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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幹嗎?你也吃火藥了?」小曹很委屈,被孟歌拉到一邊,兩人小聲嘀咕著。

  「我說你怎麼那麼沒眼力見兒呢?沒看林科煩著嗎?」

  「他可能是壓力太大了,他總覺得這件事發生在他自己眼皮子底下,他得給他自己一個交代啊。」

  「你說出了這事,當領導的哪個壓力不大?就說石科,三天沒合眼了,冷面加兔子眼,咱們可當心一點。」

  「還真是,這董較真的夾心火,林瘋子的失心瘋,現在又多了一個石科的兔子眼,我跟你說孟歌,咱以後幹活得特別認真特別小心才行。」

  座機鈴響,我急忙拿起:「喂?古主任?有新情況了?」

  古主任在電話裡說:「根據目前的檢驗結果,樣品室裡除了袁工的痕跡之外,沒有發現其他人的痕跡,包括氣味,當然,不排除作案人用新的技術手段清除了這些痕跡和氣味。」

  我失望地「哦」了一聲。

  「正式的報告一會兒就給你們送過去,哦,對了,我們剛剛發現在提取的毛髮中還發現了幾根貓毛。」

  我更加失望:「那應該是袁工帶進去的,他家養了一隻花貓,那行,先這樣吧。」

  我放下電話,歎了口氣,煩悶地對小曹說:「來根煙。」

  小曹勸道:「別抽了,這兩天你比我都抽得多。」

  我撥弄著打火機,看著火苗說:「這兩天我心中老像是有一個火球在上下躥騰,我有點懷疑……算啦不說了,說出來我自己都會嚇一跳,覺得太瘋太不靠譜……」

  小曹正要說什麼,石慧從外邊走進來,她拍拍手,對大家說:「大家都把手頭的事放一放,集中一下,洪處來聽彙報了。」

  老洪虎著臉,走了進來,「算了,彙報什麼?什麼進展都沒有嘛。當然,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也都盡力了,按理說我不該責怪大家,但是這個案子一天不破,樣品流失的危險就會加大,這也是我們不可推卸的責任。來吧,聽聽你們有什麼想法,說說。」

  董智超說:「洪處,我覺得我們應該擴大排查範圍,別總在現有的人員上打轉。」

  石慧沉吟道:「我們要不要重新捋一下思路?」

  董智超質疑:「現在?有這個必要嗎?」

  我突然說:「有必要!我覺得我們一開始就錯了。」

  大家一怔,老洪盯著我:「把話說清楚!什麼錯了?」

  「我是說,我們最開始把主要排查對象放在陸總他們身上,是不是就已經錯了?」

  董智超急了:「這不廢話嗎!不放在他們身上還應該放在誰身上?林雲飛你把話說清楚了,別這麼吞吞吐吐的。」

  我也急了:「古主任說,到目前為止那個樣品室裡還沒有發現其他人的痕跡,這說明什麼?說明根本就沒有另外的作案者。會不會還有另一種的可能被我們忽略了?」

  見大家都盯著我,我脫口而出:「根本就沒有另外的作案者!是袁工監守自盜!」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第七章 誰是戴安娜

  1

  辦公室內的氣氛有些緊張。老洪的臉沉了下去,盯著我,嚴厲地說:「你再說一遍!」

  「我說是袁知方監守自盜!」

  「你可真敢瘋想啊,你有什麼證據嗎?」董智超說。

  「那個樣品室裡沒有發現其他人曾經進去過的痕跡,留下的痕跡都只有袁工一個人的,這是第一。」

  孟歌馬上質疑道:「可是專家的檢測報告上也說了,不排除作案者用新的技術手段來消除痕跡。」

  老洪再次嚴厲地說:「讓他把話說完。」

  「第二,」我接著說,「我發現袁工的某些舉動有些反常。當我告訴他要進行突擊核查的時候,他感覺到很吃驚。還有,他在敘述K1樣品丟失的過程中,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還雙手交叉,揪住自己的袖口。在犯罪心理學的肢體語言學部分,有專家指出,小孩子在撒謊時喜歡用手捂住嘴巴,而成人會下意識地摸摸下巴,有些撒謊者還喜歡把雙手交叉,在自己的身體前面形成一道屏障,來掩蓋自己的內心。」

  老洪邊聽邊做雙手交叉、護在胸前的姿勢,有些不以為然。我繼續說下去:「所以我懷疑袁工對我們隱瞞了一些東西。」

  董智超也聽不進去:「又來了你,我問你林雲飛,你現在說的算是證據呢,還是你個人的一種推論?」

  「第三,」我擺擺手,繼續說,「在追查洩密文件的這件事上,袁工確實對我們隱瞞了一件事。」

  眾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袁工自己手上的那份檔,的確是看完之後就按規定時間交回了保密室,但是,鐘所長中間回來一次,他將一份新改過的計畫交給了袁工看,讓他按改動後的計畫完成測試任務,袁工說,他要拿回去算一算具體工作量,按袁工自己說的,他是當天把這份計畫還給鐘所長的。但是這件事情,我做過核實,鐘所長說袁工是第二天一早才交回給他的,他因為馬上就要出差,所以記得很清楚。」

  「會不會是袁工記錯了?」董智超說。

  「你覺得呢?這搞測試的整天跟數位資料打交道,他這種事情能記錯?」

  老洪站起身來,走了幾步後說:「這件事今天鐘所長已經專門跟我說過了,他說袁工昨晚特別打電話給他,兩人再次核實了還檔的具體時間,袁工承認是自己記錯了,讓鐘所長轉告我,向我們道歉,並進行更正。」

  我一怔:「可是……」

  老洪擺擺手,繼續說:「鐘所長說這件事情給袁工造成了很大的心理負擔,希望我們不要再給袁工施加壓力。」

  董智超搖頭:「既然這件事解釋清楚了,那麼你前面說的兩條就純屬是你個人的一種推論,甚至連推論都算不上,就別說什麼證據了,我堅決反對你這種沒有證據的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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