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影視小說 > 好想好想談戀愛 | 上頁 下頁


  黎明朗道:「所以,老掉牙的話,愛情是一回事,婚姻是另外一回事!完美的愛情只是自我想像而已。」

  譚愛琳道:「每個人都上了發條似的不停地尋找自己的另一半,可我懷疑,到底是我們選擇愛情,還是愛情在選擇我們?」

  毛納道:「愛情不是找到的,它並不在人生中的某個地點等著我們去找。人們只可能在生活中偶然撞見,就像偶然撞見UFO。」

  黎明朗補充道:「相反的情形也極有可能,終身撞不到愛情。比如適合你的人在另一個國家,或另一個城市,你們永遠都沒機會認識。」

  陶春最聽不得這種悲觀論調,反駁道:「這不可能!絕不可能!這是你們感情挫折後的脆弱表現,自暴自棄!危言聳聽,心理陰暗。」

  譚愛琳不願意打擊陶春,道:「你放心,婚姻是可以找到的,每個人都能找到。婚姻作為一種人性的社會要求,會出現在每個人一生中的某個地點。」

  看愛琳說得這麼文縐縐,陶春得救似的問:「哪本書上說的?

  四個人看著她那認真的模樣,不由放聲大笑。

  第二天上午,譚愛琳依舊沉浸在昨晚的悲觀主義氣氛中,她一手端著一杯咖啡一手往嘴裡塞著麵包低頭走著,走過街角的時候迎面和一個男人撞了個滿懷,咖啡灑了那人一身。譚愛琳驚慌地說:「對不起對不起,燙著了吧?」

  那男人從驚慌中醒過神來,道:「還好還好,味道挺香的。」

  「真是該死,我是說我。把你的衣服弄髒了,我去幫你乾洗。」

  那男人笑道:「好吧,另外你幫我去公司請個假,把談判取消算了。」

  譚愛琳癡傻傻地看著那個男人,他西裝革履面目俊朗。

  那男人走開去,走了兩步又回頭沖她說:「我要是根電線杆子,那你就慘了。」

  不知為什麼,這個「事故」讓譚愛琳覺得有點兒興奮,她迅速地想到昨天的討論,這個「地點」是自己要尋找的嗎?這個男人絕對是偶然撞見的嗎?這是惟一的那次概率嗎?

  關於兩半蘋果可以重合的理論,黎明朗持悲觀態度。剛剛跟她拼合在一起的一半是做房地產生意的劉磊,是黎明朗給他拍專題片的時候認識的,目前他們兩個還沒有排異反應。

  這天他們約好了一起出去吃飯,黎明朗換了一身性感服裝站在門口搔首弄姿,嚇了劉磊一大跳。「這是你的衣服嗎?」他詫異地問。

  黎明朗反問道:「這衣服像是借的嗎?」

  劉磊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從沒見你穿過這麼女人的衣服,可能我看你穿正裝看慣了。」

  這話讓黎明朗很不高興,道:「噢,明白,一個事業成功的女性必須是沒有女人味的,性模糊的。」

  劉磊看出她的不高興,勉強道:「你要非穿也能穿。」

  黎明朗的刻薄勁又上來了,「是嗎?真是意外。你認為我不女人所以很成功,成功的女人都不是女人,男人是不是把女人分成兩大類,不是A就是B?」

  劉磊道:「上帝是公平的,不可能讓人什麼都擁有。」

  黎明朗道:「我認為我又有內容又成功,你不認為嗎?」

  劉磊不想跟她較真,順著她說:「在我眼裡也是。」

  黎明朗窮追不捨地問:「在別人眼裡呢?」

  劉磊道:「你是靠智慧吃飯的,又不靠皮相,這些問題對你來說太低級了。咱們吃飯去吧,預訂座位只留半個小時。」

  正說著呢,黎明朗的電話響了,她對著電話裡亂叫了一氣然後回身對劉磊道:「你先去飯店,我一會兒就到,趙小軍要吃安眠藥,我去看一下他。」

  劉磊不高興地嘟囔道:「怎麼又是他。」

  趙小軍是黎明朗的同事兼哥們兒,最近剛失戀,情緒極為低落。

  等黎明朗帶著趙小軍來到餐館的時候劉磊已經點好了菜正等著他們。

  黎明朗扶趙小軍坐下,然後對劉磊道:「抱歉,等急了吧。」

  劉磊冷冷地答道:「我吃飽了,你們吃吧。」又回頭招呼服務生:「把飯菜再熱一下。」

  趙小軍在一旁自言自語地說:「吃完了又能怎麼樣?沒吃完又能怎麼樣?沒意思。人生真沒意思。」

  劉磊看一眼他的神氣,不耐煩地說:「沒意思也得活著。活著就是人生的任務。你們吃,我得先走了,我也有個朋友失戀了,人家真喝了安眠藥了。」

  說著劉磊氣衝衝地走了。黎明朗趕緊對趙小軍說:「你等一下,我送送他。」

  黎明朗大步追上劉磊後不高興地說:「劉磊,你太不給我面子了。」

  劉磊也在氣頭上,一點兒不相讓,嚷道:「你先搞清楚誰不給誰面子。我是和你談戀愛,不是和你們倆。你三番五次帶著這麼一個怨婦似的大燈泡來和我約會是什麼意思?」

  黎明朗鎮定了一下,覺得自己是有點兒理虧,連忙辯解道:「對不起,平時我不會帶他來,但他現在是特殊時期,很需要傾訴,他信任我才會找我的。」

  劉磊道:「他是哪種時期我不感興趣。你反過來想,我要帶一三個女友來和你約會你願意嗎?」

  黎明朗道:「這是兩回事,他失戀了,現在需要朋友的安慰,我是他的朋友,有義務陪他渡過困難時期,那女孩挺傷他的。」

  劉磊道:「不就是一次戀愛嗎?他至於嗎?再找一個女人不就完了嗎?他還真的以為誰對誰都是惟一的呀。他做什麼純情狀嘛。」

  黎明朗一愣道;「照你的意思,每個人都該是水性楊花才對,感情專一是愚蠢的,對嗎?」

  劉磊一下子惱了,道:「你犯不著跟我玩這種邏輯遊戲。」

  說著招了一輛計程車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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