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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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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語好輕好輕,他的眼光好柔好柔,由不得你不聽從他的話,由不得你不溫柔地順從他。要用什麼樣的力量才能抵擋呀?心中聚積的怨恨都飛天上去了?現在的鐘小印已經分不出心去解釋這些問題,只是想著——就這樣讓他牽著手吧,跟著他往前走。 「我想送你件禮物,是你帶不走的禮物。」 他看著鐘小印驚訝的雙眼,笑意寫滿了嘴角,「很好奇吧?我要你閉著眼睛,直到你猜出是什麼東西。如果……如果你膽敢偷偷睜眼的話,我會懲罰你的。」 「哇,送我禮物還要我閉著眼睛猜,太誇張了吧!如果我睜眼,你會怎樣懲罰我呢?」 鐘小印很好奇。既不許睜眼看,又要用心猜,而且,還要面臨被處罰的危險。帶不走的禮物到底是什麼呢? 「我的懲罰就是——吻你!」 「啊?你敢!」 鐘小印大叫。她還沒有過被吻的經歷,她一下想起了在北海,在那條木船上的情形。 「我當然敢。要不要試試啊——」 藍冬晨惡作劇地將臉探了過來。 「不試不試我才不試呢!你太可惡了吧!好,閉就閉,沒問題!不過,你絕對不許在我閉眼睛的時候做壞事!」 估計過了一分鐘的時間,隨著藍冬晨奔跑的腳步聲,鐘小印的眼簾外一片明亮。她緊緊地閉著雙眼,想著他的懲罰,不敢睜開半分。 突然,她感覺她的周圍,她的身上,她的臉上有了異樣的變化。確切地說,她感到了一絲絲涼意。好像是千萬隻小螞蟻在爬一樣,她所有裸露在外面的肌膚都癢癢的,而且,還好涼好涼。她驚奇地抱住了雙臂,觸手處竟有水樣的潤滑。 好像是雪花啊!怎麼會呢?現在是夏季,怎麼會有片片的雪花呢?鐘小印不敢相信地睜開了雙眼。 天空被溫和的燈打出夢一般的橘色,成群結隊的螢火蟲閃爍著星星一樣的光芒,和天空中不斷眨眼的小星星遙相輝映,將一片一片雪花照得晶瑩剔透。漫天的白雪跳著歡快的舞蹈,霏霏地一朵一朵地降落在了鐘小印的眉間、眼前。 「啊!太美了!好美的雪花啊——這才是古人說的蝴蝶初翻簾繡,萬玉女,齊回舞袖!」 她興奮地叫著,張著手臂,跟著漫天的雪花和飛舞著的螢火蟲旋轉起來。 「當然了!濃香鬥帳自永漏,任滿地,月深雲厚——在這樣的景色中才可以名副其實的做真正白雪公主!喜歡嗎?這雪可是從西伯利亞用專機運到這裡的,看——」 藍冬晨指著一旁不遠處的房屋頂部,一個鼓風機正在徐徐地向外傾瀉雪花。 「嗯,好喜歡!」 看著她如此開心,藍冬晨也被她大大地渲染了。他走過來,仿佛要聽到她的呼吸一樣,離她好近好近。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鐘小印猛然捂住了嘴巴,太大的好奇心了,一下將藍冬晨跟她講的約定忘得乾乾淨淨。 藍冬晨歪著肩膀,雙手插在兜中調侃地笑著,他已看出面前的小傻瓜開始頓悟了。 鐘小印非常赧顏,四下張望了一下想快快的快快的逃之夭夭。不過,還沒容得她有所動作,她的身軀已被一雙臂膀緊緊箍在。在他的懷中,她再也沒有了逃脫的可能,兩片芳唇就這樣被深深地,深深地吻住了。麥樂樂好久沒到表姐金薇薇家了。她聽說表姐這幾天身體微恙,遂買了點營養品和百合花來看望她。 藍冬晨從西伯利亞專機訂購雪花的事,金薇薇已然知道。什麼事能瞞得過大記者呢?何況,這在北京可稱得上是鮮有的新聞由頭。她報社的一名記者偷偷拍到了一幅一男一女兩人雪中擁吻的照片,並且,以「盛夏的冰涼浪漫」為題刊載了出來。為了保護被照者的隱私權,照片上的人物呈剪影狀,只能看到擁吻的輪廓。雖然一般人看不出他們是藍冬晨和鐘小印,但金薇薇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們。因為,照片中出現的背景是藍冬晨家的郊區別墅,金薇薇也曾去過幾次。所以,她認為,她不會看走眼的。 一個小時後,一個男人的身影就落座在她的對面。是她最熟悉而又最陌生的男人——藍冬晨。他是親自上門來向她道歉的。他說他原本想找個合適的時間和她說分手,沒想到報紙倒搶在了前面。如此,他只好迅速地趕來了,還希望她能理解他沒能早早地向她說明。藍冬晨說了他想分手的原因是他發現他真心愛的是鐘小印,不能再繼續欺騙自己的感情。他的分手方式很紳士,理由又充分又保全了金薇薇的面子,態度極其誠懇婉轉,一點也沒失了分寸。金薇薇爽快地答應了。這本來也是她的性格,她不會勉強任何人做不願做的事。 藍冬晨走了以後,金薇薇坐在座位上一直未動。面前擺放的是那張刊載著大照片的報紙,上面的兩個人表情是那樣的溫馨和陶醉。原來,藍冬晨也有他浪漫的一面。怎麼她以前沒有發現?也許是他們之間過於拘謹,根本沒有任何機會萌發一點點的浪漫情懷。 做一個淑女真的好累嗎?每天要堅持以矜持的態度面對每一個人每一件事嗎?不可以有一點點逾越常理的喜怒哀樂嗎?可是,自己為什麼在雷雨面前就可以縱情地哭縱情地笑呢?藍冬晨為什麼不能變成雷雨呢?他們兩個人的年齡也相差無幾,為什麼他不像雷雨一樣做個可觸摸的男人呢?唉,8年的感情竟這樣付之東流了,怎麼想也有點不太舒心。 她的心情甚是鬱悶,鬱悶到雷雨在她身後坐了半天,她都沒有察覺。 良久,突然看到屋外的燈光,她才想起早到下班的時間了。拿起書包回過身來,看到雷雨正體貼地凝望著她。 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一切昭昭,不言自明。金薇薇不好解釋什麼,以雷雨的眼力,瞟一瞟就已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強撐了一個微笑,邀請雷雨一同到外面晚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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