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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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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止,就說花是5塊錢一朵吧,卡片怎麼也要10塊錢!我去年買給小學同學的卡片不如這個好還要10塊呢。應該有1萬多塊吧!」 一個男同事大搖其頭,他一支手托著腮部,像福爾摩斯一樣在屋裡圍著紙箱來回走著。 「是誰呀,小印?是誰呀?別保密了,這不是無據可查的。這其中可有許多線索呀。說出來,也許大家能鼓勵鼓勵你!」 「是呀,講嘛——」 幾個同事豔羨地看著一旁翻著箱子、默不言語的鐘小印。 「算了!小印釣上了有錢人,不想讓我們知道——」 「對呀,這麼大的手筆,非得是——非得是像——藍總那樣的男人才會做的。是不是?」 「是啊,是啊,不會真的是——要是我啊,高興死了!那麼帥的男人,又有才華又有錢,像這樣的老公哪找去?怪不得藍總一直不肯和那個金大記者結婚呢!原來……」 「嘻——這下子麥經理當不成董事長的小姨子了……說不好,以後銷售部副經理的位子……」 看到麥樂樂進來,幾個員工你捅捅我,我捅捅你,誰也不說話了。 處理幾箱子卡片還好說,可以放在辦公室綠籮樹後的一個角落,等下班的時候再帶回家。可999朵玫瑰擺放在辦公室無論如何也不太合適。這一次,麥經理顯出了仁慈大義的胸襟,她破例准許鐘小印先將玫瑰放在辦公櫃的上面。辦公櫃依著辦公室東邊和南邊的牆壁而立,靠北面正好是酒店外觀中的法國風情的圓而神秘的玫瑰窗,嬌豔欲滴的玫瑰點綴在屋四環的一半處,形成一個俏麗的「√」,尤其在拐角處更顯示出一股熱情和執著。 銷售部辦公桌纖巧而清秀,洋溢著淡淡的瑞典氣息。桌上的辦公電話是直通外線的,為的是能更好更迅速地與客戶溝通。電話鈴這時又響了,辦公室裡的其他人都出去了,只剩下鐘小印一個人,她用纖細的手執起了話筒。 「你好,這裡是銷售部,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 這是銷售部標準的call in用語,經過多日的實戰演練,鐘小印已經很熟練。 「喂,鐘小印小姐在嗎?」 「我就是。請問你是……」 「你好,鐘小印!我是呂辛。」 「呂……辛?」 鐘小印看著電話機上的顯示幕處,眼前閃現出一個大男孩帥氣的模樣,他怎麼會想起給自己打電話?會不會是找麥經理呢?不會的!鐘小印心中立即否定了這個設問,那他找自己…… 鐘小印的頭腦可不遲鈍,因為,任何一個女孩面對呂辛那熱辣辣的目光都會明白其中的含義,只是,有時有的女孩會因為對自己的魅力沒有足夠的信任而產生甜蜜的疑惑。冰雪聰慧的鐘小印也不例外。她的臉像被一杯滾燙的水暖了一樣,火澀澀的。 「鐘小印!」 又一個聲音在叫她。鐘小印自然地一抬頭,對上的是藍冬晨的眼睛。壞了!他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鐘小印心中暗叫不妙。 「啊???對不起,我正忙,我要先掛掉了!」 鐘小印也不等呂辛答覆,一邊將聽筒放下,一邊扯了一下裙角站了起來,慌亂中還將聽筒掛到了電話彈簧的側邊。 「藍總,您找我?」 鐘小印偷偷看了一眼藍冬晨,發現他正盯著辦公櫃上的玫瑰花,即使是這樣,鐘小印還是頗為緊張。她將左手遞到右手的掌心中,兩隻手膠合在一起,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站在嚴厲的大人面前一樣,局促不安地揉搓著。 「你今天什麼班?」 藍冬晨的眼光依舊粘連在玫瑰花上。 「我今天是B班。」 「那是6點下班了?」 「嗯。」 鐘小印估計,准是藍伯母不好意思總給自己打電話,所以讓藍冬晨來找自己。藍冬晨雖然對自己那樣,還說出了那麼傷人的話,但是藍伯母人很好,自己其實很願意陪她。他是他,他媽媽是他媽媽,兩者不能混為一談。自己又不是不懂禮數的人,更不是小氣的人。 「……我在跟你說,你聽到了嗎?」 「啊?」 鐘小印猛地一驚,抬起頭看著他。她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玫瑰花依然固定在藍冬晨的眼眸中,仿佛鐘小印是一個不存在的人,至少,此刻在鐘小印看來,她還不如辦公櫃上的玫瑰花重要。會不會——這玫瑰花真的是他送的?他這樣的眼神不會是在暗示這個吧?這算什麼呢?對那天在療養院說的話進行非正式的道歉?哪有這麼簡單!幾朵玫瑰花幾張卡片就能敷衍過去?自己才不會接受他這種不明不白的道歉呢!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幾朵花嗎?北京的綠化那麼好,哪裡不能飽饗玫瑰花的眼福呢? 「我在說——6:10分你要準時到第一條街的停車場,我在車上等你。10分鐘夠走到了吧?不會找錯車吧?對了,好像沒給你留梳妝的時間。你,不會遲到吧?」 「不——會——的!」 鐘小印對著他離去的背影大聲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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