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飆(64)_影視小說

六四

　　禿子說道：「當然知道了，你——建工集團的肖總。」點著沙發上的其餘兩位：「還有杜總、王總，請的就是你們！」

　　京海建工集團董事長辦公室，程程輕輕推門進來急道。

　　「今天早上，集團下面七個工地都停工了，一個工人都沒上班。還有，倉庫裡的光纜全沒了，保安也失蹤了。」

　　泰叔說道：「工人沒了還好辦，再招就是了。但是材料沒了，確實麻煩。能是誰幹的呢？」

　　程程想都沒想：「家賊。」

　　泰叔煩躁地說道：「先解決問題。如果光纜真是高啟強搶走的，一時半會兒別想拿回來了，趕緊讓老肖再去買一批。這個工程是政府重點，不能耽誤。」

　　程程站著沒動：「肖總今天沒來上班，集團三個中層領導今天也都沒來。電話都關機了。我來就是想問您，出了這麼多事，要不要報警？」

　　泰叔想了想，堅定的搖了搖頭：「老肖他們知道公司不少事情，如果他們在高啟強手上，就不能輕易動警察。」

　　公安局，李響來到關押高啟強的拘留室門口，舉起高啟強手寫的那張名單。

　　「你這上面寫的全是京海建工集團的部門負責人。你只是想借警察的手清除異己。」

　　高啟強搖頭：「準確地說是為民除害！他們為了鬥倒我不惜殺人，這還不值得你們出手嗎？」說完，他看著李響的眼神點頭繼續道：「好，我承認，我們雙贏，行不行？」

　　李響的耐心到了極限，他暴躁地打開拘留室的門，將高啟強拖了出來。

　　李響把高啟強拖進辦公室，正在辦公的警察都嚇了一跳。李響將他反剪雙手銬在暖氣片上。銬得位置很講究，站著要屈膝，蹲著要踮腳，背後的鐵片硌得人難受，怎麼都不舒服。

　　李響說道：「好好想你的問題，想不出來就在這呆著。」

　　高啟強冷笑：「堂堂隊長，也就這點本事。」

　　李響轉頭：「哦對了，你老婆和孩子沒什麼事兒了，過會兒她們來簽個字就能走。」

　　高啟強臉色變了。

　　「你不是能編嗎？想想怎麼跟孩子解釋你這副樣子。」

　　「李隊長，你別太過分！安欣！安欣！你就讓他這麼對我？」

　　安欣聞聲跑進辦公區，李響硬把他推出去。

　　高啟強徒勞地嘶吼著：「安欣！」

　　市公安局的天井旁，李響皺著眉頭，狠狠抽了口煙。

　　安欣說道：「你抽煙這范兒，越來越像師傅了。」

　　話出口，安欣就後悔了——曹闖仍是他們言語的禁區。

　　李響沒回應。

　　安欣又道：「有必要嗎？線索都指向他，但我反而不相信他是兇手。要真是他殺的人，會把屍體藏到自己管理的車上？會把兇器放在自己家裡？」

　　「你有沒有想過，他就是利用你這種心理，給自己營造了被陷害的假像。」

　　安欣搖頭：「他玩這種心理戰，對他沒有一點好處。退一萬步講，就算他是兇手，他已經落在咱們手上，審就是了，銬著他只能增加抵觸情緒。」

　　李響掐掉手裡的煙：「我懶得管他的情緒。文明是留給文明人的，對野獸就得野蠻。」

　　安欣拿出名單複印件：「他給的名單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根據重卡司機的交代，他的車是提前一天裝好貨，第二天直接開車離開裝卸倉庫。有人想在當晚給貨物動手腳非常容易，特別是集團內部的管理人員。」

　　李響情緒平靜一些：「你開始查了？誰的嫌疑大？」

　　安欣沉聲道：「陳泰的助理，程程。」

　　工人宿舍內，一間八十平米的民居被隔斷切成了豆腐塊，屋裡煙霧繚繞，無事可做的工人正在打牌。程程用雙倍工錢的條件讓工頭開工。

　　工頭苦笑道：「得罪了您，丟份工作。得罪了他……」

　　工頭沒說下去，但意思很明白了。

　　程程一回到車裡氣急敗壞地打著電話。「立刻找一支施工隊！京海找不到，就去外地找！市政光纜明天必須開工！」

　　市局刑警隊內，高啟強仍被銬在暖氣片上，扭來扭去。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感覺像被扒光了一樣。

　　安欣走進來，沖薑超說道：「去把陳書婷和高曉晨接過來簽字。」

　　薑超應聲去了。安欣掏出鑰匙，打開高啟強的手銬。

　　張彪過來攔：「他還沒交代問題，你充什麼好人！」

　　安欣面無表情：「我帶他去審訊室，有話要問。」說著話抽起自己工位上的一件衣服，蓋在高啟強手上。

　　一個私人會所的包間裡,龔開疆看著趙立冬的心腹王秘書說道：「早知道莽村的工程有市里的支持，我們還能不配合嗎？」

　　李有田恭恭敬敬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像個聽話的小媳婦。

　　王秘書沉聲道：「可是有不少人向領導反映，你跟京海建工集團的高啟強是老朋友了。原先你在電信工作的時候就跟他認識吧？」

　　龔開疆擺手：「業務接觸，談不上朋友。」王秘書點頭：「不是朋友最好。青華區的開發剛剛開始，他就興風作浪，搞得市里很多領導都對他有意見。現在又牽扯到殺人案，估計是出不來了。我今天能代表領導來，就說明領導還是信任你的。龔局長，跟一些破壞京海發展的壞分子，該劃清界限，就要劃清界限，不然容易被拖下水。」

　　李有田插話道：「這都是下面的小鬼在作亂，跟龔區長肯定沒關係。」

　　龔開疆聽得汗都下來了。

　　王秘書見敲打得差不多了，自顧自喝茶。

　　李有田說道：「人齊了吧，叫服務員上菜？」

　　王秘書道：「還有一個人。」

　　門開了，李響站在門口。

　　市局的會議室郭文傑來聽取專案組的彙報，聽聞李響不在，便沖安欣沒好氣地說著。

　　「安欣，之前那篇報道造成的輿論影響基本已經平息了，市里對我們的工作也都做出了正面肯定。專案組的工作由你和李響一起負責。對高啟強提供的那份嫌疑名單，我的態度是可以查，但是一定要警惕！不要讓警方成為他們內鬥的工具！」

　　安欣點頭：「我們會注意分寸的。」

　　「查的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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