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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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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時間是十點半,距離開會只有一個小時。約的是視頻會議,交通距離不必考量。 甯悅正在盤算,何寬又打來電話,哭喪著說:「甯律師,剛才接到閻律師的電話,說他們公司的視頻會議系統基本都占住了。十點半的只有一個會議室可用,但是那個會議室的壞了。問咱們能不能來一趟。甯律師,這事兒可不能再拖了。」 這個閻慧,分明是故意的!但何寬更怕寧悅會就勢拒絕開會,特意加了一句叮囑。這時,他心裡總算有那麼一丁點明白為什麼老銷售都不願意找法務了——又雞賊又矯情,看樣子還有點鼻孔朝天。 甯悅的聲音把何寬從負面想法裡拖出來,「開車過去大概四十五分鐘,你不要理閻慧,直接找韓總。把情況說一下,要求會議延後到十一點。如果韓總同意,你一定要以郵件的形式讓韓總確認,然後抄送閻慧。」 何寬連忙點頭,如果沒有寧悅,他大概也會跟韓總、王總都說一聲。但是這樣繞過閻慧,他心裡還是有點忐忑。畢竟過去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當時他的前任銷售告訴了採購經理,結果他們趕到的時候,閻慧拒絕參加,因為人家「另有安排」!採購經理也沒有辦法,只好叮囑他們下次一定要守時。 何寬看著郵件裡的人名,頭一次意識到韓總就像一步提前安排好的妙子,不聲不響地落在不起眼的位置,突然之間,大家發現它鎮住了全場! 閻慧在看到何寬與韓總溝通後的郵件時,也意識到寧悅的意思,同時她也明白了,韓總這樣的人物,的確可以鎮住自己,但不能經常請出來!只要自己拖過這一次,下一次寧悅就沒有辦法了! 千辛萬苦地定了一個會,氣氛卻是非常好。大家見面微笑握手,顯得都很親切。而介紹完畢,深入內容的時候,寧悅卻說第一件事是有個提議。於是她把對何寬講的,法律的歸法律,商務的歸商務,分開談的建議又說了一遍。 閻慧首先反對,她的理由是商務的內容可以這樣做,但落實到合同上必須是法律的語言,這個不能撇開法務單獨談。 寧悅說:「閻律師講得有道理,但那是針對特殊合同或者沒合同的情況。我們現在這個項目,據我所知,實際上是一個非常成熟的之前做過類似交易的項目,合同也是貴方提供的格式合同。」 閻慧還想說,韓總插話說:「就這樣吧。小閻律師,你和甯律師談你們的法律,我們呢,談我們的商務,談好了就讓採購部去填空,不修改,你看這樣可好?」 王總也說:「同意。我們這邊商務就是小何負責,他以前就用過你們的這個合同版本,商務部分他會和你們的採購一起填空,都是老銷售,沒問題的。而且,最後你們來把關,查查錯別字啊,改改標點符號啊什麼的,隨便!」 王總說得輕巧,話裡卻讓在座的法務們尷尬。閻慧忍不住白了一眼寧悅,心說:「看到沒?這就是你放縱業務部門的結果!他們會把我們法務當作橡皮擦!」 寧悅面無表情地坐著,好像沒聽懂王總的話。何寬覺得王總的話有點傷人,小心地去看寧悅。卻見寧悅似是沒聽出來,略微有些放心。隨即又擔心起她是不是面上裝著不介意,心裡卻是做上蠟?比如對面的閻律師,那臉色,黑得可以打雷了! 不管怎樣,最後在何寬的建議下,分成兩個會議室,一個何寬他們談商務,一個甯悅和閻慧談條款。何寬的那裡之前就商量好了,這會兒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填空都填完了。雙方沒事幹,開始聊自己的法務。 採購經理倒了一堆苦水,自己這個季度的KPI全都毀在閻慧手裡了。何寬一邊安慰他,一邊等著寧悅出來。直到他約著採購經理吃了一頓午飯,甯悅和閻慧的辦公室依舊大門緊閉。 採購經理猶豫著問:「她倆不會打起來吧?」 何寬想笑,可想起閻慧平時的作風,又怕真的打起來。兩人對視一下,竟悄悄地趴在門口偷偷聽了聽。屋裡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雖然聽不太清,但是顯然離打架有點遠。 採購經理讓何寬先去忙別的,根據他的經驗,閻慧顯然不能那麼爽快地談好合同。何寬深以為然,雖然憂心忡忡,可也只有先回公司了。 寧悅下午三點多回到公司,寫完情況通報的郵件已經四點半,發送給相關人後就匆匆離開工位。閻慧的確存了拖延之意,不過面對閻慧的挑剔,寧悅早有準備。 她在自己修改的最後一版文稿裡增加了有許多沒必要的堅持和改動。閻慧一向仔細,詞詞句句勾畫下來,已經紅豔豔的一大片。在這些問題上,寧悅有攻有守,最後寧悅擺出一副「我不行了,你怎樣說就怎樣算」的樣子舉手投降。閻慧乘勝追擊,自覺大獲全勝! 只是,寧悅走了以後,閻慧一直覺得不大對勁。但直到簽字原件拿回來歸檔,她打開重新掃了一遍才發現,其實對自己真正在乎的那幾項,寧悅幾乎全都拒絕了! 這本合同就好像一幅畫,閻慧要在人物的結構細節上修改的時候,寧悅在畫的空白處畫了一坨大糞,成功地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走! 可惜,想明白已經晚了。 何寬收到郵件本想打電話問問,又覺得還是當面講清楚,來到法務部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了。秦燦正好出來,看到何寬,於是說:「來找寧悅的吧?她已經下班了。」 「下班了?這麼早?」 「對啊!她下班時間就是這樣。上班也比別人早。」 何寬很想說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處理完再下班呢?可又覺得自己畢竟有求於人,這樣的要求似乎有點過分。 秦燦看他欲言又止,拍了拍何寬的肩膀:「談到這個程度,結果很不錯了。」 「可是如果再繼續追一下,今天就能簽了啊!」 「談好和簽字可是兩碼事。就算談的再好,文本全都搞定,我們也要晾一晾回頭再來看一遍。這都需要時間,不是你加班就可以解決的。」秦燦向他解釋,「放心吧,閻律師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雖然有些挑剔,但工作態度很端正,你不用擔心的。我想最早也得後天他們才能簽字,然後走流程。你稍等一下。」 秦燦都這樣耐心解釋了,何寬也很領情。他當然明白有些事不能強求,但律師們在詞句上如此細摳細查,還是讓他有種要撓牆的衝動! 秦燦看他還不走,詫異地問:「還有事?」 何寬眨了眨眼,感覺自己似乎還有一件事沒有辦,但此刻找個牆角撓一撓的願望是如此強烈,以至於他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本來想請寧悅吃飯的! 從幼兒園接回鬍子淵,發小正好來尋他玩兒。兩個小孩在屋裡折騰了個天翻地覆,爺爺跟著笑哈哈地鬧騰,倒是其樂融融。 到了睡覺的時間,發小被父母領走。鬍子淵也消停下來,婆婆突然喊了一聲:「啊呀!豆豆!你怎麼頭髮都濕了!啊呀!出那麼多汗!髒死了!來,趕緊洗個澡!」 寧悅本來準備睡前的東西,聽了這話連忙走出臥室。拉住鬍子淵,先摸了摸他的頭,滿頭的汗水,一探後背,也是濕漉漉的,趕緊攔住婆婆:「媽,現在不能洗澡。孩子剛出完汗,洗澡容易感冒。」 婆婆說:「那就等汗落了再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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