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好想談戀愛(5)

五

　　「同居不一樣嗎？」

　　陶春愣住了，道：「不一樣，我要的是婚姻。」

　　汪義偉道：「你何必要在乎那種形式呢？」

　　「那種形式是我的夢想！」

　　汪義偉道：「如果那種形式名存實亡了呢？」

　　「那我就結第二次婚，我總能碰到一次美滿婚姻。」

　　汪義偉無奈地說：「看來我們倆對婚姻是持不同政見者，只能各自保留意見了。」

　　就這樣，陶春那天造地設的愛情之船在婚姻這塊礁石上觸礁沉沒了。

　　在一個夜晚，書吧裡已經沒有什麼客人了，譚愛琳在櫃檯前理著賬，角落裡一對男女的對話不經意地飄到了她的耳邊。

　　男人道：「我們之間不會有結果的。」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呢？」女人道。

　　「我怕傷害你！」

　　「你現在更傷害我。」

　　譚愛琳沿著那聲音看過去，就是那個在街角被自己灑了一身咖啡的男人。

　　男人道：「我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算了吧。」女人的口氣裡充滿了憂憤，「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你對我沒興趣，我也可以解脫了，但我特別想知道讓你愛上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樣？」

　　譚愛琳簡直聽傻了——多麼經典而雷同的一幕。

　　那個男人笑笑，沒說話，女人則快步離開了。

　　男人來到櫃檯前來結帳：「小姐，結一下賬。」

　　譚愛琳抬頭看了他一眼，男人驚異地看了她一眼：「這是你的書吧嗎？」

　　愛琳道：「是，以後多多來捧場。」

　　男人道：「一定一定。」

　　許多天之後的一個夜晚，書吧打烊後，譚愛琳站在街邊想打車，突然一輛車停在她的面前。上次那個男人從車窗裡探出頭來道：「你住哪裡？我搭你一段？」

　　譚愛琳說了一個地方，那男人道：「上來吧。」

　　上了車，那男人問：「你打出租有沒有碰到打到同一輛車的事？」

　　譚愛琳問：「你什麼意思？」

　　那男人道：「咱們倆遇見的概率挺高的。」

　　譚愛琳笑笑沒有說話。

　　那男人又道：「你說人和人相遇都是命中註定的嗎？」

　　愛琳笑笑，道：「你很文學。」

　　「不是不是，我想說，你信命嗎？」

　　愛琳道：「又信又不信，我到了，謝謝。」

　　車停下了，譚愛琳下了車，朝那男人招了招手，剛走一步，又回頭問：「你信嗎？」

　　「信！」男人毫不遲疑地說。

　　看著計程車遠去，譚愛琳心裡想：或許愛情和命運一樣是不可預知的。

　　兩大陣營

　　譚愛琳的好友于曉娜蜜月歸來，于曉娜夫妻跑了五年的愛情馬拉松終於跑到了婚姻這個終點。這天，譚愛琳約他們吃飯。進了餐館，譚愛琳看見於曉娜和丈夫高謙正在竊竊私語。

　　看他們親昵的樣子，愛琳道：「歡迎重返人間，我以為你們幸福成仙了。」

　　於曉娜從桌子底下掏出一個工藝面具遞給譚愛琳道：「你長得特別像這個神仙，所以送給你。」

　　愛琳道：「謝謝！蜜月旅行還沒昏了頭，還能記得朋友，真是高風亮節。」

　　曉娜笑道：「我不能重色輕友啊！你最近怎樣？有新情況嗎？」

　　「一如繼往。」

　　曉娜極真誠地道：「愛琳，結婚吧。結婚會很幸福。」她說話的語氣有點兒像勸浪子回頭。

　　高謙情不自禁地摟住愛妻的脖子，手指繞著她的頭髮玩，並頻頻向譚愛琳點頭示意。接著他們便開始敘述蜜月旅行的線路圖。

　　高謙道：「第三天，我們半夜開始爬山，早上爬到山頂，離日出還差兩三分鐘。」

　　「太懸了，」曉娜補充道，「晚一點兒就錯過看日出的時間了。」

　　「我們的重要計畫眼看就要破滅了。」

　　愛琳問：「什麼計畫？」

　　兩口子相視甜蜜一笑，曉娜道：「在日出時刻開始親吻。」

　　愛琳道：「真過分，比好萊塢還過分。」

　　曉娜得意地站起來道：「讓高謙接著講我們的蜜月第四天，我上趟洗手間。」說著便起身離開了。

　　愛琳問：「第四天怎麼樣？」

　　高謙像是突然換了一個人，用一種懶洋洋的口氣道：「沒什麼好講的，蜜月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假裝甜蜜。」

　　譚愛琳被一口菜噎著了，吃驚地看著高謙，新婚丈夫瞬間由天堂掉進地獄。

　　高謙道：「愛琳，你好像瘦了，一個人生活是不是不開心？」

　　愛琳有所戒備地道：「瘦了嗎？太好了，我挺開心的。」

　　她說完低頭吃菜，脖子上的項鍊晃動著。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