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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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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防站的節日 暮色已降臨,西邊的天空只露出一絲橘紅色,院子裡卻熱鬧非凡。 哈依卡姆在熬奶茶。趙麗江走上前來說:"哈依卡姆,我來熬吧。"哈依卡姆說:"你也會?"趙麗江笑了笑說:"我們演出隊也到牧業點去演出,演出前,我就跟著你們學會了熬奶茶。連烤饢也學會了。"哈依卡姆稱讚說:"你這個上海丫子啊,了不起!那我去烤饢了。"趙麗江在一邊熬奶茶,劉玉蘭也上來幫忙。劉玉蘭說:"趙麗江,你是屬啥的?"趙麗江說:"屬兔的。"劉玉蘭說:"你是幾月生的?"趙麗江說:"六月。"劉玉蘭說:"那你比我還大一個月,我就叫你麗江姐吧。麗江姐,謝謝你今天救了我的命。我不該給你使小性子。"趙麗江說:"不說這事了。既然你叫我姐了,那今天我做了件一個姐該做的事。以後我也會像個姐的,你完全可以放心。"劉玉蘭說:"鐘槐還在生我的氣呢。" 趙麗江說:"因為他愛你,才生你氣的。沒事的,過一會兒就會好的。他是個真男人,有男人的那股脾性,也有男人的那份熾熱。他說那句'還叫我咋活在這世上呀'時,眼裡都湧出淚了。劉玉蘭,我這個當姐的好羡慕你啊!你一定要珍惜他的這份感情。"劉玉蘭含著淚點點頭。 哈依卡姆正在烤饢。木薩漢正在教鐘槐宰羊,剝羊皮。木薩漢:"羊皮上嘛,不能沾上血,也不能沾上泥。"鐘槐接過木薩漢手上的小刀,用刀尖細細地剝著羊皮。鐘槐學得很到位。木薩漢在一邊讚賞地點著頭。木薩漢:"這樣麼,羊身上乾乾淨淨的,不用洗就可以煮著吃。"鐘槐:"木薩漢大哥,謝謝你們。"木薩漢:"不說謝的話。我們經常路過這裡,我就可以在你們這兒吃上手抓肉和吃上饢了嘛。" 揚剛他們已經在院門外架起了篝火。 趙麗江舀了碗奶茶給劉玉蘭。劉玉蘭喝了一口。趙麗江問:"怎麼樣?"劉玉蘭笑著點點頭說:"很香!"趙麗江說:"那我現在就教你怎麼熬奶茶。" 趙麗江又舀了兩碗奶茶,走到鐘槐與木薩漢跟前說:"先喝碗奶茶吧。"鐘槐喝了口,說:"你熬的?好喝。"木薩漢也喝了一口說:"啊,跟哈依卡姆熬的一樣正宗!"然後豎起大拇指說:"亞克西啊!"趙麗江說:"鐘槐同志,我給你提點意見行嗎?"鐘槐說:"可以呀!啥意見?"趙麗江說:"不要太大男人。你也應該帶玉蘭同志一起去巡邏邊防,熟悉這兒的一草一木。因為她不但是你的妻子,她也是你的戰友,不是嗎?"鐘槐點點頭。篝火在熊熊燃燒。 鐘槐、劉玉蘭、趙麗江、木薩漢、哈依卡姆、揚剛、王勇、周巧娣、姜欣蘭圍坐在一起,吃著手抓肉,喝著酒。木薩漢說:"今天,我們轉場到這裡,演出隊的同志也來了,你們嘛,好好地給我們演幾個節目,讓我們高興高興。現在嘛,我們已經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了。來,我們一起好好地喝!"大家相互用大碗碰酒。 天空上佈滿了星星,月亮在雲中穿行。篝火在燃燒。姜欣蘭報幕:"下麵是女聲獨唱,演唱者趙麗江。歌曲是由我們場業餘演出隊集體創作,叫《 紅柳歌 》。" 王勇拉著手風琴,趙麗江在歌唱:"紅柳啊紅柳,第一次見你不知是什麼時候,只記得滿天黃沙我苦苦尋路走,只記得狂風撲面你高昂著頭。一次次飄落一次次紮下根啊,一回回傷感但淚已不再流,風風雨雨我會大膽地往前走……" 趙麗江那嗓音甜美,唱得動聽而感人。鐘槐凝視著她,在想著什麼。唱完後,大家熱烈鼓掌。 微醉的木薩漢彈起了冬不拉。王勇用手風琴為他伴奏。哈依卡姆、趙麗江、姜欣蘭、周巧娣圍著揚剛跳起了哈薩克舞。劉玉蘭咯咯地笑著,上去學了幾下,但覺得學得不像,笑著跑回鐘槐的身邊。荒涼的邊境線上,這時充滿了生機。 夜深了。劉玉蘭坐在床上。劉玉蘭說:"鐘槐哥,今晚可真熱鬧,你也累了,快睡吧。"鐘槐說:"你睡吧,我不想睡。"劉玉蘭說:"鐘槐哥,你別這樣,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不這樣了。"鐘槐情急地大聲喊:"玉蘭,我越想越害怕,我說了,你要真有個啥,叫我咋活在這世上!我不能沒有你,你知道不知道?"鐘槐眼中閃著淚。劉玉蘭撲向鐘槐,摟著他的脖子哭了,說:"我知道,我全知道了,以後我根本用不著在麗江姐跟前使那小性子了!鐘槐哥,以後我一定好好地把家看好!"鐘槐說:"這也用不著,我看以後我還是隔上幾天就帶你一起在邊防線上走走吧。也要讓你熟悉熟悉這兒的路,這兒的環境。你也是這站上的人麼。再說見不到你,我也真有些不放心。"劉玉蘭說:"鐘槐哥……" 劉玉蘭已是一臉的幸福。 夜很深了,趙麗江依然坐在篝火旁。唱著她心中的歌:"紅柳啊紅柳,為什麼別離我已無法再張口,只知道你永遠在我夢裡頭。只知道今生今世同你長相守,一道道坎啊一步步走啊,一聲聲呼喊著我心中的柳,生生死死我要與你一起度春秋。"姜欣蘭走上來說:"趙姐,不早了,該休息了。"趙麗江充滿激情地說:"多美麗的草原之夜啊……今晚,過得真的很難讓我忘懷。"姜欣蘭說:"趙姐,我知道你的心事,但你也要尊重現實。"趙麗江點點頭說:"但你也不能不讓感情的波濤在心中奔騰呀。我會理智的……"她的眼中還是湧上了一股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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