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飆(40)_影視小說

四〇

　　對講機裡卻傳來了李隊長冷冰冰的聲音：「京海市局的孟局長說，他不清楚這次行動，還在核實。抱歉，我們暫時不能配合。」

　　安欣急紅了眼，打開車門沖了下去。李響咬咬牙，只好跟上。安欣和李響沖進院子，幾個便衣警察都一臉無奈地望著他倆。

　　「對不起，他們去後院了，應該有兇器，小心。」

　　安欣和李響對視一眼，李響拔出了槍。安欣從後腰拿出根甩棍，抬手一甩。

　　李響雙手持槍打頭前進，安欣緊隨在他身後。簡陋的廁所出現在眼前，門是虛掩的。李響運口氣，一腳踹開門。只有刺鼻的氣味，空無一人，簡陋的隔斷裡也全是空的。安欣注意到地上有隱約的血跡。血跡周圍有雜亂的腳印。

　　安欣拉住李響：「別動，別破壞了痕跡。腳印在前面，血跡在後面，受傷的很可能不是郭振。郭振很可能已經察覺到了危險，所以才故意把瘋驢子他們引到這條夾道裡，利用這裡的地形狹窄，才能對付兩個人。」

　　李響快速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可這是個死胡同啊，他們三個都沒出來，能躲到哪兒去呢？」

　　安欣隨著足跡移步出來，很快他和李響發現了凸出磚頭上嶄新的擦痕。他把甩棍重新插回腰裡，雙手一撐，翻上牆頭。一大片未完工的爛尾樓出現在眼前。

　　爛尾樓主體建築基本完工，光禿禿的水泥樓梯沒有護欄，到處都是能掉下人去的窟窿。

　　地面裸露的鋼筋像刺一樣指向天空。

　　滿臉是血的瘋驢子惡鬼一般拎著染血的軍刺，拾階而上，嘴裡還大喊著：「郭振，你他媽看我怎麼弄死你！」無數赤裸的水泥柱，每一個後面都似乎藏著郭振。

　　瘋驢子試探的向前走著邊走還邊說：「郭振，出來吧！看見你啦！」突然，瘋驢子腳下踩到了郭振的扳手，上面還有血跡。瘋驢子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痂，樂了：「你要麼自個兒乖乖從樓上跳下去，圖個痛快，別等我逮著你，那可要遭老罪了。」

　　郭振就躲在一樽水泥柱子後面，瘋驢子的聲音離他越來越近，他忍不住探出頭去張望。

　　瘋驢子大喝道：「看見你啦！」

　　郭振一哆嗦、心一慌，向更上一層跑去。這下他的行跡終於暴露了。瘋驢子眼睛一亮，拔出懷裡的手槍對著郭振就放了一槍。子彈打在水泥臺階上，郭振嚇得一個趔趄，差點兒摔下去，連滾帶爬地往上逃竄。

　　安欣和李響聽到槍聲，頭皮都要炸開了。安欣緊張的喊道：「是六四式！我的槍！！」

　　他掏出警棍就往上沖。李響連忙沖過來要攔住安欣：「你小心，危險！」

　　安欣拼命的甩開李響的手：「他要用警槍傷了證人，我這輩子就完了！」

　　李響眼看安欣和他的差距越來越大，急得鳴槍示警。用最大的嗓門喊道：「瘋驢子、麻子，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快繳械投降……」話音未落，一槍打過來，從李響的臉頰掠過，他趕緊閃身躲到水泥柱後。

　　郭振已經沖到了爛尾樓的頂層，他沿著大樓的邊緣尋找出口，很快絕望了。他抄起磚塊，盯著樓梯口，等待著最後的決戰。

　　此時的安欣終於沖到了瘋驢子的同一層。麻子抱著斧子縮在一個角落裡大口喘息著。

　　安欣故意用甩棍敲擊著水泥柱：「瘋驢子，躲哪兒了，出來呀，我是安欣。」安欣不斷發出聲響，想引瘋驢子現身。「叫驢，還是瘋驢，其實跟條癩皮狗一樣，還是只病狗……」柱子後面的槍聲終於響了，打在安欣身邊的水泥柱上。安欣閃身躲在柱子後，深吸一口氣，繼續用言語激怒對方。「你想想，在醫院你讓我掐著脖子，鼻涕眼淚流了一臉，是不是連狗都不如……」說著話，縱身躍出。

　　惱怒的瘋驢子果然再次開槍，連響兩槍，都被安欣躲過。

　　安欣躲在掩體後，仍在調侃著：「你呀，你頂多能當個驢肉火燒！」

　　李響正好從樓梯口冒頭。

　　安欣大叫：「危險，不要上來！」

　　瘋驢子槍又響了，壓得李響不敢冒頭。

　　瘋驢子躲在水泥柱後喘息著：「安欣，真是冤家路窄呀。」

　　安欣調侃道：「熟人不是更好，知根知底。說說吧，你要怎樣才投降？」

　　「放我走，郭振歸你。」

　　「行，你先把槍放下。」

　　「不可能，你先讓我走！」瘋驢子喊道。

　　「咱倆都別扯淡了，你知道我不可能讓你帶著證人離開。」

　　瘋驢子瘋狂的喊道：「那我就殺了他！」

　　安欣一邊快速查看位置一邊說著：「動手啊。」

　　李響聽見連忙制止：「安欣，別亂說話！」

　　安欣朝著瘋驢子的方向喊道：「我說的是真的，反正我們就是要抓住徐江，有郭振的證詞也行，有你跟麻子的證詞也行，其實你的證詞更好。」

　　麻子這時沖瘋驢子哀求道：「驢哥，咱投降吧！」

　　瘋驢子一瞪眼：「別信他，咱們犯的都是死罪！」

　　安欣繼續說著：「瘋驢子，你手上有人命，麻子可沒有。」麻子絕望地向安欣跑去：「安警官，救救我！」

　　安欣大叫：「趴下！」

　　瘋驢子已經舉起了槍。安欣情急之下從藏身處沖出來，一把將麻子推開。

　　槍響了。

　　安欣和麻子都倒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李響從樓梯口鑽上來，躲在方才安欣的藏身處大喊：「安欣，你沒事兒吧？」

　　安欣拍拍麻子的臉。

　　麻子睜開眼睛一臉慌張：「我沒死吧？」

　　安欣看著麻子松了一口氣：「沒事兒了。六四槍只有七發子彈，他已經打光了。」

　　瘋驢子在遠處扣動扳機，卻怎麼也扣不響了，他絕望地拔出軍刺。

　　安欣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把甩棍在手裡掂了掂。

　　李響端著槍靠近：「不許動！」

　　安欣看著瘋驢子：「瘋驢子交給我，你趕快到上一層抓郭振。」

　　瘋驢子絕望地嘶吼著：「安欣，來，做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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