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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方紅兵冷笑一下,不理文麗,沖著佟志,語氣裡透著親熱,說:要不,我端過來,你們兩口子一起吃?

  文麗說:謝謝你關心。我吃過了。

  方紅兵說:我猜到你吃過了,我在問佟子。

  佟志裝沒聽見。

  兩個女人都看著佟志。大莊巴不得看熱鬧,提高聲音嚷嚷著:佟子,方紅兵請你吃飯呢!去不去?

  佟志瞪大莊。大莊突然明白了,笑著抓住莊嫂和方紅兵,說:唉唉,我們兩口子跟你吃飯,我媳婦東北人最愛吃四川紅油的菜。大莊說著把倆女人一齊推出房間,自己也跟著出去。

  文麗看著佟志。佟志不等文麗說話先發制人,說:你可別無事生非啊。這方紅兵你可看見了,拿她說事兒,你可就沒意思了。

  文麗嘿嘿冷笑著。

  佟志說:你會不會好好笑啊,再這麼笑,我出去了。

  文麗說:你心裡沒鬼你怕什麼,出去幹嗎?找方紅兵?這人還真會趕時髦,嘿!名字跟著時代走,你說以後到共產主義,她叫什麼呢?方共產?方主義?方理想?

  佟志憋不住笑。文麗瞪他。佟志又不敢笑了。

  文麗把行李包放在佟志的床上,彎腰拿東西。佟志走到一旁看著,悄聲說:到底來幹嗎?

  文麗說:給你送藥啊,你說幹嗎!

  佟志說:算了吧你,裝什麼呀!心裡想什麼誰還不知道!

  文麗說:喲喲,還挺明白我的嘿,你說我來幹嗎?抓你和方共產貓膩?別逗了,你想噁心我嗎?好歹也找個年輕漂亮點的呀!

  佟志說:得得得,什麼話!

  文麗掏出藥袋,扭頭往桌上一,說:這都是成藥,按時吃啊!

  佟志嚇得趕緊把藥往自己行李袋裡裝,說:這瘋老娘兒們,你想讓全中國都知道我需要壯陽啊!

  文麗樂得直不起腰了……

  大莊和莊嫂沒去和方紅兵吃飯,他們去了招待所外面的小樹林。找了個無人處,大莊突然跳了腳,吼叫:你個老娘兒們,一天不抽你皮子癢了是吧,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你來幹啥?

  莊嫂冷冷地盯著大莊,說:是啊!我現在皮子就緊了,現在你就收拾我吧,來呀,來呀。

  莊嫂冷冷逼近大莊,臉貼著臉。大莊則是步步後退。莊嫂逼著大莊,拿出那信在大莊眼前晃著,說:這怎麼回事兒?

  大莊明顯心虛了,說:誰的信啊?我瞅瞅!

  莊嫂一揚手說:瞅什麼,老娘認字!你跟她怎麼了?肚子弄大了?

  大莊說:你別血口噴人!你老頭不是那號人!

  莊嫂看著天空,說:我可告訴你,這壓根兒不是你那封髒信,原信我早寄給咱媽了。

  大莊說:你這個臭老娘兒們,你真寄了?

  莊嫂說:上次回家我跟咱媽聊過你這事,俺娘倆經常聊,我說你兒子現在是作下病了,我問咱媽咋辦?你說咱媽咋回答?

  大莊緊張了,說:你個死老婆你,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

  莊嫂又說:咱媽要我帶孫子回去,把戶口也遷回去。咱媽說,大莊那癟犢子,從小就不省心,那玩意兒頂花帶刺,還帶倒鉤,生來就是禍害人的,咱媽要送你當和尚去。

  莊嫂說著一伸手捏住大莊的褲襠。大莊登時呆住,喊著:啊,幹嗎幹嗎?大莊疼得不行了,只得求饒:我求你,奶奶、祖宗。你把我捏殘了,我可沒辦法管你了。

  莊嫂說:我有兒子了,我怕啥?殘了就殘了,留著破玩意兒也不戀我的窩,我和兒子一準為你養老送終!

  大莊看有人過來了,裝著無事的樣子和過來人笑臉打招呼,還介紹這是他老婆,老婆來看他。路人神情奇怪地離開。大莊馬上對莊嫂說:我以後不那啥了還不成,放手啊!真壞了!

  莊嫂不放手,問:你和那娘兒們到啥程度啊?莊嫂說著手用了點勁。

  大莊痛得嘴直吸溜,說:能啥程度,要真那啥了,她能寫這麼情意纏綿的信嗎?那就是一精神戀愛,哄她玩兒的。

  莊嫂說:你怎麼知道情意纏綿?原來這不是第一封?

  大莊說:哎呀!我媽呀!這也想得出來!我明天和你一起找她當面對證,我向毛主席保證。啊……

  莊嫂說:去!毛主席他老人家管全國、全黨、全軍,他能管你這爛事啊!莊嫂手一松。大莊立刻癱靠在樹上,也沒勁罵莊嫂了。

  莊嫂拍拍手說:給你帶來幾件換洗衣裳和點下酒菜,那小娘兒們我已經給她單位打電話了。

  大莊愣了,衝口說:啥?你這歹毒女人啊!

  莊嫂笑了,說:我告訴她,她老頭,她單位的頭,她老頭單位的頭,我全都認識!

  大莊說:唉唉,別瞎來啊!那是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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