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影視小說 > 蓋世太保槍口下的中國女人 | 上頁 下頁
五〇


  斯普林特還告訴霍夫曼,希特勒向部隊指揮官宣佈了對俄作戰的特殊命令:「對俄戰爭,不能以狹義的姿態進行,必須以空前殘酷無情的方式進行。要管理它!統治它!壓榨它!」戈林在旁邊還補充了一句,「要像鷹一樣地追逐它!」希特勒宣佈:「帝國軍隊可以採取任何手段,對俄國人實行集體報復,包括對他們的婦女和兒童,將不負任何法律和軍隊的責任!」

  霍夫曼不禁驚訝地反問一句:「這不是公開讓軍隊向俄國人施暴嗎?」

  「就是這個意思。」斯普林特說。

  霍夫曼又問:「英國這邊還沒結束,又去進攻俄國,您不覺得戰線拉得太長了嗎?」

  「帝國對英國的進攻已經宣告徹底失敗了。」斯普林特說。

  霍夫曼沉默了,帝國以一千五百多架飛機、無數生命、上百幢大樓被毀滅為代價的大不列顛戰爭,難道就這樣宣告徹底失敗了?作為德國將軍,他心裡感到一種莫大的失落。他腦海裡閃現出柏林街頭的種種慘劇,閃現出那個哭喊著媽媽的孩子……

  「斯普林特將軍,瓦爾加他們是不是也開往俄國前線了?」

  「我想是的。」

  接完俾普林特的電話,霍夫曼的心裡一片茫然。霍夫曼記得父親曾經說過:「德國最可怕的敵人不是法國,而是俄國。」他不知父親這句話說得是否有道理,更不知進攻俄國的戰爭會不會重蹈英倫三島的覆轍?

  但是,從蘇德戰場上傳來的消息,很快否定了將軍父親的斷

  「帝國軍隊以其排山倒海之勢,雷霆萬鈞之力,以閃電般的速度,向俄國發動了大舉進攻。開戰第一天,帝國空軍就消滅了一千二百多架俄國飛機,炸毀了俄國西部的六十六個機場,致使俄國西部的空軍全部損失殆盡!俄國西部空軍司令經不住慘敗的打擊,第一天就自殺身亡。目前,帝國軍隊兵分三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了白俄羅斯的明斯克、基輔、布列斯特,以及莫斯科的咽喉要道斯摩棱斯克,攻下莫俾科已是指日可待……」

  柏林電臺連連播放著令德國人興奮得發狂的消息。

  一時,布魯塞爾的大小酒館擠滿了納粹官兵。

  蓋世太保官兵們更是激動萬分,高呼著「希特勒萬歲」的口號,興奮得手舞足蹈。

  「俄國真像希特勒元首說的,就像一扇破門板一樣,經不住帝國的幾個手指頭,一桶就完蛋了。不久,我們帝國軍人就可以在莫斯科紅場上大搖大擺地散步了!」

  「不,我們就可以摟著美麗的俄國娘們兒睡覺了!」

  「對極了!我們就可以摟著俄國娘們兒睡覺了!」

  「下一個,該輪到史達林自殺了!」

  「不!該輪到俄國佬集體自殺了!哈哈哈——哈哈哈——」

  劊子手們得意忘形地喝著,笑著,沉浸在瘋狂的喜悅之中。惟有一個年輕人始終一言不發。此人身材瘦高,長臉,一頭灰色頭髮,長著一雙憂鬱的灰藍色眼睛,他就是亞當利來中尉。

  大家正在興頭上,安德魯卻一掃平時的斯文,陰沉著臉走了進來,厲聲道:「帝國軍隊在前線打得非常出色,可我們對那個頻頻出現的神秘電波卻始終沒有破獲。昨天夜裡,又有一輛軍列被炸。抵抗分子為什麼對軍列的發車時間瞭若指掌?這說明有人打進了我們內部!」

  聽到這話,亞當利來中尉臉上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驚愕。

  這天傍晚,暮靄沉沉,煙雨濛濛。

  安德魯和洛霍來到艾得利蒙小鎮,尤裡帶著一群官兵正在拉麗特的酒店裡喝酒。尤軍一看安德魯骨過來,心裡一驚,急忙起身敬禮:「哈依,希特勒!」

  安德魯沒有回禮,只用那雙越來越陰森的眼睛冷冷地盯了一眼尤裡,轉身走了。尤裡起身跟了出去。

  這一切都被拉麗特看在了眼裡。

  此刻,正是晚禱告時間,教堂裡燭光幽幽,禱告聲聲。人們跪在地上,正虔誠地祈禱著。

  遭到槍擊的壁畫,已經被老神父修補好了。

  瑪麗悄悄地來到教堂前面,將一張紙條送到神父的講臺上。正在讀《聖經》的老神父掃一眼紙條,立刻抬高了聲音,像朗誦經文似地講道:「傍晚時分,惡人降臨,我主提醒萬物生靈,擦亮眼睛,以防妖孽人侵!」

  自從德軍血洗教堂之後,這位德高望重、將一生獻給上帝的老神父,覺得在這生靈遭到塗炭,自由受到踐踏的時刻,人民的心聲即是上帝的聲音,人民的呼救即是上帝的呼救。老神父不再是上帝在心,而是正義在心了。他常常以神父的身份,呐喊著人們的心聲;以他慈悲善良的胸懷,極力保護著他的教民。

  神聖的教堂,變成了人們反抗德國法西斯的秘密場所。

  一聽到神父的暗語,人們紛紛起身離開了教堂,匆匆向各自的家裡走去。

  到了旅館,安德魯仍然一言不發,用那雙陰森森的眼睛冷冷地盯著尤裡。

  尤裡忙說:「對不起,安德魯長官,我可能令您失望了。」

  「你不但令我失望而且更令元首失望!」安德魯冷冷地說。

  一聽「元首」二字,尤裡頓時啪地立正,規規矩矩地敬了個舉手禮。

  「中尉先生,你被降為中尉半年多了,看來,你已經心甘情願了?」安德魯用蔑視的目光盯著尤裡。

  「不,我的上尉職務是用無數敵人的腦袋換來的,這樣對我是不公平的!」尤裡憤憤地說。

  「中尉先生,你是納粹黨員嗎?」安德魯問道。

  「是忠實的納粹黨員!」

  「如果在效忠元首和總督之間,你選擇哪一個?」安德魯緊張地盯著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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