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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譚愛琳道:「你有什麼事?如果沒事你趕緊走,他馬上下來。」

  伍嶽峰焦躁不安地來回走著,沒回答她。

  「你到底有什麼事?」她的口氣裡有幾分不耐煩。

  伍嶽峰停下來看著她:「我說不清楚。」

  譚愛琳道:「走吧,回去吧,我們已經各有各的生活了。」

  伍嶽峰不動。

  譚愛琳生氣地往樓裡走。

  伍嶽峰在身後招呼她,她不再理會。伍嶽峰看了看她,只能自己轉身走了。

  走了幾步,再回頭看,伍嶽峰已經走進陰影裡看不見了。

  她無從猜測他想對自己說什麼,她也不想知道,她只希望他不要再干涉自己的生活。

  手機再次響了,還是伍嶽峰:「愛琳,我不知道怎麼說……我沒法忘掉你。」

  譚愛琳掛斷了電話。聽這些話讓她氣湧如山,他說得太晚了,這應當是一年前讓她欣然聽到的。

  她朝樓裡看了看,沒有人。

  刹那間她才明白什麼叫此情可待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一切都時過境遷。她像發冷似的抱緊了胳膊。

  她覺得此刻自己像是在時間河流上盲目漂流的孤舟,回去的航路斷了,而彼岸還很遙遠。

  理智與情感

  人的情感當中最不好拿捏的一件事是:你理智上已經同一個人分手了,但在情感上卻難以割捨。

  大早黎明朗就起來了,她穿好衣服剛要出門,卻見馬小冬的侄子過來給她道別:「阿姨,我走了。」

  她溫情地看著他說:「阿姨不能送你了。」

  豆豆道:「沒關係的。」說著就走開了。

  裡屋的馬小冬正在整理旅行箱,很禮貌地和她打招呼:「這麼早你就去上班了?」

  黎明朗道:「是,今天七點就得進演播室了。」她撒了一個謊,她本沒有工作要做,只是想避免雙方在一起的尷尬。

  又問:「火車上有人照顧豆豆嗎?」

  馬小冬道:「火車上有熟人。」

  黎明朗回身對豆豆道:「豆豆,你想要的漫畫阿姨買到了一定寄給你。」說著準備出門。

  馬小冬叫住她:「哎,我會抓緊時間找房子的,我已經托了幾個朋友幫忙找,我恐怕還得借住幾天。」

  黎明朗友好地:「沒問題。」

  馬小冬道:「你不會覺得我是賴在你這兒吧。」

  黎明朗道:「你放心,我沒那麼壞。」說完關上門走了。

  週五黎明朗下班回到家裡,看見馬小冬正灰頭土臉地打包,他像個搬運工一樣衣衫不整,客廳裡很亂。看著屋裡的一片狼藉,馬小冬像個難民時,她感覺自己和他的戰鬥結束了,他是戰敗方。

  黎明朗道:「你沒必要這麼匆忙搬的。」

  馬小冬的語氣也很客氣:「已經打擾你很長時間了。」

  黎明朗道:「別這麼說,租的房子在幾樓?」

  馬小冬道:「一樓,是平房。」

  黎明朗道:「怎麼能住平房呢,冬天連暖氣都沒有。」

  馬小冬道:「湊合吧,住平房的又不光是我一個人。」

  黎明朗道:「你先別搬了,一定能找到便宜的樓房。我托人找找,你先別搬了,也不在乎這麼幾天。」

  馬小冬點了點頭。

  晚上黎明朗打電話請毛納幫著找房子,說:「我很內疚。」

  毛納道:「你有什麼要內疚的?」

  黎明朗道:「他很可憐,他沒地方住,也沒什麼積蓄,又失戀了。」

  毛納道:「跟混得不如你好的男友分手,確實有點兒殘忍。這不比伍嶽峰之類的前男友,他們養尊處優,不知好歹。想想他們的壞處,你二話不說就會分開。你真的不讓他搬走了嗎?」

  黎明朗道:「我很矛盾。我的理性告訴我他必須離開,但我一想到他住破平房,就不忍心讓他走。」

  放下電話,黎明朗想,人們普遍認為,女人是感情用事的情感動物,男人是理性至上的邏輯動物,這種定性真的科學嗎?事實上,人人不都是自相矛盾嗎?我們看到的事實真相和我們個人的感情傾向之間衝突不止,在這種兩難情境中我們何去何從?愛情呢,是遵循感情還是保持理智?

  過了幾天,黎明朗晚飯後回到家中,正在冰箱裡找水果,就聽見手機響,但聽聲音不是自己的手機。她奇怪地四處尋找,才發現馬小冬的手機放在已經整理好的箱子上,她剛想接,手機斷了。不一會兒,有短信來了,她打開一看:「不是說好一起去唱歌的嗎?怎麼你沒消息了?小麗。」

  黎明朗冷笑了一聲,把手機放回了原處。

  她無聊地待在那裡,想想,便又出了門。等她再回到家裡的時候,她發現馬小冬堆在地上的那堆東西不見了。她明白了,人去樓空,她再一次獨守空房,她和馬小冬的關係正式結束了。

  第二天一大早,黎明朗剛起來,正在漱口,便有人敲門。開門看,是馬小冬,就問:「那個房子還滿意嗎?」

  馬小冬道:「謝謝你幫我的忙。」

  黎明朗口齒不清地說著:「不客氣,你吃早飯了嗎?」

  馬小冬道:「我吃過了。我昨晚上把東西全搬走了,今天專門來跟你道個別。」

  「謝謝。」

  馬小冬不好意思地說:「得謝謝你,讓我蹭住了這麼長時間。」

  黎明朗扭身進了洗手間,看自己滿嘴白沫的樣子一定很滑稽。她漱完口再出來,馬小冬依舊尷尬地站在門口,她說:「你怎麼不進來坐呀?」

  馬小冬欠了欠身子,「不坐了。」

  黎明朗有點兒傷感道:「我覺得咱倆分手以後還是可以做朋友的。」這麼說有些難堪。

  「很願意做你的朋友,我還怕你不願意呢。」

  「怎麼會呢。」

  「那太好了,其實我們相處得挺好的。」

  黎明朗點了點頭。

  馬小冬道:「其實咱倆沒別的問題,只是咱倆不是一個階級的,雖然現在不這麼說了,事實上是。另外,我得結婚,我得生孩子。」

  黎明朗不說話,馬小冬看了看她道:「你多保重,我走了。」

  黎明朗的聲音有點兒控制不住了:「那好,再見。」

  她趕緊關上門,回過身來不由地放聲大哭。

  鄒亦凡為一個畫廊設計裝修,譚愛琳應邀參加開幕酒會。

  鄒亦凡帶著譚愛琳參觀自己的設計。譚愛琳看到一幅畫,假裝傾心的樣子道:「哎,我想要了這幅畫。」

  鄒亦凡道:「可惜我不是老闆,我只負責裝修,怎麼辦?」

  譚愛琳道:「我要是老闆娘就好了。」

  鄒亦凡一把摟緊她說:「你想當多少人的老闆娘?」

  譚愛琳親昵地:「就你一個。」

  鄒亦凡不禁親了她一下。

  譚愛琳道:「我覺得你設計的比這些畫好多了。」

  鄒亦凡道:「真的?」

  「真的。」

  便聽見有人在喊:「亦凡。」

  他回身看了一下,是老闆在叫,「哎」,他答應一聲後溫柔地對譚愛琳道,「我過去一下。」

  譚愛琳做撒嬌狀:「我會想你的。」

  鄒亦凡快步走開,故意說:「我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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