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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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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個獨立的人!你有權利……你不僅有權利去找你喜歡的人,你還有權利橫刀奪取別人的所愛!這一切,都因為你是獨立的!甚至,你已經獨立到將酒店的會議用品看作是自己獨立精神下的一種陪葬,任意去處置!哭,不能表示你委屈,只能代表我說的一針見血,只能代表你確實被說中了缺點!你以為你在我面前哭就可以打動我嗎?你以為你在我面前哭就能抹殺你肆意破壞別人戀情的事實嗎?你……」 話還沒有聽完,鐘小印已經踉踉蹌蹌地跑出門外,藍冬晨像一支深夜中的路燈一樣,孤零零地佇立在空蕩蕩的會議室裡。他審慎著鐘小印跑出去的足跡,一時之間,他竟開始懷疑,她踩碎的是她的腳印還是自己的癡心。 鐘小印回家到後終於停止了哭泣。酷兒剛巧飛回北京,關心地笑她終於會和男朋友吵架了。這時,鐘小印才記起呂辛和她約好在北辰購物中心對面的餐館見面。看看時間已經過了五分鐘了,鐘小印不禁躑躅起來。 躑躅的原因不是因為時間已過,而是因為想起了藍冬晨在會議室講的那些話。 自己真的錯了嗎?明知麥樂樂很喜歡呂辛,自己就不可以再和呂辛交往了嗎?道義上是應該遵守如此的規則的。但是,藍冬晨不是也說過——世間的事情不能用「應該」與「不應該」輕易劃清——這樣的話嗎?為什麼他會暗責自己「不應該」與麥樂樂追求的呂辛交往呢?兩廂比較,不是他更「不應該」帶自己去郊區別墅散心嗎?因為,呂辛畢竟和自己講過,他沒有和麥樂樂正式交往,而藍冬晨有女友金薇薇卻是不爭的事實。那他為什麼要帶自己卻不是帶金薇薇去散心呢?是因為他××自己?鐘小印腦海中只消過一過那兩個字,就覺得像一隻被獵人逮到的小兔一樣臉紅心跳。不可能的!他怎麼能××自己?像自己這樣學歷、儀錶、聰穎和體貼都比不上金薇薇的人,他怎麼能××呢?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金薇薇的學歷、儀錶、聰穎和體貼都很差,那是不是就表示藍冬晨能××自己呢?而自己也可以接受他的××呢?當然不能!鐘小印又很快地否定了這個設想。為什麼不能呢?說到底還是因為藍冬晨已經有了女朋友。那呂辛呢?麥樂樂算不算他的女朋友呢?如果讓外人看的話,包括自己,都早早就認為麥樂樂是呂辛的女朋友。有時,是不是一對正在交往的人,不是他們口中承認才是真正的交往,常聽人說,有的夫妻到結婚的時候都沒有明確表達過這層意思。所以,藍冬晨詰難自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想到這裡,對是否去赴呂辛的約會,答案像一張白色畫布上的紅色圖案一樣清晰明確。 鐘小印準備洗洗睡了,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 「小印,你不是說晚上要和呂辛一起去吃飯嗎?」酷兒到她的房間問她。 「我不想去了!」 「什麼?你不去?那個癡情大男孩還不等到明天天亮?」酷兒誇張地瞪著鐘小印。 「才不會呢!」 「哦,這可是你說的。那你就別去。看他會不會一直等你。」 鐘小印拿起已經掛在牆上的包,對著鏡子看了看眼睛,哭過的痕跡雖然不太明顯,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她不好意思地坐下來往眼睛周圍撲了點粉。 「吵架了?我剛才看你眼睛紅紅的。呂辛不會像安沛一樣不懂得讓著女孩子吧?」 「沒……沒有。」 時間已經是7點39分26秒,與約定的6點半過了1個小時9分26秒。呂辛還在焦急地等著鐘小印。 三杯咖啡已經幹了,呂辛的肚子被漲得飽飽的。剛剛打過電話,人家說鐘小印的書包不在了,肯定是走了。鐘小印沒有手機,跟她聯絡真不方便,尤其她不讓呂辛去酒店接她,在麥樂樂附近像搞地下工作似的,艱難而又痛苦。本來要送她手機,但她說太貴重了,不能接受。其實,要說貴重,那套首飾的價格不知比一個手機要貴重多少倍,幸虧沒有告訴她實話,只說是從折價商店買的打折品,還不值100元,要不,她肯接受才怪呢。 通常,越是精美的飾品看起來越像假的,所以鐘小印輕信了他的謊言。想到這裡,呂辛的嘴角掛上一絲調皮得逞後的甜蜜。 不過,接下來的幾十分鐘,呂辛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為了能及時觀察到鐘小印的到來,呂辛進餐廳時特意選擇了靠窗的位置。他在眼睛盯著窗外人的時候,也被窗外人看到了。 麥樂樂此時正和一個女孩打窗外經過。呂辛的心裡正陶醉在甜蜜的思緒裡,視野中一片盲白。 見到呂辛後的麥樂樂,行動是不難想像的。她打發掉同行的女孩,迅速地一個人沖進餐廳裡,喜嫣嫣地坐在呂辛的對桌,猛拍了一下愣愣的呂辛。 「你……怎麼會來了?」 「你在等誰呀?」麥樂樂也許是太興奮了,竟沒看出呂辛的尷尬。 「我……我在等朋友——」呂辛想起了向鐘小印做過的保證,不可以讓麥樂樂知道他們在交往。現在,麥樂樂在這裡了,如果被她知道和鐘小印的事,保不齊她會在餐廳裡大鬧起來。 這天晚上,鐘小印的第二次流淚,就在麥樂樂挽著呂辛親親熱熱走出餐廳的不遠處,猛然開始的。 路旁的街燈一下子亮了。夜色已經撲來,像腳踝處的蝴蝶一樣,鐘小印不得不跟隨自己的影子默默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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