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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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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如泰輕輕撫著她的後背,「非豔,你心裡是不是還在怪我!怪我沒能保住你丈夫,怪我眼睜睜看著他死。」 向非豔眼睛裡含著淚花,「你也是無能為力,這我能理解。可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丈夫究竟是不是共產黨間諜?!這麼多年,你也不告訴我!」 馮如泰坐起來,「不告訴你,不是隱瞞,是因為我也不知道。」 向非豔,「不知道?你不知道什麼?!你不知道他是不是共產黨,你就眼看著別人殺了他?!是這個意思嗎?」 馮如泰沉默了,向非豔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說,「我明白了。」 馮如泰無奈地說,「我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對不起。」 向非豔歎口氣,重新牽起他的手,鑽進他的懷裡,「算了,是我不好,我不該提起以前的事情。我現在只是你的女人,你一個人的。」 馮如泰的心驟然糾結在一起,將向非豔緊緊摟在懷裡。 第二天,祝炳卿果然如前日說的那般,親自登門造訪,手裡還拎著一包水果。 馮如泰一見,急忙迎上去,「哎呀,炳卿兄。您這是?」 「馮老弟送我那一副門神,禮輕情重啊。」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落座。 馮如泰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但他表現得恰到好處,就如那副門神一樣,令祝炳卿十分受用。馮如泰知道,祝炳卿這個人看起來很老油條,骨子裡還是有點單純的。他說,「炳卿兄,相識這麼久也沒送過您什麼。就送了一副門神,您就親自來道謝。早知道這樣啊,我天天給您送禮,我這店裡有的,什麼青花,粉釉,琺瑯彩,我換著樣兒地送。」 祝炳卿笑道,「說實話,你這店裡的東西全給我我都未必看得上。不過兄弟送我這『孝義塞專諸,交友似孟長』的暗對子,我可是深感誠恐啊。」 馮如泰誠懇地說,「炳卿兄啊,咱們二人是君子之交啊,我是一直把您當做知己啊。」 祝炳卿微微一笑,似乎他等的就是這句話。只聽他不慌不忙地說道,「既然是知己,我問你一句話。日本人護送秦文廉那一天,老弟你是埋了炸彈啊,還是放了槍啊?」 馮如泰面露難色,「炳卿兄,這個……咱們倆的交情,別扯上公事好嗎?兄弟我這麼多年以來還不全靠炳卿兄關照,有不當的地方,請多包涵。我也是人在江湖啊。」 祝炳卿拿出那枚炸彈放在桌面上,「馮老弟,你誤會我了。我不是要將這事查個水落石出,我是真心來提醒你一句,在你身邊,還有一夥人,他們的底細連我都不知道。你要小心行事啊。」 馮如泰繼續打馬虎眼,「炳卿兄怎麼知道的?」 祝炳卿直截了當地說,「那路上放槍的和井蓋下埋炸彈的,總不會都是你的人吧。」 馮如泰一笑,「哦,是啊,多謝炳卿兄了。」 「你心裡有數就好,我巡捕房裡還有事情,改天你到我家裡,咱們溫壺黃酒,邊喝邊敘。」祝炳卿說著,就站起來,轉身離去。 馮如泰連忙起身相送,「炳卿兄慢走。」 6 秦文廉的事有驚無險,慕容聞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些。他對秦文廉的安全一直很上心,不僅僅是擔心他在自己的碼頭出事招來是非,更重要的是,秦文廉是他的恩人。當年他曾放過慕容聞一馬,若非如此,恐怕年過花甲的他才剛剛能從監獄裡放出來。 得知秦文廉已經到家後,慕容聞覺得自己應該去看看他,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自己不能當做不知道。可是,秦文廉已經今非昔比,他一路飆升為汪精衛身邊的紅人,再也不是當年的窮律師了,不僅如此,他現在還背了個漢奸的罪名,這種時候去給他送禮,又有點不合適。思來想去,慕容聞決定還是送,不管他正在給誰當官,他都是對自己有過恩情的,人在江湖,不能不講情分。 其實,慕容聞知道,就算去送,肯定也會被退回來。秦文廉自視清廉,一向都是遠離人情往來,打心眼兒裡更是不願意和幫會有過密的交往。慕容聞年年送禮,年年都被退回來,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秦文廉不但退回了所有禮物,連慕容聞的「小世界娛樂會所」開張的聚會邀請也一併拒絕了,看來他這次受的驚嚇不小,想來是不願意在這種時候抛頭露面了。 秦文廉的事,算是可以暫時放下了,可方滔卻還一直是慕容聞心中最大的擔憂。他曾和女兒溝通過,建議她換個男朋友,但被無瑕一口回絕了,看來這丫頭是鐵了心只要方滔。他也年輕過,知道戀愛中的滋味,因此也並沒有堅持反對,只是叫方滔來家裡吃飯的次數越來越多了,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慕容聞對這個准女婿寵愛有加,實則他是想多接觸接觸,以便摸出方滔的底細,若能探出他別有身份或者另有用心就更好了,那樣他就可以理直氣壯地阻止女兒和他繼續來往。 而此時的方滔,倒也樂得時常泡在慕容家。秦文廉槍擊事件後,巡捕房和日本人都對此事查得很緊,和外面比起來,慕容府倒也算是個清靜的地方。 這日,方滔又來慕容家赴宴,席間交杯換盞,大家都將方滔奉為上賓。 三姨娘最會來事兒,她乖巧地為方滔夾菜,「方先生,來。」 方滔連忙謝過,「謝謝三姨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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