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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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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愛琳掛上電話,一臉茫然。黎明朗審視著她問:「誰的電話?」 「鄒亦凡!」她看到黎明朗的眼神,「好吧,是伍嶽峰,他約我見面。」 「是嗎?你們要重新約會?」 譚愛琳糾正她道:「是見面。你聽見了,他約我見面。」 「恐怕是你約他吧。我說你怎麼這麼賤呢?」 「你怎麼這麼說話,他離婚了,他什麼都沒有了。」 黎明朗急起來,說:「你有什麼呢?你用不著跟我解釋。我以後再也不管你的閒事了。」 「我怎麼了?我沒讓你管啊?」 「沒錯,你求我們的還少嗎?」 「我跟他只見個面怎麼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黎明朗火了,叫道:「譚愛琳,你長點兒記性吧。你完全是屢教不改,賤骨頭,你還想再讓他淩辱你一番又把你扔了嗎?」 「我又不是和他重歸於好,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你可以跟他好。」 譚愛琳更火了,「我用不著你來提醒我。」 「好,我無話可說。」黎明朗突然大聲地對著她,「但你以後別哭著來找我。」 「你什麼意思?你把你的朋友都一腳踢開?像對馬小冬那樣嗎?」 黎明朗大怒:「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別人一點兒毛病你都不能容忍,你太刻薄了黎明朗,你太自以為是了。」 黎明朗氣得直哆嗦,但依舊掩飾著:「好,好!」 「你怎麼能說我賤骨頭呢?你太惡毒了,黎明朗,誰能保證自己不犯錯?」 黎明朗扭身走了,譚愛琳沖著她大喊:「你受不了我也要說!」 這是一次劃時代的「戰爭」,譚愛琳和黎明朗第一次大動干戈。 她倆飯也沒吃,都以為過一會兒對方會給自己發資訊表示和解,但都沒消息,誰也不肯放下自尊給對方打電話。 黎明朗只好極不情願地買速凍餃子充饑,她正付錢的時候店裡的兩個中年女人正在說:「真可憐,一個人死在屋裡都沒人知道。」 另一個附和著:「就是,他怎麼連個物件也不找。」 面對閒言碎語,黎明朗怒火中燒,她決定制裁這些自以為是的女人,怒氣衝衝地瞪著兩個女人道:「你們說誰一個人可憐?!」 兩個女人好像沒有看出她的情緒,說:「你沒聽說嗎?五號樓的那個瘦老頭死在屋裡了。」 「他一個人住,死了幾天才發現。」另一個補充道。 黎明朗尷尬地笑笑,「沒聽說,太不幸了。」 拎起食品袋往家走,她明白了,不是別人有問題,是她自己有問題。 走近家門,就像到了一個事故多發地帶,一輛計程車停在樓前,車裡的客人下車走了,黎明朗一驚,是馬小冬的車。 這兒有她太多的回憶了。 馬小冬從車裡探出頭來,「哎,我不是故意來這兒碰上你的。 「我也不是故意從這兒經過的。」 「咱倆都挺自然的,你買吃的?」 「速凍餃子。」 「我以為咱們見面也不會說話了呢。」 黎明朗道:「讓你失望了。」 馬小冬也笑笑,問:「最近好嗎?」 「不好,剛和譚愛琳吵了一架。」 「為什麼?」 「能為什麼?男女之間的破事,她、伍嶽峰,我、你之類的。」 馬小冬看著她沒說話。黎明朗不由問:「我一向自以為是,是嗎?」 「是。」 「很不好嗎?」 「不好!」 「譚愛琳說我甩了你。」 「這不對,我們倆之間的事,只有我們倆說得清,別人不會弄明白的。」 「但譚愛琳認為是我甩了你。」 「她一定是說氣話呢。」 「我不想讓她受傷才故意說些難聽話的。」 馬小冬猜測道:「你朝她嚷嚷了吧?」 「是。」 馬小冬笑起來,問:「像咱們倆分手時那樣嚷嚷嗎?」 「你現任女友不會嚷嚷吧?」 「是。」 「你們相處得挺好吧。」 「是。你上車來坐一會兒吧。」 「不了,我餓了,我回去煮餃子。」轉身要走又停了下來,看看手裡的餃子,「我憑什麼老吃速凍餃子?我得吃大餐去,我打你的車去。」說完便上了車。 馬小冬也笑起來,「就是,得善待自己才是。」 譚愛琳也夜不成眠,她和黎明朗的爭吵仿佛消化不良,讓她氣悶。她發現自己不但對異性關係固執,對同性關係照樣固執。 樓下的貓依舊叫著春,而且有越叫越歡的勢頭。她想,大自然是公平的,人有煩惱,動物也有煩惱。 第二天下午,譚愛琳正式以朋友的身份去赴伍嶽峰的約會,她拎了一籃水果,像是一個平常的訪客。 伍岳峰開門,譚愛琳看他穿戴得異常齊整,便問:「你穿這麼隆重幹嗎?」 伍嶽峰接過她手裡的水果說:「你這麼客氣幹嗎?」 譚愛琳走進房間,發現所有的傢俱都蒙上了報紙,問:「你要粉刷房間嗎?」 「不是,我要走了,去美國。」 譚愛琳吃驚地看著他道:「你開玩笑吧?」 「真的。」 「什麼時候走?」 「今天晚上。」 「是去玩還是移民?」 「長住!」 譚愛琳有點兒急了,說:「你為什麼總是事到臨頭才告訴我?」 「我昨天不就告訴你了嗎?」 「如果我今天有事來不了,你就這麼不辭而別嗎?」 伍嶽峰笑笑,譚愛琳也笑笑,說:「好了,我沒有理由再指責你了。祝你一路順風。」 「謝謝。」 「你為什麼突然要離開呢?」 「我厭倦了這座城市了。我在這兒過得一塌糊塗。」 「你可以學我,暫時出去一段時間,幹嗎非要真的離開呢?這座城市有你的朋友,有你的生活,還有你的……」 伍嶽峰打斷她道:「愛琳,我一直想問你個問題,我們之間弄得很糟糕,是不是我的錯?」 譚愛琳搖搖頭:「不是。」 「那是什麼?」 「說不清。」 「我真的想知道原因。」 「我只覺得像經歷了一場戰爭」 「是,你我只是倖存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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