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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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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抗爭 甯悅以外包的方式留下來,消息很快傳進相關人的耳朵。 吃過外賣送來的晚餐,照例低聲抱怨秦燦的沒人味兒之後,鐘天明站起來,敲敲欄板,不可置信地問潘潔:「真的假的?她傻啊?」 潘潔也很費解,但她手頭還有點事,一邊瀏覽屏幕,一邊隨口把心裡的問題說出來:「如果是別人也可以理解,可她自己就是律師,就算沒工作離婚也能分到錢啊!」 鐘天明皺眉道:「什麼?離婚?寧悅離婚?外包跟她離婚有什麼關係?」 最後一句,成功地引起端著咖啡正準備進辦公室繼續加班的秦燦的腳步。不過,鐘天明背對著通道,並不知道秦燦扭過頭看他。錢律師也很奇怪,正想八卦,抬頭看到秦燦過來。聰明如他,立即咳嗽了兩聲,縮進自己的工位幹活。不過,他就在潘潔的隔壁,說什麼都能聽到。 鐘天明和潘潔都沒注意隊友發來的警告信號,潘潔不耐煩地說:「廢話!你不覺得奇怪嗎?好好的一個富貴閒人,又那麼愛孩子,為什麼非要來工作!」 鐘天明「切」了一聲:「人家積極進取,努力上進,做個獨立女性唄!閑得不行嗎?」 「你閑她可不閑。」潘潔對寧悅的感覺很複雜,此刻心裡一股酸水悄沒聲地泛了一下,不該說的話就那麼溜了出來,「孩子病著,老公跟別的女人度假,公司還要開除她,這叫閑?這叫焦頭爛額還差不多!對了,要是我沒猜錯,她被裁員八成跟她老公在外面的女人有關。」說到這裡,潘潔笑了,她一邊掃尾,一邊說著,「對了,鐘天明,那女人你認識,還是你夢中情人。」 「我夢中情人?」鐘天明一頭霧水,「你?」 在diss潘潔這方面,鐘天明簡直是隨時隨地張口就來。 「呸呸呸!要死啊!」潘潔厭惡地吐著,抬頭說,「田、秋、子啊!」 「啊」的一聲,戛然而止。鐘天明順著潘潔僵硬的目光扭頭看去,看到秦燦鐵青著臉,站在他們身後。 「田秋子是誰?」秦燦問,隨即想起來似的,加了一句,「就是那個負責集團香港上市那部分的投行的負責人嗎?」 潘潔默默地點頭,心裡想:「果然是男人,見到美女過目不忘。」 秦燦想了想,自言自語:「我就說這次裁員來得奇怪!如果有這層關係,倒也能解釋了!」他眉心攢起一個川字,哼了一聲,「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能伸手攪和,那個老女人簡直無能到家了!」 鐘天明和潘潔面面相覷,重點不應該是甯悅外包嗎?為什麼秦主任還有閒心diss羅總? 看著秦燦徹底離開,鐘天明把心中的問題問出來,倒是一直沒說話的錢律師來了一句:「要是真這樣,就算是外包,對甯律師也是好的。」 為什麼?兩人四隻眼好學地看著錢律師。 錢律師尷尬地擺擺手:「等你們結婚就知道了。我也是以前在所裡,接了一些離婚案子才知道那麼一點。」 「可是,秦主任為啥那麼積極?」鐘天明鍥而不捨地追問。 錢律師一瞪眼:「我哪兒知道!秦主任想幫她唄!」 「為什麼想幫她?」鐘天明繼續問。突然旁邊飛來黑乎乎一物,毫不客氣地敲上他額角,他叫了一聲,連兇器是啥都沒看清楚,就聽潘潔叱責:「快幹活!報告寫完了嗎!」 他肩膀一沉,直接被潘潔隔著欄板摁進座位裡。 秦燦開會回到辦公室,立刻打電話讓潘潔進來:「你通知一下寧悅,老女人要見一下她。她在哪兒,我怎麼沒看到?」 「秦主任,甯悅已經下班了。」潘潔無奈地瞅了一眼牆上的掛鐘。 「哦,那你就這麼跟那個老女人說吧!」秦燦直接甩鍋。 潘潔點點頭要出去,秦燦忽然問:「你說的那個田秋子什麼的,是真的嗎?」 潘潔趕緊把自己如何無意中在寧悅手機上看到田秋子發來的照片,又是如何查出田秋子這個人的,怎麼得到她的八卦,原原本本地說了。說完了不經意一回頭,發現門留了一條縫!一顆、兩顆,烏漆漆的人頭嗖地一下閃沒了。 秦燦沒有注意,兀自沉吟著:「如果是真的,離婚就是了。她是律師,更會保護自己的權益。」 潘潔立刻接上:「所以呀,我就一直奇怪,為什麼不離婚!她那個老公,好多人都知道,特風流!」說完潘潔趕緊補一句,「不過能力也挺強的!自己開一個公司,據說挺有錢的。」 秦燦厭惡地哼了一聲,沒接話。 潘潔只好繼續說著自己的推測:「要不就是寧悅有把柄,離婚不利。」 秦燦立刻否定:「不會!寧悅不是那種人!」他想起那張臉:尋求工作機會時的懇切,疲憊時的隱忍,還有那層淡淡的微笑……是的,就是這種似曾相識的表情讓他開始留意的吧?那樣平和的眼神投過來,無論你怎樣的算計,都有一種被看穿同時又被寬恕的感覺。就像小時候打碎了家裡唯一的瓷盆,嚅嚅囁囁時偷偷抬眼,看到媽媽的眼神。 秦燦心裡一酸,媽媽的話響在耳邊:「雖然那東西重要,但你已經嚇壞了,哪能再打!」說這話的時候,媽媽因為要照顧去鄰縣上高中準備高考的他,放棄了一份很好的工作。隨他去了鄰縣,選擇做臨時工。那時候,他爸爸呢?秦燦腮邊的肌肉抖了抖。那是他不願想起的過去,是他極力忘記的事情,可是,就這麼想了起來。他爸爸和另外一個女人,家鄉的所有人都說,他們是真愛。即使他的母親,也從不說那兩人一句不是,所以,秦燦也一直這樣告訴自己。 真愛,讓倔強的母親從此沒有家庭的真愛。 但是,就在剛才,聽到寧悅家裡的事,那些被刻意忘記的事情,不按順序地翻騰起來。他忘了為什麼是真愛,他忘了自己怎樣仰慕父親,他也忘了看到父子之間那些真摯的互動,那一瞬間,他只想起了媽媽。 爽快地離婚,一分錢沒要,獨自帶著秦燦生活的媽媽,一切的生活工作都以秦燦為主。不管是他六歲,還是十六歲……父親呢? 父親帶著「情投意合的最佳伴侶」隨著自己事業重心的轉移去了外地。那幾年,除了定期寄回來的錢,父子之間並沒有什麼交集。他只是從母親嘴裡,聽到自己有一個很能幹很偉大的父親,讓他嚮往之偶像之最後投奔之! 父親寄來的錢,除了為他交學費,母親一分都沒動。後來隨著他學業的變化,母親也隨著他在省裡各處輾轉。即使生活清苦,她也沒動過那些錢。如果不是國外留學費用驚人,這些錢足夠他在國內念完書了。 那時,母親一直就是這樣的眼神。淡淡的,看透卻不說破,不解釋,不強求。這樣的眼神日日夜夜,在他身邊流轉,熟悉到就像呼吸的空氣。直到有一天,它消失了,秦燦過了很久才從瀕死的感覺裡掙扎出來,卻依舊不知道,生命裡是什麼丟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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