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死連(75)_張強

七十五

　　日軍指揮官叫囂著：「進攻！消滅支那人！」日軍潮水般蜂擁而出，猛攻三連陣地，眼看就要突破陣地，情況轉眼間變得危急起來。

　　王直急得大喊：「大哥，鬼子火力太猛，我們要頂不住了。」江崇義怒喝一聲：「頂不住也得給我頂！」

　　就在這時，一枚炮彈呼嘯著落在日軍陣地後方，「轟」地一聲巨響，硝煙彌漫、煙塵四起，雖然沒炸到鬼子，也把鬼子嚇了一跳，日軍紛紛臥倒隱蔽。

　　江崇義驚訝四顧：「怎麼回事？哪裡打炮？」劉金鎖順著炮彈飛來的方向望去，大驚：「大哥，是敵人的榴彈炮陣地在打炮！」王直慌了：「壞了大哥！老三他們肯定沒拿下鬼子的炮兵陣地！」

　　又一發炮彈飛來，這次卻落在了三連陣地的不遠處爆炸。江崇義一下慌了手腳：「糟了！弟兄們，趕緊撤！」

　　周冰諫大喊：「連長，不是鬼子在打炮，是老三他們在打炮！」王直抱著頭：「你怎麼知道？」周冰諫興奮：「鬼子炮兵訓練有素，要是鬼子打炮，準頭沒這麼差！」大家一聽又興奮起來。

　　江崇義也反應過來：「娘的！打得好！給我狠狠地打！」周冰諫甩出一顆手榴彈：「弟兄們，打！」戰士們一陣猛打，日軍第一次反撲被打退。

　　林奉天再次開炮，炮彈飛向日軍陣地，遠處傳來爆炸聲。

　　朱大生趴在高處大喊：「三哥，不行，又歪了！」孟剛急了：「三哥，我來！」

　　馬金寶裝好炮彈，孟剛搶上來，瞄準，發射。這回更加離譜，炮彈偏離軌道，落在敵人陣地遠處爆炸。朱大生大罵：「娘的！什麼臭準頭？還不如老子的手榴彈！」

　　就在這時，李松拐著一條腿跑上陣地：「三哥，讓我來！」林奉天大喊：「大個兒，你他娘的來的真是時候！看你的了！」

　　李松瞄了一眼眼前的榴彈炮，胸有成竹地說道：「金寶，裝彈！」馬金寶還沒動手，朱大生已經裝好了炮彈：「大個兒，你他娘的行不行啊？」李松沒說話，伸出大拇指，測距、瞄準、調焦距、開炮，動作一氣呵成。炮彈呼嘯著飛向馮村陣地，「轟」地一聲在日軍中炸響。朱大生興奮地大喊：「打中了！打中了！大個兒，打得好！打得好！」

　　緊接著，李松第二發炮彈再次命中目標。孟剛一張黑臉興奮得黑裡透紅：「你他娘的剛才幹什麼去了？」說著一巴掌拍在李松受傷流血的腿上，「大個兒，你的腿怎麼啦？」李松齜著牙、摸著腿：「沒事，格老子的！讓小鬼子咬了一口。」

　　林奉天指著陣地：「大個兒，看到沒？鬼子步兵大隊指揮部，幹掉他！」李松伸著拇指瞄一瞄：「三哥，這兒地勢低，看不到。」林奉天招呼道：「弟兄們，把炮車給我推上高崗！」

　　孟剛和朱大生等戰士連推帶拽，將炮車推上高崗。李松騎著炮筒望望，歡喜道：「這回看見了，格老子的！」李松瞄準，發射，一發炮彈准准落在日軍中爆炸。

　　濃煙滾滾中，日軍步兵大隊指揮官對著電話氣急敗壞地大喊：「怎麼回事？炮兵為什麼向我開炮？為什麼向我開炮？」

　　話音未落，又一發炮彈落下，「轟」地一聲，日軍指揮官當場被炸暈過去。

　　朱大生興奮地大喊：「打中啦，又打中啦！三哥，鬼子步兵大隊指揮部報銷啦！」孟剛激動地嗷嗷亂叫：「打得好，打得好！大個兒，你他娘的什麼時候學了這手功夫？真他娘的神了！」馬金寶搶答道：「黑子你忘啦？大個兒是咱三連的爆破手！」

　　李松微微一笑，顧不上說話，繼續瞄準、發射，炮彈再次命中日軍。

　　指揮部裡，山田大佐沖著電話大喊著：「你說什麼？混蛋……」電話那邊已經沒了聲響，山田憤怒地扔下電話，幾步跑出掩體，舉起望遠鏡觀察榴彈炮陣地。

　　木村跟著跑出來，舉起望遠鏡觀察，隨即氣急敗壞地大喊：「山田君，是三連佔領了炮兵陣地！」「你說什麼？」木村氣急敗壞：「是三連的林奉天佔領了炮兵陣地！」

　　山田瘋狂地喊：「八嘎！預備隊，給我奪回炮兵陣地！」

　　被炸暈的日軍步兵大隊指揮官半天才緩過勁兒來，他灰頭土臉地爬了起來，氣急敗壞地拔出指揮刀：「進攻！」

　　日軍畢竟久經戰陣，在指揮官的指揮下，迅速穩住陣腳，再次向三連陣地發動猛烈進攻。

　　江崇義大喊：「弟兄們，敢死隊的弟兄們在支援我們，打！給我狠狠地打！」

　　三連戰士在敢死隊炮火支援下，精神大振，面對敵人潮水般的進攻，一步不退，猛烈開火。

　　無奈，日軍人多勢眾，火力佔據上風，三連再次陷入被動，日軍眼看就要突破陣地。周冰諫焦急地看了一眼手錶：「弟兄們，再堅持一會兒，堅持就是勝利！」王直提醒道：「周副官，團部的命令是堅守陣地五個小時。」

　　周冰諫瞄著前方的敵人：「勝敗的關鍵就在最後的幾分鐘。弟兄們，手榴彈！」十幾枚手榴彈冒著青煙飛向日軍，在日軍中爆炸，日軍的進攻暫時被壓制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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