗎?」陶笛滿臉無辜地坐起來。

  康冬冬提高調門:「不是你說的難道是我說的?我會這樣目無領導嗎?我他媽找死啊我?你給我滾起來!」

  陶笛懵懵懂懂地爬出被窩,穿上迷彩在料峭的春夜裡跑步,當他疲憊不堪地倒在雨濕的泥地上時,高風冷一把拎起他的後脖領子,吐沫星子噴到他的耳朵上:「你以為我聽不出罵我的人是誰嗎?既然你願意給康少爺溜鬚拍馬,願意背上這口大黑鍋,你就背到底吧!你個倒楣蛋,你今晚的罪還沒遭完呢,你再去伙房剁豬食去!咱隊那三十口肥豬明個兒一天的料你都得給我剁出來。」

  天快亮的時候,康冬冬找到在豬食裡睡熟的陶笛,「嗨,醒醒!你這傢伙,睡死了?」陶笛睜開眼,他一秒鐘也沒耽擱,抬腳一踢,就把康冬冬踢到豬食裡,康冬冬連滾帶爬地出來,顧不得擦臉,就湊到陶笛跟前說:「你得理解我陶笛,你想我不找你當替罪羊,我還能找誰呀?那幫小心眼子的兵,我要是栽贓給他們誰,還不得哭爹喊娘的去告我呀!鬧不好我就成了黑典型,錦繡前程全完了!你小子心大底氣足,金貴小子那麼誣陷你你都能熬得住,我這點小栽贓更不在話下,你不會為區區小事嚎喪似的鋪張,你漢子一條,兩肋插刀,響噹噹的,替我挨一回收拾,全當體能訓練了!」

  陶笛看看他:「這是誇獎我嗎排長?我這人怎麼了?我怎麼淨替人受過?早先替白將軍挨白夫人罵,又給金貴陷害被全隊批判了整三天,現在,替你剁豬食... ...」

  康冬冬:「沒事沒事!反正你小子是天生的好料!好料一塊呀!」

  陶笛咧嘴一笑:「排長,你是不是好料,要由它們去評判!」他一把扛起渾身豬食的康冬冬就往豬圈走。

  康冬冬嗷嗷大叫:「你幹什麼陶笛?快把我放下!我命令你!」

  陶笛把康冬冬扔進豬槽,一群急不可待的肥豬一擁而上,康冬冬喊著,手腿撲蹬著,喊聲又變成笑聲:「咯咯咯……這豬……這豬他媽的……咯咯咯!」

  陶笛回頭一看,一隻老母豬正拼命地去舔他胳膊窩處的豬食,碰了他的癢癢肉。

  高風冷在一個休息日招來了師部醫院的醫生,一女兩男,來給士兵們檢查身體。

  特戰隊從未有女士造訪過,女醫生不會超過27歲,容貌清秀,體態修長,神態含蓄,溫柔的聲調既像姐姐又像年輕的媽媽,只要看看她的模樣,聽聽她的聲音,就令這些經過魔鬼般訓練的士兵感動得淚眼迷離,她再用棉球輕輕消毒他們小小的創口,給他們那點微不足道的小傷上藥包紮,他們就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死在她面前那就是幸福。

  康冬冬仔細檢查自己全身上下,沒青沒腫連塊皮都沒蹭破,他乾脆一咬牙,自己狠狠撓出一道傷痕,然後往診床上一躺,女醫生正忙著給陶笛的腿傷抹藥,一位男醫生就走到他身邊:「你哪兒不舒服小夥子?」

  「我……我……」他慌忙爬起來:「我挺好!」趁著男醫生又去接別的病號,他蹭到女醫生身邊,陶笛一起來,他就一個鯉魚打挺滾到診床上,女醫生輕柔的棉球落在他身上,輕得像夢。康冬冬望著女醫生的眼睛說:「你是女神,有人這樣對你說過嗎?」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